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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兩次，還不太能理解葉珠兒的痛苦。

“你上次演得很好啊，”他安道，“盧導不還誇過你麼。”

“不不不，”葉珠兒搖起頭，“我上了課以後才知道，演戲的學問可深可深了。要不是老師說，好多問題我都沒想過……”她停住話頭，伸長脖子朝拍攝現場那邊看去，隨即眼睛一亮，猛地站起來:“欸，你看！”穆玄英隨著起身:“看什麼？”葉珠兒食指抵住嘴:“小點聲，你注意看……沈哥的動作。”聽見她話，穆玄英仔細地往拍攝場地內看。

場地佈景是在室內，月痕和沈眠風正面對面坐著，桌子中間擺了一盤橙子。

穆玄英回憶了下劇本上的內容，哦，這個場景……是陸曉東和向西的分手戲。

這是一場無聲戲。

劇本上沒有一句臺詞，只寫了兩個人相對無言地坐著，各自吃了個橙子，然後平靜地離開。

為了表現兩人格差異，暗示他們分手的原因，劇本還特別註明了他們吃橙子的方式完全不同。

向西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月痕直接拿起個橙子，用手乾脆利落地剝掉皮，當橘子一樣吃。

而陸曉東素來沉穩細心，他是用一把水果刀，細緻地，緩慢地將橙子切成八瓣，排成整齊一排。

這些穆玄英都知道，葉珠兒卻讓他注意沈眠風的動作，是哪裡不對嗎？

他的目光落到了沈眠風的手上。

冷不丁地，穆玄英眼睫一動，這……

沈眠風手裡的水果刀，刀柄斜向外，刀尖斜向裡，正費力又彆扭地去切開橙子。

那是一種不稱手，很難使出力氣的姿勢。

“你發現了吧，”葉珠兒低聲說，“他拿刀的手勢……

“我老師說，臺詞不能表達的一些情，需要靠動作和表情來傳達，除此之外，還可以利用手邊的小道具。你看他這樣切水果，是因為啊，就算他們兩個人決定分手了，陸曉東的心裡還愛著向西，所以他故意這樣切，就能切得很慢很慢，好拖延時間……”穆玄英突然開口:“不對。”葉珠兒正要滔滔不絕地賣一番，卻被他打斷，有點不高興:“什麼不對？”

“我想，應該不是為了拖延時間……”穆玄英說。

葉珠兒被他否定，更不高興了:“那是為什麼啊？”穆玄英轉過身，面向她:“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破》？”聞言，葉珠兒一抿嘴，笑了起來:“當然了，我可是莫大神的鐵桿粉絲！”她對穆玄英的不快立刻一掃而空，開心道:“我有看過你和陳月去的那期影視對對碰，你也是小魚乾，對吧？”穆玄英沒回答她，眉心一蹙，道:“在《破》裡頭，莫雨每次去見小紅時……他握刀的姿勢，就是這樣的。”在電影《破》裡，孑然一身漂泊的無名刀客，用一把殘缺不全的刀，打敗了江湖上無數有名望的高手。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不可戰勝的，只有刀客自己知道，他敢面對世界上最可怕的敵人，卻永遠無法帶走自己的愛人。

刀客心愛的小紅住在一座竹樓裡，每月初三，刀客都會在竹樓下靜靜地站立一整晚，月升時來，出時走。

當刀客站在樓下，守護小紅的時候，他的破刀，會以一種不稱手的彆扭姿勢拿在手裡，刀柄斜向外，刀身斜向裡。

“啊！”葉珠兒叫道，“我想起來了，《破》上映後，莫大神在訪談裡說過的！”她頓了頓，“當時，我聽到莫雨說那句話，覺得小紅好幸福啊，有人這麼愛她……”葉珠兒的聲音忽地變得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

但穆玄英聽清楚了她說的每一個字。

“莫雨說，不以刀尖對愛人。”***沈眠風承認得十分利:“沒錯，這招是跟莫雨學的。”葉珠兒見他承認了，一把搡了下穆玄英:“你好厲害！一眼就看出是《破》裡的，我還看過訪談呢，都沒第一時間發現。”穆玄英微微一笑:“我看過三遍，印象很深。”沈眠風聽見他話，曖昧地笑了起來:“看不出，小穆也風的。”平生首次收到這種評價，穆玄英一愣:“啊？”沈眠風神秘地眨了眨眼，低聲道:“當初《破》紅的時候，網上好多人說莫雨演的那個刀客痴情出了新境界，簡直一代情聖啊！誰要是不知道該怎麼把妹，就趕快去看看《破》吧，那是一部活的情聖寶典呢。你居然看了三遍，咿喲，領悟神了沒？”穆玄英臉一紅，分辯道:“我不是……”

“向北！陸曉南！到你們了！”聽到劇務喊了戲中角的名字，穆玄英不得不停下話頭，和葉珠兒一起朝導演那邊跑去。

話只說了一半，他心裡不太舒服，邊跑邊努力把剩下的話說完:“我不是，為了把妹，去看的。”葉珠兒跑到地方，站直，拍了下他背:“我知道，你是因為喜歡莫雨才看的。”穆玄英:“……”這話好像也沒說錯，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別聽沈哥瞎說，什麼情聖寶典，”葉珠兒飛快地說，“莫大神拍這部片又不是為了把妹，他現在還是單身呢！”化妝師湊過來檢查他們的髮型和妝容，聽見葉珠兒的話，了一句:“喲，你們在聊莫雨啊？”葉珠兒眼珠一轉:“芹姐你在圈裡呆得久，跟莫大神不？”

“哎，珠兒你先抿一下彩我看看，嗯，不錯……莫雨？我跟他在一個劇組裡呆過，算不上。他那個人，不拍戲的時候就冷冷淡淡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