《》（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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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6【第十四章·秋風吹雨落】“……今天是十一小長假的第四天，也是難得見晴，路上車輛一下子漲了不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選擇在今天出行呢?那麼可要注意了，目前出現通堵現象的有:松楓路東南路段、明月街與解放路叉路段……”孟企旋小了車載收音機的音量，看了眼車窗外的後視鏡，溼的公路上一輛黑私家車超車而過。

“然後啊，小鶴就用手去搖她”，張茗坐在後排座位上，說得眉飛舞，“李莉還是不醒，然後婉婷也伸手拉她，反倒被她拍走。”

“這時英語老師已經來到莉旁邊了，老師也沒生氣，只是把手放到她頭上。”張茗嚥了口口水，繼續說。

“叔叔，你猜怎麼樣，莉抬起頭說了聲‘哎呀!煩死了’，就對著英語老師!”孟企聽完，大聲地笑了起來，身邊副駕駛座上的午孟鶴也咯咯笑著。

待到笑聲停下，午孟鶴從車前擋風玻璃望了出去，看見遠處的綠通告示牌。

“離牛鈴山剩1.2公里啦!”

“是1.5吧，小鶴，你看錯了。”張茗把頭伸到前排。

孟企轉頭看了看午孟鶴，很快又將視線移回前方。

“小鶴，看看今天的每小時降雨係數。”

“爸你等等哦，”午孟鶴從包裡掏出手機，查找一番後將它舉到座位中間，“看。”

“不下雨，今晚應該不用回去。”孟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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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山，倒不如叫它牛鈴坡，或者牛鈴丘，因為它峰高不足400米的海拔著實磕磣。

但孟企怎麼也沒料到，這般荒郊的野山也已被前來的車輛滿了。順著彎彎曲曲的行車道上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頂頂帳篷的尖頂，數量不下30個，鋪滿了林間的平地。

下了車，切身受所謂的“層林盡染”，兩旁山頭密林中，紅的槭樹、橘黃的白樺、金黃的鵝掌楸堆疊擠壓，上方黑壓壓的積雨雲的一角透出頭，將陽光灑在紅葉上更顯渾厚。

碎石山道上有幾處低窪，水還未乾，倒映出雲朵和彩畫似的山林，暖的落葉散亂地漂在水面上、浸入水中，妝成一幅清冷又熱鬧的景象。

“莉不能來真是可惜了。”張茗說。

“燦寶不能來真是可惜了。”午孟鶴也說。

連下雨，氣溫本就不高，一陣陣風颳過，令三人都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孟企回車上翻出兩件線外套給女孩們穿上。

說來也是好運，孟企等人剛走到營點，就見一組人收拾帳篷準備離開，地點不錯，就在樟樹和櫸樹混林的邊緣，與臨近其他遊客的帳篷五六米遠的距離處。

稀疏的林子裡樹幹底部被整齊地刷上了白的漆，地上落滿厚厚一層枯葉，間雜許多細小的果實。孟企選好兩棵樹中間的空地，鋪上防水墊，把地釘敲入土壤裡，將帳布套進篷杆，搭骨架、支橫杆、拉防風線。將兩個帳篷支好後，孟企用腳踹走帳篷附近的樹葉，通了通前人留下的排水溝。

“大功告成。”孟企話還沒說完，兩個女孩已經鑽入了同一個帳篷裡，“還小的，兩個人剛好。”張茗將半顆腦袋伸出帳口。

午孟鶴趁機在張茗胳肢窩下按了按，惹得她邊笑邊。

“才9點半，接下來怎麼著?”等她倆重新靜下來，孟企問。

“我要去山上玩兒。”張茗搶著回答。

“小心馬蜂。”午孟鶴說著，投以最純粹的笑容。

看著張茗愣愣的目光，孟企先笑了，緊接著三人又笑得接不上氣。

“你倆去吧，帶上手機，我先在公用燒烤區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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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孟鶴和張茗拾階而上，步入山林，石板臺階兩側，細細的樹幹虯曲地伸向道中，紅黃相的葉片在兩人頭頂拂過。山坡上，灌木和雜草都與黃土融在一起，僅有幾顆杉樹還留有綠的刺葉，給林子點上額外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