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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就給我來說一聲,我買了滋養品去看她。
你什麼都要言,不要讓她乾重活,不敢吵嘴慪氣,到時間了,我在城裡醫院找人說好,用車去接她就是了。”幹表姐夫點了頭說:“這是自然。”牛月清又說:“重吃藥的事不要對之蝶提說。”就去了書房,對莊之蝶說:“你不吃飯,陪幹表姐夫喝些酒吧,我去街上給幹表姐買雙涼鞋的,立時就回來。”莊之蝶拿了酒出來。
出來到客廳了臉上才笑。
牛月清出門急急去了一趟王婆婆家,掏了五百元錢又討得了一服藥,再去鞋店給幹表姐買了一雙涼鞋回來,幹表姐夫和莊之蝶已喝了半瓶酒不喝了。
牛月清把鞋和藥裝在一個塑料包裡了,對幹表姐夫說:“鞋在裡邊,路上拿好。”拿眼睛示意,幹表姐夫明白意思,說:“我經心著的。”便告辭要回去。
莊之蝶見幹表姐夫這麼快就走,也覺得不必給親戚難看,後悔剛才說話硬了,要送他到巷口。
等客走遠,心裡總是對牛月清的私自安排不滿,順路去西門外的城河公園聽了一會兒那裡的自樂班唱的秦腔戲文。
回來時一輛出租車從巷口拐出來,似乎覺得車裡坐的是龔靖元的兒子,進門就問牛月清:“是不是龔靖元的兒子來過?”牛月清說:“來過。
都說那小子大煙土,果然臉像土布袋摔了一般。
他說他爹突然有事明一早去蘭州,要他先送了禮來。
讓喝水他也不喝,鼻涎水的,怕是煙癮又要犯了,不知要去哪裡去。
唉,這小子前世是什麼變的,要來敗老龔的家當呀!”莊之蝶看時,桌上一盒大壽糕和一個包裝美的寫著"豪華錦緞被面"的紙袋兒,就說:“你給龔靖元也通知了?”牛月清說:“下午我在街上撞見他,隨便說的,人家拿來了,你能不收?”莊之蝶說:“我已經說了不過的,你還收人傢什麼禮?你那麼逞能,不給我說一聲就通知這個邀請那個,我是當了皇帝還是得了兒子啦!景雪蔭鬧成那個陣勢,我還不嫌丟人,現在烏煙瘴氣地在家待客,讓更多人捂了嘴用眼笑我嗎?你通知誰了,你去回退;你若不回退,我那就不在家!”一席話說得牛月清痴在那裡。
老太太就從臥室出來,說:“我本來不管你們的事,可話說得那麼不中入耳?!我剛才就有一肚子氣的,一家人盼你回來吃飯,盼回來了,瞧你對你幹表姐夫的言語,你是給我的親戚傷臉嗎?月清給你張羅過生,要說有意見的是我。
你爹今早兒來還笑話我女兒不孝的,我勸了他,說我老了就活兒女的,這個家還不是靠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之蝶要當一個兒兩個兒用的。
我不說你們什麼,你倒嫌招了親戚來烏煙瘴氣的,你是嫌棄我的窮親世故了?這門庭裡也是出過名人的,如果西京城裡沒有自來水,水局也是衙門一樣的威風的!”莊之蝶趕緊扶了老太太去臥室,讓我沏了一杯桔子粉湯來,說:“娘,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是嫌月清自作主張,全不理解我的煩處。”牛月清聽了,在客廳說:“你煩,我是你老婆,我能不也是煩?正是覺得今年晦氣事多才想著過生衝一衝,熱臉換了冷溝子!你開口直戳戳往人心裡捅刀子,這些我忍了,習慣了,可你當著幹表姐夫的面讓我下不了臺,我在親戚夥裡還有什麼體面?你在外有說有笑的,回到家來就吊下個臉,這半年越發是換了個人似的,你是心上不來我了還是怎的?人都說我在家享福哩,可誰知道我當的不是你的老婆,是保姆,是奴才!”柳月在廚房刷鍋,聽到這裡,說:“大姐,保姆就是保姆,可不是奴才的,大姐平是把我當奴才看的?”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bolt_e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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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月清說:“這不干你事!”柳月說:“罵人沒好口,我不計較。
可這事你就少說幾句好了。
你是好心,莊老師也說的有道理,要過生衝一衝,叫幾個相好的朋友來聊聊,喝頓酒也就罷了。
你卻貪大求紅火,甭說地方小,大熱天的人受罪,張揚出去,以為莊老師要怎麼啦!”莊之蝶說:“你聽聽,我都比你見識高!”牛月清氣正沒處洩,聽了柳月的話,又受莊之蝶這麼一椰榆,也上了火:“我不如我嘛,我是怕做飯了,家裡沒一個人吃飯我就高興了!”柳月說:“我一上午跑了三個菜市,我是嫌腳小跑大了嗎?我是保姆,命裡就是給人做飯的,我哪兒是怕做飯了?”平柳月是順從著牛月清的,待她這般說了,牛月清倒覺得自己寵慣得她這麼大,這般和她說話,氣更不打一處來,就說道:“那你就是兩面派,商量的候你怎麼說的,這陣人家不同意,你就翻了臉兒向著他,他是你老師,是名人嘛!人常說,丈夫一旦把老婆不當人了,滿天下的人都會來把你不當個人待的,這話真是對的!我你見識高,你說這事咋辦呀?你說呀!你說呀!”噎得柳月就哭起來。
莊之蝶一直坐在那裡,氣得臉發青,見著柳月哭起來,一是覺得她畢竟是外人,二也有心要氣牛月清,就一拍桌子說道:“柳月,你哭什麼,要折騰讓她折騰,到那一你跟柳月去文聯大院那邊,你只給你我做飯吃!”牛月清說:“好啊,你能掙錢僱保姆麼,你們要怎麼就怎麼去,這是合夥在整我麼!丈夫丈夫不敢說,保姆保姆不敢說,柳月活的是什麼份兒?柳月羞了我的先人嘛,也放聲哭起來。
莊之蝶一時火更兇,正要發作,老太太顫顫巍巍又走出來,柳月忙去扶她,她推了柳月,手指著莊之蝶,嘴卻哆嗦著說不出來。
莊之蝶轉身拉開門走出去,夜裡歇到文聯大院的房子去了。
莊之蝶在那邊不回來,這邊牛月清也不過去,兩人較上勁兒,生卻是不再過了。
柳月自那吵鬧,與牛月清有隙,心裡倒多少生出幸災之意,要看她的笑話,故每十分講究起收拾。
逢有一幫文學愛好者來訪,不卑不亢,也能自如應酬。
末了,將要辦之事,如重要來信,各報刊編輯部約槁函、有關社會活動的請柬,一一整理了,對牛月清說:“大姐,這些得及時給莊老師的,你送過去呀還是讓我去送?”牛月清心裡驚訝:她倒有這份心,能耐真要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