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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周晟毅過了會兒才回神。
草,這混蛋真的就這麼走了?!
周晟毅怒上加怒,氣得膛劇烈起伏。
這臭傻的家,他不待了!!!
周晟毅正憤憤不平,琢磨著要用什麼藉口和家裡人說好派人過來接自己離開,賀珏回來了。
他一手拿著杯水,一手拿著一個盒子。
周晟毅:“……”這人一聲不吭離開,原來是去拿藥了?!
賀珏用藥板上把藥取出來,遞到周晟毅嘴邊:“先把退燒藥吃了吧。”想到剛剛自己腦補出了個烏龍,周晟毅彆扭道:“不吃。”賀珏語氣柔和了點:“吃吧。”周晟毅沒動。
賀珏等了一會兒,說:“你要是不吃,那我只能帶你去醫院或者叫家庭醫生了。”周晟毅:“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在求你。”賀珏說,“求你吃藥。”
“……”周晟毅看著賀珏的眼睛,瞠目結舌,冷哼一聲,“倒也不必把自己的位置擺得這麼卑微,我吃就是了。”吃了藥,沒一會兒藥效就上來了,周晟毅覺到的眼皮開始上下打架,他又趟了下來,衝著賀珏兇巴巴地警告道:“我先睡會,不準在我沒知覺的時候叫醫生或者擅自帶我去醫院!”賀珏點了點頭,把手伸進被子下,握住他的手。
周晟毅本來都閉上眼睛了,又睜開眼:“昨晚佔的便宜還不夠嗎?”賀珏沉默著收回了手。
見賀珏真的不抓手,周晟毅心裡又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不過這要求是他自己提的,只能憋著一肚子悶氣閉上了眼,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低頭望著周晟毅的睡顏,在確定人已經睡著後,賀珏猶豫了會,抬手,像是在對待著一份珍寶一樣,珍重而小心翼翼地在周晟毅的面龐上輕撫而過。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片刻,眼裡閃過莫名的情緒,又無聲無息地把手伸進了被子裡。
安靜地房間裡,傳來一道低不可聞的嘆氣聲。
周晟毅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都是以前的事。
小學時,他因為生病考試沒考好錯失評選資格,賀珏安他:“我把我的獎狀送給你,你別難過了。”初中時,賀珏被選上校國旗手,穿著定製的制服、踏著帥氣標準的正步從他身旁走過。
高中時,賀珏沉著冷靜地站在演講臺上,態度認真地進行演講。
畫面一轉,是賀珏那袒在他面前寬肩窄、長腿筆直、身材完美的旎風光。
他看到賀珏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親吻他,抱住他。
賀珏用的勁很大,不讓他有任何掙脫逃走的可能。
覺到有些透不上氣,周晟毅猛地睜開眼。
他急促地了會,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從仰躺變成了趴著躺在上。……難怪他夢裡透不過氣來。餘光裡看到邊有東西動了動,周晟毅眼神掃了過去,正好和抬起頭的賀珏對上。
周晟毅看得一清二楚,賀珏的眼睛裡充斥著明顯的血絲。
這傻不會一直都沒睡覺吧?
正疑惑著,賀珏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確定退燒後,說:“我去拿吃的來。”周晟毅這才覺到,自己肚子裡空蕩蕩的。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他這是和賀珏胡鬧了一個晚上,又休息了一整個白天?
周晟毅:“……嘖。”時間可真好消磨。
很快,賀珏把東西拿了過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周晟毅的上半身恢復了不少,部以下到腳趾的痠痛反而比睡前更明顯,和半殘一般,本提不起勁來。
隨口舀了勺粥送進嘴裡,周晟毅眉頭一皺:“你從哪裡買的粥,這麼難吃。”賀珏神莫名。
周晟毅:“你自己熬的?”賀珏點了點頭。
周晟毅本想接機奚落幾句,看到賀珏眼裡的血絲和眉宇間掩飾不下的疲憊,又說不出口。
賀珏:“難吃就不吃了,我讓阿姨做了送過來。”周晟毅忍不住吐槽:“你還知道阿姨的存在啊。”賀珏又是沉默。
周晟毅對他的悶葫蘆脾氣了解了大概,也不指望他能多說什麼:“算了,等阿姨送過來,我都已經餓死了。”隨便扒拉了幾口,周晟毅又問:“你吃過了嗎?”剛問完,他就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這王八蛋吃不吃關他事。
賀珏:“吃了。”周晟毅:“哦。”過了會,周晟毅又問:“你不睡覺?”賀珏:“不困。”周晟毅莫名地又不炸了:“你裝個的沒事人呢,眼裡都是血絲,你要是累倒了,那我豈不是隻能給你陪葬?”賀珏:“你可以打電話叫人。”周晟毅:“社會死亡和死了有什麼區別。”賀珏皺眉:“別說不吉利的話。”
“草,我愛說什麼話關你事,你是我爸啊?”周晟毅回嗆。
賀珏:“你昨晚還真的喊過。”他這麼一提,周晟毅頓時想到昨晚自己被壓迫著說出的不堪名詞,惱羞成怒:“滾你大爺,臭不要臉啊你!”賀珏任由他罵,也不生氣,把餐具收拾走了。
回來後,賀珏說:“我先睡一會兒,你不舒服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