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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明亮的燈光下,他的掌心邊緣厚實的繭泛著暗樸的顏,但是他的指腹卻很平滑,明明他記得那個人食指壓在扳機上的時候,指腹堅硬,那是經常用槍才能磨出來的繭。
是幻覺吧?那個不會是他,那鋪天蓋地的黑霧,那濃稠腥臭的鮮血,那天崩地裂的槍.炮聲,那飛舞在半空中的殘肢斷臂,那大朵大朵從人的身體上綻裂而出如同罌.粟般豔麗的花……這和平年代的,哪裡會有那樣的地方?
但是靳堯只覺得有陌生的驚懼躥過脊背,心頭滑過森寒的冷意,那太真實了,鮮血和死亡,硝煙和仇恨,還有那個孩子尚帶著稚氣的不甘憤恨的眼睛——他想得太出神,完全沒意識到許澤恩把他的雙手合攏在掌心,靳堯的手太冷了,許澤恩握著都覺得心驚膽寒:“靳堯?靳堯?”
“別叫了,”靳堯煩躁地回手,了臉,“叫魂啊!活著呢!”顧擎擔憂地說:“你的臉很難看,不然就先在我這裡休息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許澤恩哪裡會把靳堯留在這裡,“我看顧先生這裡,實在不是很方便,剛才如果不是我上來,靳堯這個樣子,顧先生能怎麼辦?”顧擎被噎得說不出話,靳堯抬頭看他:“顧哥,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顧擎溫聲道,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就先去休息吧。”他現在手臂傷著,確實沒有辦法照顧靳堯。
“那我等你睡了再走。”靳堯站起來。
“別管我了,我只是一隻手臂不方便,又不是殘廢了,”顧擎笑了笑,靳堯的臉掩飾不住的蒼白疲憊,他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攬住靳堯的肩膀,“照顧好自己,恩?”靳堯點點頭,順從又溫和的模樣就像是燒得通紅的鋼針一下一下戳刺著許澤恩的眼。
許澤恩按捺著心口的絞痛走到電梯那裡,牆壁分開,銀白的空間矗立在面前,許澤恩走進去,等待著靳堯。
靳堯還在叮囑著顧擎傷口別碰水,吃完藥就睡覺,什麼事情都別做等著自己明早過來,一副依依話別的模樣,許澤恩就那麼看著,目光裡面無波無瀾,然而他心裡早已被一把刀破為兩半,一半被傾倒進呼啦啦的冰塊,涼得他錐心刺骨,一半被澆滿火·熱熱的滾油,燙得他皮焦綻。
自重逢後,靳堯的眼裡還沒有這樣看過他……
他心頭湧起一陣悉的慌亂,他想起自己對鍾燃放下的篤定的豪言,那些話言猶在耳,卻狠狠扇了他重重的耳光,他太自信了,他太自負了,什麼重逢,什麼複合,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妄想,他終究是晚了一步,他又重蹈當年的覆轍,這個顧擎,會不會是第二個蔣……
許澤恩閉上眼,壓下那如狂風驟雨一般席捲而來的恐慌和暴躁,不能再想下去,不能再故技重施,他用了太多太多錯誤的方法和靳堯漸行漸遠,這一次,他不想再做半點靳堯不喜歡的事,他不想再去對付曾有恩惠於靳堯的人。
靳堯終於走進了電梯,牆壁緩緩合攏,顧擎和靳堯最後相視告別,許澤恩垂眸不語。
汽車快速平穩地在一馬平川的大道上飛馳,兩邊的霓虹燈光不時過車中人的臉龐。
靳堯上車後一直都很沉默,沉默到近乎冷漠,許澤恩找了幾次話頭,他都有些懶懶地,不是嗯就是哼,最後許澤恩好脾氣道:“你要是累就先睡會兒,等到了我叫你。”靳堯卻盯著倒後鏡,目利光:“有人跟著我們。”
“不用管,那是我的保鏢。”許澤恩安撫道。
靳堯奇怪地看他:“有保鏢你還自己開車?”
“我從不讓別人坐我的車。”許澤恩說著,十分有深意地又看了靳堯一眼。
有錢人的怪癖,靳堯撇了撇嘴,又看往窗外的車海光。
然而他只凝眉斂目了很短的時間,就轉過頭來鄭重警告許澤恩:“你別一直看我。”語氣裡帶著隱忍後的不耐。
他對別人的目光十分,尤其是許澤恩這種,眼光幾乎要化成了手術刀,恨不得把他的輪廓每一寸都切開來解剖,這讓靳堯覺得很不舒服。
許澤恩卻笑得十分溫柔:“你這個樣子,我沒有怎麼見過,現在看見了,就想多看看。”
“什麼意思?”
“沒什麼。”許澤恩目視前方,深了一口氣,你22歲的樣子,我以前沒有怎麼看過,現在只想多看看。
車子進入京郊,開上一條盤山道,車速放緩,許澤恩降下半扇車窗:“你以前經常會在這條山道上跑步,來回十公里,用不到40分鐘,你還總想拉著我一起跑,但是早上五點鐘,我實在是起不來,”許澤恩笑,潤澤的眼睛像是浸泡過的黑玉石,滿是溫潤的情愫盪漾其間。
靳堯微蹙眉:“我接受的,是軍事訓練?”許澤恩耐心解釋:“你有三個師父,一個教你傳統武術,一個訓練你體能和擊,還有一個……”
“擊?”靳堯的拳頭一下子握緊,指甲都掐進了掌心裡,“我為什麼要學擊?華夏是槍的!”
“因為我們十七歲以後要出國留學,許承仕……就是我大哥,他在國外遭遇綁架,之後你就多了擊課程,原本南湖莊園裡是沒有這項訓練的,因為你要保護我,所以自己一定要學。”許澤恩的聲音軟得不成樣子,靳堯的眉心卻折成鋒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