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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響應。
靳堯眯著眼,目光像掃光燈一樣從所有人身上挨個掃過去,最後定在了許澤恩的身上。
照理說許澤恩壓不是他們團隊的,他甚至有權直接叫直升機飛過來把他送下去,但是靳堯覺得擒賊先擒王,他把這些人裡頭人人都畏懼的大人物先
下去,看其他人哪個還敢拿喬。
靳堯對許澤恩勾了勾手指,許澤恩無奈地抹了抹臉,認命地走過去,他這麼配合的模樣倒是讓靳堯給了些好臉,他幫許澤恩扣好下降器,想了想也沒什麼好叮囑的,便意思意思安撫了句:“別怕,不會有危險。”
“我不怕,”許澤恩垂著眼,與彎著身的靳堯正好對上視線,他含著笑,“以前在a國,我們經常攀巖,你還教過我打八大繩結。”靳堯站直身摸了摸鼻子:“啊,這樣好。”說完他在許澤恩的肩膀上輕輕一推,許澤恩的雙臂在空中一劃,整個人像是大鳥似的,就這麼仰身翻了下去!
“既然這麼專業還不曉得自覺點,非得我點名。”靳堯不滿地嘟噥了句,勾頭往下看,果然見許澤恩自己在半空調整了繩釦,牢牢穩住身形,正有條不紊往下降落。
靳堯招手:“都過來看看,簡單吧?”大家哪敢往下看啊,都把頭搖得跟撥鼓一樣。
靳堯失笑:“你們這幫人真是,當年我帶的兵……”當年我帶的兵,高空速降可沒有什麼手套安全帽下降器,十來歲的小孩兒都敢抓著繩索就敢從百米高空往下跳,問他們怕不怕,他們都會說有教官在,就不怕。
當年當年,當年真是這個世上最讓人無奈的兩個字。
對講機裡傳來許澤恩沉穩的聲音:“我落地了。”
“覺怎麼樣啊?”靳堯懶洋洋地問。
“還行,就是瀑布水很冷,打在身上跟子弾似的。”許澤恩實話實話。
“臥槽!”靳堯趕緊掐了對講機,許澤恩這貨是動搖他的軍心啊,果然陳嘯然又嚎開了:“我不下去,我……我寧可退出,節目組沒跟我說要跳崖,我還年輕呢,我不想死……”
“死什麼呀!”靳堯眼一瞪,“有我在能讓你死嗎?別一驚一乍的,誰先來?”許澤恩的成功落地還是鼓舞到了其他人,都是男人,誰比誰差啊,錢權比不過,不至於連膽子都比不過啊,一時間除了陳嘯然,其他人都躍躍試。
嘉賓們一個個有驚無險地落了地,終於崖上只剩了靳堯和小娘炮兩個人,陳嘯然已經囫圇個兒賴在了地上直蹬腿,靳堯朝他走一步,他就雙手撐地往後挪一步,好像靳堯要非禮他了一樣嘶聲尖叫:“我不跳,你別讓我跳……”靳堯蹲下去,完全不理會小娘炮那撓癢一樣的反抗,把下降器結結實實給陳嘯然綁好,提著他的領子像拔蘿蔔一樣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陳嘯然拼命往後退,叫聲淒厲地幾突破蒼穹:“我不跳我不跳我不跳——啊啊啊啊啊啊啊!”靳堯一手抓著繩索一手摟住陳嘯然的
,帶著他一躍而下!
久違的飛翔的覺,山川大地在腳下匍匐,銀
的瀑布像是一條鏈子從他的
前橫過,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陳嘯然瀕臨瘋狂的叫喊,靳堯只覺得鬱結在
中的那一團熔岩烈火終於在這一刻溘然消散。
天地從未如此廣闊,我從未像此刻這般自由。
那些硝煙與戰爭,那些陰謀與殺戮,那些被折斷的羽翅和筋骨,那些被錮的情
和懺悔,那些傷害那些拋棄那些撕裂那些揹負那些辜負那些分筋瀝血那些生不能生死不得死……
都在這縱身一躍裡,遠去吧,消散吧,見鬼去吧!
向死而生,方能脫胎換骨。
如今的我,早已再世為人。
————“嗚嗚嗚嗚……”陳嘯然落地後整個人癱軟成了一團泥,他哭得幾乎要不過氣來了:“死武替,你這是……草菅人命,嗝!我要向節目組投訴你……嗝!我再也不給你買
茶了嗚嗚嗚……嗝!”從崖上下來之後陳嘯然依然掛在靳堯身上被他背了許久,許澤恩幾次走到他旁邊
言又止,靳堯只抬眼冷冷一掃,他就悻悻地把話又憋了回去。
他被螞蟥咬得滿腿都是口子靳堯也沒說揹他,這小娘娘腔只是受了點驚嚇,就被背了一路了。
許澤恩被輾轉上心頭的念頭堵得幾乎要透不過氣,靳堯給出去的那些好,終於不再只有他一個人有了,甚至除了他許澤恩,誰都能輕易得到靳堯的好。
曾經唾手可及的東西,有一天卻成了最奢侈的幻想,人生最悲哀的莫過於此。
一行人終於走到一條河邊,此刻天已經暗了下來,靳堯把陳嘯然扔到地上,自己也活動了一下頸椎。
陳嘯然一路上被靳堯背得愜意,當靳堯踢了踢他的腳底叫他站起來時,他還賴著撒嬌:“我不!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就不走了!要麼你抱我,要麼你揹我!”靳堯勾起角,眼裡閃過笑意,他雙手抱
淡定地數著:“三,二,一——”
“啊啊啊啊啊啊!!!”陳嘯然再度發出能震破人耳膜的哭嚎,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拼命拍打著自己的衣服,“蟲子蟲子蟲子!”一條一指長的爬蟲正黏在陳嘯然的領口動著,靳堯伸出兩指捏住蟲子,又故意往陳嘯然眼前晃去,嚇得小娘炮
滾
得離他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