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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聊。
好歹以情侶模式處了幾個月,穆玄英深諳當臉皮厚度拼不過時,索說實話就對了。
他大大方方地看著莫雨道:“我是想你了,不行麼?我想我男朋友,犯哪條法律了?”他男朋友閉上嘴,消停了片刻,再開口時很是冷靜:“穆玄英,你想跟我玩車震嗎?”似這般以正經面孔說不正經的話,穆玄英從莫雨這裡見識得多了,聽見了也不會再多麼震驚,當下眼朝後一瞥,見招拆招:“空間不夠。”
“我那輛車空間夠,改天試試?”再不扯開話題,就被單方面敲定了,穆玄英嘆了口氣:“……你就不能,跟我說點別的嗎?”莫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視線轉回前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希望我往路邊一停,直接把你摁倒,就別我了。你男朋友,不是好人的。”穆玄英的這位男朋友在上的作風,確實和好人兩個字沾不上邊。
雖說不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久別重聚,又都血氣方剛,對著心儀之人有慾望不是很正常?
問題是這情慾之火一起,就能瞬間燒燎整個大草原是怎麼回事!
誰家情侶做愛像打仗,非得一寸一寸地搜刮乾淨,掠奪徹底,翻來覆去地品嚐。熱戀中的人一靠近對方,就像往乾柴火堆裡澆熱油,噼裡啪啦地響,炸得荷爾蒙團團包圍。
直到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他是誰,唯獨清楚:是你喚起我內心全部愛慾渴望,親吻與被親吻,觸摸與被觸摸,探入與納,與律動。
在響,嘎吱嘎吱晃得搖搖散,仿如漂在河上的船。船在蕩啊蕩,槳不在手裡,無人知曉會開到哪裡去。可是船不停,它晃得好生烈,像有巨在不停推撥,船懸在要翻不翻那一刻,水隨時會湧進來淹沒你我。
太快了,太快了,比心跳快多了,原來身體不止是靈魂在人間行走的驅殼。官如飲甘霖,滋養出千朵萬朵的花苞,叢生密佈於河和安身之所,與之同步振幅。花苞們飽滿鼓漲得像下一秒就要破裂,隨著窒息般的呻,嘭——潔白的花瓣悉數張開,每一瓣都凹彎似船,每一艘船都承滿了風,就中顫巍巍的蕊身,專用來配的那,頂端已然溼漉漉,黏答答,吐也吐不盡,塗滿了糖……
莫雨最終放過他時,他什麼也不出了。糊糊間,有人在吻他的額髮,問他,還覺得陌生嗎?
穆玄英閉著眼,手搭在莫雨肩上,摸得到鎖骨邊的陷窩,再往旁便是咽喉,人的要害之處。
莫雨的手指尖在他背脊處輕輕划動,像在辨認骨節,也像只不過在溫存。
他不憚將要害到他手裡,如同他也不避諱在他身下袒一切,任他碰觸。
空氣中的氣味,昭昭揭示著方才發生的情事。慾望是千萬年前誕生的本能,萬物之靈長也只有在那時,才最像動物。
穆玄英仰起頭,輕咬了口莫雨的下巴,懶散的聲音喃喃:沒有……
擔心是多餘的,分隔兩地的時間裡,他們的心從未分開過。
他開車去機場,一路上的心中忐忑,遲疑情怯,都在見到莫雨的那一瞬間,煙消霧散。
你依然還是……
那個我喜歡的人。
他聽見莫雨在笑,身後的手臂攬緊了他,貼著,肌膚一齊升溫。
莫雨在他耳邊說: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吧,假如……你還起得來的話。
***路口立著指示牌,木板拼接,塗有清漆,上頭寫了三個字:垂楊街。
垂楊街裡沒有楊樹,沿路種了兩排法國梧桐,剛長出了新芽。錯的枝杈縫隙裡,冷不丁就撲稜稜飛過去只雀鳥。
眼前是條青石板鋪就的步行街,還沒到上午十點,兩旁商鋪的門都關著。起初穆玄英還有些生疑,看地面乾淨、標牌清晰、玻璃敞亮,不似破落荒廢,何以沒有一家開門。
等走了幾步,他看出門道了。原來所有商鋪全是酒吧,開門時間俱在夜裡,怪不得一條街空蕩蕩的沒個行人。
莫雨肯定曾來過這裡,曉得這當口沒人,只戴了副墨鏡。反觀穆玄英,帽子口罩等遮擋裝備一應俱全,比旁邊那位老江湖更有掩藏身份的自覺。
來的路上,穆玄英問過莫雨要去哪裡,做什麼事,莫雨卻同他賣起關子,只回了他兩個字:討債。
再往下問,他就科打諢,繞彎子不回答了。
正式往之後,莫雨對他少有這樣明顯隱瞞的時刻。穆玄英雖好奇,又瞭解他秉,想說的遲早會說,不如靜下心來,端看他後續表現就是。
一間頂上掛著“mirror&mirror”招牌的酒吧前,莫雨停下了腳步,站在那扇黑白菱格紋對拉門的門口。
“哎,還沒開門吧?”穆玄英探頭去看。
“沒營業,但是裡頭有人。”莫雨篤定地說。
“誰啊?”莫雨抬頭看了眼那兩個碩大的英文單詞,嗤笑了聲:“某個明明放不下,又喜歡自的人。”說罷,他握住門把手,一掰一扭向外一提,把門拉開了。
室內沒亮燈,卻傳來沙啞的藍調男聲,像是虛虛飄著的煙,鬆散地團成一朵雲,一近人耳,徐徐消弭。
穆玄英跟在莫雨後頭進了屋,身後門一關,他不閉了閉眼,從白地裡走進來,肯定會嫌黑屋裡太暗。
他邊閉眼,邊摸索著莫雨的胳膊。對方抓了他手指握在手心裡,小聲對他說:“別怕,跟我走。”還沒走幾步,啪嗒一響,闃然大亮,滿天花板的小燈泡全被人打開了。
穆玄英睜開眼,先是被所見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