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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呢？

羽環虛猛然朝身側看去，果然看到曜昏睡在角，纖細的脖子上出現了幾道猙獰的掐痕，看著就覺得頭皮發麻，手臂被劃破一條口子，這會兒雖然凝固了，但出的血已經染紅了大片衣袖。

羽環虛臉大變，立刻朝著殿外呵斥一聲:“人呢？都死了嗎？”趙公公抹著汗走進來，小心的避過翻倒的屏風。

“殿下有何吩咐？”

“馬上去叫太醫來，來晚了提頭來見。”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趙公公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外面等著的宮女得了命令開始進來收拾，每個人都動作小心，連呼聲都不敢大了，生怕觸怒了此時正在氣頭上的羽環虛。

羽環虛卻沒心思管他們，此時他的眼底心底全都被一個人佔據了，這殿裡收拾好還需要一些時間，他乾脆將曜抱起來，送到了旁邊偏殿裡的上，然後便是焦急的等待。

好在趙公公記掛著自家的身家命，太醫來的很快，請的還是太醫院最有威望的徐太醫。

“下官拜見——”

“少廢話，快來看看他如何了。”徐太醫的鬍子抖了抖，走到邊開始給曜把脈，把了三息沒反應，六息還是沒反應，時而皺眉時而搖頭，看的羽環虛心逐漸下沉，神也愈發陰冷。

趙公公跟在羽環虛身邊幾年了，深知羽環虛發怒的可怕，忙不矢開了口:“曜侍人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說話啊！”

“曜侍人身上這些傷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啊。”徐太醫摸了摸鬍鬚，嘆了一口氣，他在宮中見過的宮嬪數不盡數，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卻遠不及眼前這人，然而天妒藍顏，任誰見了都覺得可惜。

“侍人的身體虧空已久，應該是舊傷堆積，已經損耗了壽命，活不了幾年了。”

“舊傷堆積？他怎麼會有舊傷？”曜出身玲瓏坊，又擁有驚心動魄的美貌，只要風澤息不是想不開，就斷不會為難他，後來進了世子府……世子府……羽環虛喉頭哽咽了一下，顯然又想起了綺陌會當，他攛掇厲延庭出的那一箭。

心臟突然被拽緊，羽環虛啞著聲音開了口。

“這傷可是他肩上的箭傷，兩月前他曾中過箭。”徐太醫搖了搖頭。

“曜侍人身上的傷並非一朝一夕造成，而是多年積累，又沒有好好休養，這才落下了病。”多年積累……羽環虛才發現他對曜的過去一無所知，只能看向徐太醫。

“我應該怎樣做？”

“曜侍人現在的情況好好調養還能多活幾年，下官隨後會為曜侍人開一個調養身體的方子，殿下讓人按時煎服便可。”

“沒問題，趙德，一會兒拿了方子就去抓藥。”

“是”徐太醫頓了片刻，宮裡人人謹言慎行，這話本不該他說，但他實在不忍心看這樣一個美好的人死在這腐爛的宮廷裡。

“殿下，曜侍人的傷需要靜養，皇宮不是一個好地方，殿下最好能送曜侍人出去。”羽環虛沉默了下來，他自然知道宮裡不是修身養的好地方，卻不捨得就這樣放這人離開。

“我知道了，趙德，送徐太醫出去。”

“下官告退。”徐太醫離開了，半個時辰後，宮女煎好了藥送進來，本來準備喂曜服下，卻被羽環虛攔住了。

“我來吧。”羽環虛將曜扶坐起來，靠在自己口，接過藥碗，舀了一勺藥湯，試了試溫度，一點一點喂曜喝了。本來是極枯燥的事，羽環虛卻做的津津有味，垂下的眼眸中滿是情意。

曜昏睡了兩，主殿早就收拾好了，羽環虛卻依舊歇在偏殿裡，連公務都搬到了偏殿裡，照顧曜方面事事親力親為，在此期間，靈曾三番兩次求見曜，都被人攔在了殿外，直到兩後，曜醒過來。

曜覺這一次睡了好久，就好像把以前沒睡夠的覺一下補了起來，醒來之後還有些恍惚。

“你覺如何？”平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曜抬起頭，看見羽環虛站在自己面前，神很是陌生，曜的眼睛開始聚焦，記憶跟著回了籠。

“我無事。”眼前的羽環虛分毫不見那夜的猙獰，曜卻覺得他平靜的表象下隱藏著更洶湧的情緒，心裡不自覺戒備起來。

“那便好。”羽環虛點了點頭，側過身對著殿外的守衛吩咐下去:“曜侍人以下犯上，對本殿下不敬，廢去侍人名號，押下去，打入死牢！”曜:“？？？”守衛進來，真的將曜押了出去，曜直到進了死牢還有點懵，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差點被掐死之後救了羽環虛，羽環虛不謝他，還將他打入死牢是什麼作？

沒人能告訴曜，曜只能將疑惑壓入心底，開始環顧新的棲身之所。說實話，皇宮裡的死牢跟他想象中差別很大，打掃的纖塵不染不說，空間還很大，靠牆的地方放置著一張，上也不是什麼稻草，而是雪白的錦被，疊的整整齊齊。

空間中央是一張小桌，上面擺放著一套茶具，茶壺是紫砂的，裡面的茶也是溫熱著，而且曜還在牆角看到了薰香，很淡的香味卻很好聞，乃是上好的息神香。

左右兩邊的牢房都是空的，連守衛都沒有，似乎整塊區域就只關了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