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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荀邵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一息尚存。
顏旭之居高臨下地望著一步開外的殺荀邵:“在這裡殺死你,豈不太便宜你了,你曾經做過什麼事,何不對江湖說一說?相信所有門派都想狠狠折磨你。”殺荀邵緩緩抬眼,與顏旭之四目相對,眼睛裡有一抹詫異,似乎不明白顏旭之再說什麼,亦或是在問顏旭之知道些什麼。
可殺荀邵反噬重傷不說還武功盡廢,已是苟延殘,一個字都說不出。
“尉遲,將他綁起來,帶他回巽風觀。”顏旭之語畢,尉遲逍正要行動,地面突然灰塵又起,原本像死人一樣的殺荀邵喉結驀地一動,仿若自爆一般,他所在的四周猛地炸開,尉遲逍反應迅速地連忙運起所有真氣,擋在顏旭之身前抵擋強大的衝擊。
包括慕容煜在內,所有人警覺地運起真氣,抵擋劇烈的衝擊的同時,慕容煜更發現這衝擊驚人強大,瞄了眼保護起來的顏旭之,隨即以絕頂前期的實力保護好在場其他弱小弟子。
轟然的響動光芒籠罩整座山林,所有人的眼睛因為光芒刺目而下淚來,光芒來得快褪去得也快,以殺荀邵為震源中心為直徑,三丈之內已被夷為平地。
有人驚詫大叫:“魔頭不見了——!”其餘人皆錯愕不已。
顏旭之白衣染血,靜靜站在原地,不言不語良久。他握著銀霜劍,似乎還能受到木竹握著此間練武的溫度。
尉遲逍擔憂站在顏旭之,顫聲問:“小師叔,你沒事吧?”小師叔先前憤怒的表情讓他無措,現在面無表情的樣子更令他害怕。
這種喜怒不形於的狀態太可怕了,比以前他告白小師叔時,拒絕他時的樣子可怕一萬倍。
顏旭之已經想好殺荀邵將會在各大門派經受何種折磨,結果——殺荀邵功力盡失之後還有這樣一招?
他不斷回憶方才對方的一舉一動,猛地意識到殺荀邵一剎那似乎嚥下了什麼。
顏旭之十年來不斷強化對原著的記憶,可將原著倒背如,如今竟不知殺荀邵剛才吃下了什麼。
似乎因為他的到來,這個世界已經變化太多,一些再無法和原著聯繫起來。
一想到木竹被殺荀邵傷害生死未卜,無邊的彷徨與擔憂讓顏旭之神冷凝。
殺荀邵能逃出生天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其餘人都極為遺憾,畢竟要是能見證魔頭的死亡,他們這次歷練都會成為江湖美談,可現在這美談已成為空談。
慕容煜當然也心有遺憾,但能和顏旭之能將殺荀邵重傷至此,對方應該也活不了多久,這麼想著,終於鬆下一口氣,而後等了許久,卻見顏旭之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思及方才聽聞殺荀邵提起的木竹、顏旭之一系列反應,走到顏旭之身旁道:“顏旭之,那只是一個酒劍塢的釀酒學徒罷了,你用得著這麼……”話沒說完,因為顏旭之投向他的一眼而消音。
顏旭之猶如一把充斥殺意的劍,將他一劍封喉。
雖然這份殺意轉瞬即逝,卻讓慕容煜膽寒不已。
慕容煜知道木竹這人,只因當初在酒劍塢,他四處打聽顏旭之的動靜,卻聽到顏旭之和蔡續的一個學徒關係不錯,後來打聽出來這學徒叫木竹。
據說顏旭之沒事的時候,整和木竹在一起。
同為酒匠喜好八卦的刁雨石替他打聽這事,還調侃過蔡續,說你這貌美賢弟不會有特殊癖好就喜歡木竹這種平平無奇的類型吧,然後被蔡續的煙桿好一頓狠戳才嗷嗷叫地收回汙言穢語,最後蔡續說出顏旭之只是在教導木竹一些拳腳功夫罷了。
慕容煜聽聞這事後,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絕不承認他竟然嫉妒區區一個釀酒學徒。之後,他在品酒宴上獻花不成,更被顏旭之出言諷刺,更是沮喪無比,這一路歷練他一直沉默,又不可否認地意識到顏旭之獨自回到巽風觀後心中暗自欣喜。
殺荀邵出現後,他無法忽視聽到木竹死亡後的竊喜,他認為除了自己誰也配不上顏旭之,更何況還聽到顏旭之同樣是玄陽之體,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體質,從來就不普通,怎能和那般普通的人相匹配。
可現在顏旭之卻真的為那個學徒在傷心?
甚至因他口不擇言而生出殺意?
為什麼?
那個學徒有什麼好?!
慕容煜的驕傲不允許他躲開目光,他的衣襟被顏旭之一把抓住,瞬間拉近與顏旭之的距離,他無措地凝視近在咫尺的容顏,聽顏旭之冷聲道:“別讓我再從你嘴裡聽到任何輕蔑他的話。”這是遷怒。
顏旭之清楚這是無力拯救木竹,又讓殺荀邵逃跑之後的遷怒,可他控制不住。
他奮力推開愣怔的慕容煜,撿起濺滿了血跡的劍鞘,歸劍入鞘,用衣袖擦乾淨血跡收入儲物簪,然後提高音量,對其餘人說道:“殺荀邵或許還在附近,我們一起找找。”轉頭又對尉遲逍道:“我真氣所剩無幾,讓我坐你的劍上。”見尉遲逍滿臉憂心,顏旭之難得安道:“放心,回去後我很快就能恢復。”尉遲逍馬上將劍變長變寬,讓顏旭之盤腿坐在上面。
擁有玄陽之體的人如果受了不算重的內傷,配合丹藥可以慢慢修復丹田,至於失殆盡的真氣,靠打坐調息能比普通練武之人更快恢復。
雖然顏旭之現在仍是絕頂後期,但因為丹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