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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朗卿2022年12月11
字數:11182【第八章·穿鞋】小赤腳邊哭邊走，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葦塘村和槐下村之間的山林中，正悲慼著，忽覺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注視著自己，小赤腳急忙收聲回頭，只見一個少女不知站在小赤腳身後多久。
少女留著馬尾辮，瓜子臉，大大純純的杏眼閃著光，滿是焦慮憂愁地盯著小赤腳。
「赤腳哥……」少女捂住嘴，彷佛親眼見證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丁香?」小赤腳趕忙胡亂地揩著臉上的鼻涕眼淚，勉強擠出一張笑臉:「小丁香，你臉上的傷好多了!」
「啊……」丁香下意識地摸了摸左頰上殘留的小塊淤青，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的神情:「好……好多了……」小赤腳仍關心少女的傷痛，不
細細打量起丁香來，即便臉上仍殘有淤青，丁香仍不失為一個秀氣水靈的美麗少女，即便同在奉天城打扮得最漂亮
緻的高貴千金和姨太太相比，丁香的漂亮仍是那麼清新得別具一格，即便只穿著一件短舊的藍花夾襖和打著補丁都
布褲子，丁香的美也並未被這身貧樸的打扮埋沒，她的
很細，前
後
也只是微微鼓，可沒人能否認她的魅力和潛力，小赤腳笑了笑，朗聲誇讚到:「俺們丁香可是東北西施，淡妝濃抹總相宜哩!多好看……」小赤腳的誇讚逗得丁香一掃憂鬱，嫣然一笑，彎彎的杏眼和微
的白牙泛著潔淨的光，比電影明星都漂亮。
「那你看見俺還哭哩……」丁香的聲音輕輕小小的，那臉上的傷總是讓她
到自卑和恐懼，從此便不敢高聲說話了。
「沒，看見俺妹子還哭啥呀……你也來山上採藥?」
「嗯，俺爹的病又犯了，俺尋思給俺爹挖點野菜
做點湯喝……」丁香的眼睛低低地望著地面，悄聲悄氣地說到。
「嗨，早說呀……」小赤腳背過皮口袋左掏右撿，拿出幾張紙，三塊大洋，又拿出狼毫
筆在嘴裡蘸了蘸，俯下身子刷刷點點地在紙上寫起什麼來。
「給，按這個單子在藥鋪抓藥，這些錢留給你買藥，順道給俺叔和你做兩件新衣裳，馬上過年了，買點酒
開開葷也成。」小赤腳說著，把寫好的藥方連同大洋一股腦地
給丁香。
「呀!赤腳哥!俺不能要……俺把方子留下就成，過幾天俺去周嬸子家給她縫補縫補，能賺點錢的……」丁香急得直跺腳，一次次地把白花花的大洋回小赤腳的懷裡。
「別，你別和俺爭，把藥方子扯壞了……」小赤腳堅持要把大洋留給丁香，兩下里謙讓推搡，丁香腳下一滑，站不穩，整個人都送進了小赤腳的懷裡，小兔亂撞的慌張間，丁香櫻桃似的小嘴「嚶」一聲親上小赤腳的嘴
，
得丁香當時腿就軟了。
「哎，妹子!」小赤腳下意識摟住丁香，身子不知覺緊緊和丁香貼在一起，小赤腳的手不知怎得就放到了丁香翹
的小
股蛋上，一股從未受過的電
順著小赤腳的指尖直直地刺進心房，電的小赤腳的心一陣悸動。
那是小赤腳從來沒有過的覺，比
還舒服一百倍。
「哥!」丁香臊得俏臉通紅，間少年的溫熱尚未消散，滿心嬌羞，身子卻不受控制，柔柔地偎住小赤腳。
「妹子，俺……俺把你扶起來……」小赤腳的心跳的飛快，上次這樣還是第一次和「
兒」圓房時，可這一次又不一樣，上一次帶著初嘗果的
動和征服
婦的快意，這次卻彷佛歸家時望見家屋的屋嵴和煙囪裡的炊煙，那是種歸屬和踏實。
「哥……俺的腿軟了……」丁香緊緊地摟住小赤腳，說話聲小得像螞蟻嘆氣似的。
「那俺揹你。」
「不成，再摟會，就像……那天……你摟我……」丁香緊緊地閉上眼，緊緊地把臉貼在小赤腳瘦小結實的膛間。
「呼啦啦啦啦……」西北風一聲長嘯略過樹梢，挾著枯黃的樹葉，高高地飛向鷹都摸不到的天穹間。
2丁香和小赤腳認識的時間不長，是小赤腳為數不多的，還能見到的故人之一，小赤腳從本兵的強暴中救下丁香，丁香保住了清白，只是在臉上留下了本兵施暴的瘀痕，在丁香的眼裡，那個小小瘦瘦的身影，總算有了方能夠撐起的天空。
「赤腳哥，以後你教教俺東洋語唄……俺以後就假裝個東洋娘們兒，就不能讓那幫畜牲糟蹋了。」丁香眼裡閃著淚花，可憐巴巴地盯著小赤腳。
「哎……」小赤腳盯著丁香，咬著牙，把後半句話嚥進肚子，努力做出一個笑臉:「好啊，一定。」小赤腳摸了摸丁香的頭，捻起少女額邊凌亂的頭髮，別到丁香耳後。
「那你能一直留在這嗎?」丁香盯著小赤腳光著的腳丫，猛地一驚，慌慌地掙開小赤腳，讓過身後的竹簍，掏出一雙黑麵白底的布鞋來。
「赤腳哥，收下這雙鞋，別走了，成不?」
「啊!」小赤腳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猛地向後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丁香。
「妹子……俺要是穿上鞋，以後就不是赤腳醫生了。」小赤腳盯著丁香漂亮的臉蛋，一字一句地說到。
「俺知道。」丁香輕描淡寫地說到:「以後就別走了……你教俺東洋語，俺給你磨藥，成嗎?」丁香的眼裡著期盼的淚，嬌柔的嗓音不住地顫抖到。
「呃……」小赤腳還想再說些什麼，嗓子卻像堵住了似的難受，半晌擠不出一個音，一個字來，四周彷佛都暗淡下來，只剩丁香閃著光的身影，那光芒忽明忽暗，風中的燭火似的，令小赤腳不想回答都不行。
「妹子，你這鞋，俺留一隻，這事很大，俺得問問祖師爺，要是祖師爺同意，你還能要俺，你再給俺另一隻，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