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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之後,自己一定要問一問許澤恩這個問題。
但是面對許澤恩這一句“我很想你”,靳堯卻忽然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想,代表著尚餘牽掛,尚念舊情,靳堯覺得自己是有資格說這個字的,他對許澤恩掏心挖肺那麼多年,被強行剝離之後他自然會想的,他為這個想念傾盡自己的所有,但是許澤恩呢,拋棄他的時候態度決然斬釘截鐵,這五年他又做過些什麼,他有什麼資格說想這個字?
靳堯不得不想到蔣英哲為許澤恩點男孩的那個過程,他一下子笑了出來,原來這就是許澤恩對他的想,廉價的,膚淺的,可笑的,恥辱的。
這些年所有的牽腸掛肚戀戀不捨,似乎都像是一個鼓脹飽滿的氣球瞬間被戳破,他只剩下滿心啼笑皆非。
時光擲地,匆匆經年,許多退讓和包容再也不是毫無條件毫無底線了。
“你笑什麼?”這樣的靳堯無疑讓許澤恩十分陌生,也有些惱怒。
靳堯一句話沒說,轉頭就走。
許澤恩拉住他:“靳堯!”包廂門被打開,蔣英哲跌跌撞撞走出來,一下子撲到靳堯身上,他把滾燙的臉直往靳堯衣領裡鑽,嘟囔著:“我要去,靳堯,帶我去
……”蔣英哲連站都站不穩,靳堯往包廂裡看了一眼,韓恕被其他人也纏得脫不開身,他只好一彎
把蔣英哲扛了起來,帶他去了廁所。
許澤恩愣在那裡,但是他很快匆匆跟過去,他追到洗手間的時候,靳堯正扶著蔣英哲,給那大少爺吹口哨讓他快點。
這個畫面衝擊得許澤恩腦子裡像是住進了一個施工隊,錘子榔頭叮噹響,腦漿都糊作一團,靳堯沒有看到他額上的青筋都在瞬間突跳著,也沒有看到他面龐上猙獰扭曲的表情,直到靳堯又把蔣英哲扛了回去,他全程沒有看過許澤恩一眼。
那晚眾人回到蔣家大宅,靳堯把醉酒的蔣英哲和韓恕分別安頓好,剛回到自己房間,就看到許澤恩坐在他的上,室內沒有開燈,然而憑靳堯的夜視能力,一眼就認出那個身影是他。
“別開燈!”許澤恩阻止靳堯想要開燈的動作,他嗓音喑啞,透著濃烈的醉意,舌頭甚至有點打結,難得吐字還算清晰,“我想跟你說會話。”許澤恩起身向門邊走來,靳堯立在那裡,受著許澤恩燙熱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撫來,他別過了頭。
許澤恩的手僵在半空,他低啞地笑了聲:“恨我?”
“五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釋。”許澤恩低低地說:“那年……父親知道了我們的事……我別無選擇。如果當時跟你說實話,你一定不會離開,我太瞭解你了,我也瞭解父親,我別無選擇靳堯,你別……你別恨我……”靳堯隱隱有過猜測的,甚至聽到許澤恩這樣說,他也毫不意外,他說不上心頭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失望。他不知道這個理由是讓他釋然還是讓他更憋屈。
他從和許澤恩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設想過如果被許家主發現會怎麼樣,他那時候告訴自己,只要不死,他都不會放開許澤恩的手,所以他拼了命地讓自己更強大,他覺得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們的愛情,但是許澤恩連抗爭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先舉起白旗,甚至還驅逐他。
靳堯就在那個時候第一次推翻了對於許澤恩的全部盲目的信心,他終於沒有忍耐住,靳堯說:“許澤恩,男人不是這麼做的。”
“男人不該這樣懦弱,這樣窩囊,你可以選擇許家不選我,但是你不能再找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我不是你用以投降的藉口。”許澤恩連連退後,一直到腳跟抵到了靳堯的腳,他好似腿軟了一樣,跌坐在
上,黑暗中,靳堯只能聽到他發出的各種碰撞聲。
一室寂暗裡,唯有靳堯的眼睛閃著微弱的光,他語音淡淡,然而每一個字都像細刺的鋼針,密密扎進許澤恩的肌體:“我不恨你,我沒恨過你,我這一生,對我好過的人不多,你對我好了二十年,利用也好,真心也好,我從出生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那麼多年,那麼多的情,我永遠不會恨你,可是許澤恩,你現在不該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但凡能堅持一點,對我平靜一點,我都不會,像如今這樣失望。你後悔也好,想我也好,想和好也好,都讓我覺得不舒服。”我想你是我的事,但你覺得我是可替代,可彌補,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就讓我不舒服。
我愛你是我的事,但你糟蹋我,那就讓我不舒服。
我願意護你守你是我的事,但你覺得我就此沒有底線沒有尊嚴,那就讓我不舒服。
你我之間,走到如今,已是窮途末路,你看輕我,我質疑你,許澤恩,我寧可沒有這次重逢,至少那時候你還是我心裡最柔軟的牽掛。
“你現在這樣,我不大能控制得住,”靳堯拉開門,握在門把上的手背青筋浮凸,昭示他的情緒搖搖墜,“你出去吧,現在我不是很想看見你。”許澤恩卻沒有動,他僵坐在那裡半晌,忽然撕開了音調,尖銳地問:“是不是因為蔣英哲?他說你掰彎了他,是不是真的?你喜歡他?你要和他在一起?”屋內的空氣驟然繃緊起來,彷彿有一
張力十足一碰即斷的弦連結在兩個人之間。
靳堯的目光穿透薄薄的黑暗,他死死地盯著許澤恩,這樣的詰問,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