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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我是聽說了一些事,但不是當事人所說我不會聽信謠言。”夏侯義語噎。
顏旭之看了眼夏侯義背後緊閉的房門,沒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若真是那事,其實也不一定會懷孕,你也不用如此擔憂。再說,當初慕容煜有本事給別人吃懷孕生子丹,如今作繭自縛,怪得了誰?”他沒管慕容煜是睡是醒,後面的話明顯是對慕容煜說的。
夏侯義一張俊俏的臉漲得通紅:“你、你……”這孩子一看就是個有教養的,連想罵人都不知該如何罵,一個勁的你你你,最後一甩袖,打開門直接把門關上。
“煜哥,你……你怎麼樣?”屋內傳來夏侯義囁喏的聲音。
“叫顏旭之進來。”慕容煜的聲音非常虛弱,每說一個字彷彿都快要斷氣。
夏侯義很快又打開房門,沒什麼神地喊顏旭之進去。
顏旭之一進門,自顧自地坐到桌子旁,慕容煜不說話,夏侯義只是傻傻地侯在慕容煜邊,他便拿出酒囊獨自喝起來。
今天的慕容煜不比昨天好多少,除了臉龐之外全身都纏著棉布,要說昨晚是氣若游絲,今天可能就是被憤怒吊著一口氣,面龐不帶一點血,看著滲人。
良久,慕容煜似乎用上了所有氣力,虛弱的嘲諷道:“顏旭之,我落得如此田地,你開心嗎?”慕容煜看向顏旭之的眼神陰鷙非常。
顏旭之坦然回視,他不喜歡拐彎抹角,這次也很直接道:“說實話,你悽慘與否都與我無關。如果你是說懷孕生子丹的事,你當初想這麼對我,如今不過是作繭自縛,這麼黯然神傷、痛苦萬分又是做給誰看?慕容煜,你有資格質問我嗎?”慕容煜啞口無言,更大可能是沒有力氣再說話。
顏旭之繼續道:“如果你是說夏侯義與你的事,那杯酒裡是你自己下的月雌散,夏侯義反而受你牽連,他如此俊俏一少年,不到弱冠,怎麼想都是你佔了便宜。”按照顏旭之穿越前的觀念,十八歲的孩子才剛剛成年,而且他看得出夏侯義是真心把慕容煜當做義兄,否則昨晚也不會冒失前巽風觀要帶走慕容煜。
長久的沉默中,只剩下顏旭之喝酒時酒囊裡酒釀晃動的聲音。
半盞茶後,慕容煜的聲音彷彿易碎品一般,問道:“顏旭之,我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不是我?”顏旭之今非常有耐心,畢竟慕容煜如今這模樣實在掀不起什麼風,他收起酒囊,站起身走向榻,準備給足面子好好回答。
夏侯義剛才聽到顏旭之第二個如果的言語,臉蛋漲得通紅,看到顏旭之走過來,立即警惕起來,張開雙臂想要擋在前,便聽慕容煜輕不可聞道:“讓顏旭之過來。”
“要真要對慕容煜動手,一抬手的事,何須走來走去大費周章?”顏旭之見夏侯義像只呲牙的小貓似的,覺得有趣調侃道。
夏侯義看著顏旭之高潔的容顏和倜儻的氣質,竟真的被說服,默默地縮到角,但一雙眼睛還是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顏旭之低頭看向慕容煜。
論道大會時,顏旭之看慕容煜的眼神不帶任何情緒,彷彿只是面對一個平凡的人,這讓慕容煜無法接受,更想要做些什麼讓顏旭之能夠正視自己,不是喜歡那憤怒也可以。
此時此刻,顏旭之看慕容煜的眼神還有慕容煜執不悟的冷然,更有一點他深究不明的憐憫。
這讓慕容煜困惑之餘,連帶著滿腔怒火都彷彿跟著熄滅了。
自己竟然已經落得被顏旭之憐憫的地步,也對,從今往後他都無法迫顏旭之作甚,沒有功力的他就是個廢物。
“你應該問,為何是你?”顏旭之淡淡道,“當年巽風觀演武場你我切磋,打敗你之後又在酒劍塢重逢,你就開始胡攪蠻纏,已讓我煩不勝煩。後來一次次糾纏於我,慕容煜,你且問問你的心,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又喜歡我什麼?我的強大不過是讓你的征服越發強烈,而你每次又都是怎麼表現的?
“你我本可以做勁敵,本可以做同輩好友,但你應該從沒有這般想過。你越來越執著於這份情中,最終落得此種田地,慕容煜,你認為值得嗎?”言盡於此,顏旭之不能再多說。
正如荀簫所說,如果天道是他一兩句話說明就能窺破的話,那或許還會有其他的天道來臨。
曾經不可一世的慕容煜絕不會聽顏旭之這番話,但如今這個筋脈盡毀,這輩子都無法再步入高手之列的慕容煜,或許會好好想想。
顏旭之離開後,夏侯義看到慕容煜神情呆愣愣的,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可以安義兄,早上那件事帶給他的衝擊至今還在,所以也就傻傻地站在一旁。
值得嗎?
顏旭之問他值得嗎?
自從功力越來越高,慕容煜對顏旭之的執著與俱增後,他從未想過這種問題,而當他變成一個廢人,無法再與顏旭之比肩後,他無法再置若罔聞。
竟然真的有數度後悔,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著了魔一般。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慕容煜思及加入玄隱劍派後的種種,又想到如今像個殘廢一樣臥不起。
是他作繭自縛嗎?
與自己風一度的還是他的義弟,當初連搶親都是一時興起看上去還是個孩子的少年。
慕容煜甚至無法怪夏侯義為何要喝下那壺酒,為何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