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緊緊抱住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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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站起,不住微微顫抖著,道:”你胡說!你…他、他待我極好,從不迫我,也不會做那些過分的事!”元尹道:”他待你好只是愧疚罷了。
他有想法子將你從這裡贖除去麼?襄陽王戀的不過是一副皮相而已。”元尹一面說著一面撫著我的肌膚,緩聲道:”若是你生得醜,他怕是見都不願見你一面。”我道:”你們來閣裡的哪個不是衝著這皮相?顛鸞倒鳳不都是你們這些所謂君子做出來的?若不是如此…若不是如此…”我漸漸說不下去,哽咽起來,元尹難得頗有耐心的拿了帕子替我拭去淚,道:”別哭,我來這閣裡確實是為了尋歡。
只是見了你們,又想將你們贖出去,別的不論,好歹也能離開這裡。上回想帶漆夜回去,哪知君笑不肯,我也不能硬搶。”見我漸漸止了淚,元尹又道:”我倒是有法子讓陛下開恩,除了你的樂籍。”我胡亂抹著淚,看向他,道:”什麼法子?”他笑了笑,道:”那要看凌夷肯不肯幫忙了。”返回聽竹苑時已是初更,推門而入卻見到君笑在裡間翻看著書卷,或許是專注在其中,並未察覺到我歸來。
跳動著燭光將他的容顏映得忽明忽暗,我下意識的懼怕起來,站在原地躊躇,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喚了一聲:”君笑。”他抬首,看向我,淡淡道:”回來了。”我應了一聲,沒再多言。
他站起,走到我面前,以修長的手指托起我的下頜,看著我的眼,似是在探究什麼,那目光銳利無比,如同無形的刀鋒,將我一寸一寸剝開來。我不敢推開他,也不知他想要做什麼。
那一瞬間,恐懼到忘記了害怕,只是傻傻地站在那裡,任憑他肆。空氣彷彿要凍結了般,呼都變得困難起來。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君笑忽然撤了手,開口道:”你這年紀身子長的快,衣服也換得勤,看來得再叫人給你裁幾件衣物。”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木然的站在那裡,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再看向君笑,他全然退去了方才的凌厲。
“好好休息。”君笑丟下這一句。就向外走去。y我壯著膽子,忙喚了聲”君笑”他停了步子,我上前自身後抱住他,貼著他的背,道:”你不問我些什麼?”君笑覆住我的手,道:”問什麼?”我未答,只是緊緊抱著他,溫暖的觸覺,只是那一會兒的探究,他就知道了罷,對君笑來說我做什麼與他並無關聯,要緊的是我以什麼樣的心態,什麼樣的手段去做那些事。停了片刻,君笑道:”太!了。”我笑了一聲,道:”哪裡!?”然後雙手不老實的順著他的線往下滑去。君笑微微側首,目光掃過我,隨後又低垂了眼瞼,我手上動作一頓,看向他,從這個角度,我只能看到他微微顫動著的修長睫,猶如蝴蝶展開的薄翅,脆弱而華美。
即使天天與他相處,見此,我還是不住呆了一呆,半晌,才喚了聲:”君笑?”下一刻,就被他吻住,我睜大眼,看著他。輾轉纏綿,輕點柔撫。滑膩靈巧的舌肆無忌憚的掃蕩著,幾分柔,幾分剛,就這麼摻雜在一起,一點一點勾起慾望。恍然中。
就溺了進去,待到他放開,我已是呼不穩,面頰發燙,那纖長的睫顫了一顫,緩緩打開來,藏在裡面的雙瞳柔且亮,不知為何,我刷得一下紅了臉,面頰越發得滾燙起來。
下意識的撇過頭,忽得發覺不知何時纏到他身上,無措的鬆開手腳,哪知一沾地,才發現渾身發軟,差點沒栽在地上。
君笑一揚眉,看向我,出笑顏,我愣了一下,忽得反應過來,又被他戲了,君笑伸出手,一面著我的發,一面比劃著,道:”等你再長高些。”我看著他停在下頜處的手,臉上又熱了些,急道:”我才十四,等我到你這年紀,一定比你高。”君笑大笑出聲,頭也沒回的踏出房門,離開了,單留我傻子般站在原地。
略帶寒意的夜風,自沒關緊的門縫溜了進來,吹拂在臉上,案臺上燭火跳動了幾下,結出數朵明亮的火花,忽得又滅了,眼前頓時一黑。四周一片靜寂黑暗,只能聽見自己略顯急促的呼聲。
待了片刻,稍許平靜了些,眼睛也適應了黑暗,我才走到案臺旁,自一旁的雜物櫃中取了火石,點亮蠟燭。
那一星的火光,搖搖曳曳的升起,倔強的燃燒著,照亮了案臺,一低頭,見到的便是丁一寫下的字:一破夫差國,千秋竟不還。
拿起它,細細讀了一遍,放在手上摩挲著,受著紙張特殊的質,望著閃爍的火燭,扯出一抹笑,緩緩將其湊到燭火邊,看金黃的火焰一點一點噬了它。
焦黑的碎片被風吹起,帶著一點點的火星,一齊在空中翻飛,秋蝶般,媚惑著舞著,躺在榻上,輾轉反覆,怎樣也睡不著,溫暖的被褥又喚起方才被冷風吹滅的情慾。
踹開被子,好讓自己冷靜些,待到身體冰涼,才裹起它,如此反覆多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無奈滿腦子都是君笑的容顏,終究忍不住,探出雙手,撫自己。
戰慄的發洩過後,滲出一身薄汗,起身,拿了乾淨帕子,擦去身上汙穢,自櫃子裡拿了新的被褥褻衣,換了後,才倦然的睡去。
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愈裂,身上熱得難過,下意識的想要踹開被子,卻被一雙手按住,帶著微微涼意思,我忽得清醒過來,努力睜開眼,見到的正是丁一,我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道:”你怎麼在這裡?”話一出口,才發覺聲音不像是自己的一般,沙啞無比。呆了一下,我又道:”你不是去兼霞了?到那裡有半個多月的路程。”丁一笑了笑,依然同往常一般清冷,開口道:”皇上病重,那裡的事需要耽擱一些時。”我眨了眨眼,道:”不是說那裡不能一無守將。”丁一自蟬潭手上拿過青瓷碗,送到我面前,道:”用其他方法解決了,不必擔心,燕國這段時不會進犯。”丁一話說的曖昧,關係重大的事宜幾乎不提,知他有心隱瞞,我也不追問,只是對著那散發著濃郁藥味的碗皺了眉,向後躲開,丁一笑了一聲,道:”多大了?”見他如此說,我看了他一眼,捧起碗,一口氣灌了下去,丁一將空碗遞給蟬潭,伸出手撫在我的額間,冰涼溫潤,頗為舒適。我閉著眼,受著,停了下,他道:”怎麼把自己作成這樣子?”我忽然想起昨夜那些換下的衣物被褥,若丁一是一早就來的,一定會瞧見,我緊張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丁一看了看我,道:”大概你不想讓我見到的,都見到了。”我啊了一聲,拉起被子,徹底把自己裹了起來,不留半點縫隙。隔著被子,聽見丁一笑道:”你這病,凍出來的,是該捂捂,發過汗就好了。”我悶聲不語,他也不再多言。
直到氣悶,頭越發痛的厲害,我才掀開一角被子,探出頭來透氣,抬眼便見到丁一一雙寒潭般的眼,似笑非笑得看著我。我不好再躲,索閉了眼,丁一替我好被褥,道:”睡一覺就好了。”或許是藥,開始還想著他會不會和我說關於元尹的事,哪知他一直不談,只是像往常一般,隨便說些瑣事,連待我的態度也一如從前,睏意漸漸湧上,我拽著丁一的衣袖睡了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睜眼,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熱度似乎也退去了,剛想動下身體,忽得發覺自己依然抓著丁一的衣袖,向上看去,丁一如我第一次與他同榻而眠時一樣。
手裡握著一卷書,半靠著榻,只是目光並沒落在書頁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夕陽透過窗欞,照在他身上,將他耳鬢少許的碎髮染成殷紅的澤。我看著他,心中漸起波瀾。
從我踏進這素心閣時,便與這人糾纏在一起,好人也是他,壞人也是他,對著他,我恨不起,也愛不得。
除卻開始時因他待我溫柔,總是照顧著我,令我動了心,眷戀他,我到底喜歡的是他的什麼?望著丁一,我漸漸出了神,丁一樣貌俊美,出身貴族世家,又不像那些紈!
子弟成裡只是混子,武功好,學識更是出,無論那樣都讓人羨。想來若不是家中出了事故,我大約也會在爹的督促下去考各什麼功名。
或者照料著家裡的生意,仔細想來,即便不如丁一這般風光,也好過現在,只可惜那不過是我所向往的…忽得驚覺。正如丁一在我身上看到過去的自己一般,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所期望的未來。
“醒了?”不知何時丁一看向我,伸出一隻微涼的手探到我的額前,沉了片刻,道:“沒什麼大礙。”然後丁一便起身,披了放在一旁的長衫,對我道:“我還有他事要辦,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辰,好歹你總算無事。”我點了點頭,裹緊被子。
直到他轉身離時,才怯怯道:“丁一。”丁一停了動作,看向我,我張了張口,話在舌尖,怎樣也說不出,只是與他相望。靜默片刻,丁一道:“過來。”我歡呼一聲,直接撲進他懷中,揪著他的衣襟不放。丁一順手拿了一旁衣物,替我裹上,道:“既然想留在我這裡,何必跑回來。”我委屈道:“你不在,雲想衣總追著我問這問那。我怕說錯話。”丁一了我的發,沒再言語。
我閉了眼,緊緊抱住丁一,手心中微微滲出些許虛汗。***我與丁一說,元尹在他離去後就來尋我。丁一沒有半點驚訝,平靜道:“他與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