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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雲房說:“那好吧,就以火柴梗兒代替蓍草。”當下從火柴盒裡取出四十九來,讓莊之蝶雙手合十捂了。

然後又讓他隨意分作兩堆,自個就移動這個,移動那個,攏集一起,取出單數在一旁,把剩餘的又讓莊之蝶隨意分兩堆。

如此六遍,口裡唸叨陰、陽、老陰、少陽不絕,半晌了,抬頭看著莊之蝶,說:“什麼事,還這麼複雜?”莊之蝶說:“你是卦師,你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嗎?”孟雲房說:“以你這幾年的勢頭,是紅得血的人,怎麼這是個’困‘卦?!你報個生辰年月吧!”莊之蝶一一報了,孟雲房說:“你是水命,這還罷了。

此事若要問的是物事,物為木,木在口內是困;若要間人事,人在口內為囚。”莊之蝶臉白了,說:“當然是人事。”孟雲房說:“人事雖是囚字,有牢獄或管制之災,而可貴的是你為水命,囚有水則為泅,即你能浮游得救。

但是,即便是能浮游,恐怕遊得好得救,遊不好就難說了。”莊之蝶說:“你盡是胡說。”起身去給孟雲房茶碗續水,心裡卻慌慌的。

夏捷和唐宛兒下了三盤棋,唐宛兒都輸了;輸了又不服,拉住夏捷還要下,臥室裡就啊地一聲驚叫。

莊之蝶續了水正把壺往煤爐上放,聽見叫聲,壺沒有放好,嘩地水落在爐膛將煤火全然澆滅,水氣和灰霧就騰浮了一廚房。

他已顧不得撿那空壺,跑進臥室,牛月清已滿頭大汗坐在地毯上,上的涼蓆也溜下來,一個角兒在牛月清身下壓折了。

眾人都跑進來,問怎麼啦?牛月清仍是驚魂未散說:“我做了個噩夢。”聽說是夢,大家松下氣來就笑了,說:“你是給我們收魂了,吃了你一頓飯真不夠你嚇的!”牛月清也不好意思地爬起來,先對了穿衣鏡理攏頭髮,說:“夢真嚇死我了!”孟雲房說:“什麼夢?本鬼子進村啦?”牛月清說:“這一醒來我倒忘了。”眾人就又笑。

牛月清搖了搖頭,認真他說:“我多少記些了。

好像我和之蝶正坐了汽車,突然車裡冒煙,有人喊:車上有炸藥要爆炸了!人都打跳,我和之蝶就跳下來跑,之蝶跑得快,我讓他等我,他不等,我跑到一個山崖上了,沒事了,他卻來對我說:咱倆命大哩。

我不理他,關鍵時候你就自顧自了?!”汪希眠老婆和夏捷就眼看著莊之蝶,莊之蝶說:“看我什麼,好像我真的那樣幹了?!”大家又一陣笑,牛月清就又說:“我說著就拿手去推他,沒想這一推,之蝶就從崖上掉下去了……"夏捷便說:“好了好了,那誰也不吃虧了,他沒有帶著你跑,你也把他推下崖了。

我看你是做主人的先醉了,醒來不好意思,就編一個謊兒調節尷尬場面的吧。”牛月清說:“我都嚇死了,你還取笑!誰是醉了?有能耐咱再喝一圈兒!”莊之蝶說:“你那能耐大家都領教過了,我提議難得這麼多人聚一起,咱照相留個紀念吧!”唐宛兒首先響應,待趙京五第一個給莊之蝶和牛月清拍過合影,就立於兩人背後,偏要把一顆腦袋擔在牛月清的肩上,說:“給我們也來一張,就這麼照!”接著相互組合,一卷膠捲咔咔咔立時照完。

看了一會熱鬧,心裡發急,對莊之蝶和牛月清說他才到雜誌社,不敢多耽誤的,便到雜誌社去了。

因為喝得有些多,下午又沒能按時上班,周一路趕得急,臉是越發燒燙。

半路上先買喝了一瓶酸梅冷飲,心身覺得清朗了許多。

一進文化廳大門,便見院子裡有人湊了一堆議論什麼。

初來文化廳,又是臨時招聘,一心要在此改歸正,立穩陣腳,重新生活,所以手腳勤快,口齒甜美,對誰都以禮相待。

聽見那堆人裡有人說:“說曹,曹就到,就是這小夥兒!”當下笑了一下,要走。

一個人走近來說:“周,你行的!”周說:“什麼行的,請你多關照啊!”那人說:“你這麼客氣,真是也學了莊之蝶的一手了!莊之蝶總是對人說他沒寫什麼,可幾天不見,一部小說就出來了。

你越是誇他寫得好,他越說是胡寫的。

可說實話,莊之蝶寫得好是好,還真沒一部作品讓文化廳的人爭讀爭議。

你這一篇,是爆炸哩!”周說:“你們都看了?”那人說:“文化廳沒人不看了的,鍋爐房那老史頭不識字,還讓人讀著給他聽的。

景雪蔭今早一下飛機,聽說連家也沒回,那小丈夫就拉她來找廳長,大哭大鬧的好是兇火!她鬧什麼的?別瞧平一本正經的,原來也勾引過人家作家!可為什麼不嫁了莊之蝶?是那時認為莊之蝶配不上她吧,現在後悔了,經人說破又惱羞成怒了?她能認得什麼人,真金子都丟了,只會仕途上往上爬,這是她父母的遺傳!”周不待他說完,就旋風般地向樓上跑去,一推雜誌社門,除了鍾唯賢,編輯部的人部在,正在叫罵不休。

問:“真的出事啦?”李洪文還在發他的脾氣:“姓景的要是這樣,咱們就不去,她是中層領導,看能把咱們怎樣?”苟大海說:“她老子是高幹,子女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嘛。

聽聽廣大群眾的反應,咱們辦雜誌是為社會辦的,不是為她個人辦的!”周知道景雪蔭一定是來編輯部鬧過,事情已無法和平處理了,就說:“她啥時回來的?莊老師讓咱們注意她回來的時間,一回來就先拿了雜誌去說明情況,你們沒人去嗎?”李洪文說:“昨天下午成批的雜誌一運來,武坤如獲至寶先拿了一本,連夜去找景的丈夫,不知煽了一夜什麼陰風,那丈夫今早來找廳長。

等景雪蔭一下飛機,兩口又來鬧。

那小子口口聲聲他是景雪蔭的丈夫,別人不在乎這事他在乎!哼,武坤和他老婆都幹了什麼?他倒為這篇文章充男子漢!”周坐在那裡身子發軟,中午吃下去的好酒好菜往上泛,心想,怕鬼有鬼,繩從細處斷了,這不僅給莊之蝶惹了事,自己一個臨時招聘人員還能在雜誌社幹下去嗎?就問李洪文:“鍾老師呢?”李洪文說:“廳長來電話叫去了。”過了一會,鍾唯賢回來,一見周,說:“你來了?”周說:“鍾老師,我對不起咱編輯部了!”李洪文說:“這是什麼話?不是你對不起誰的事,出了事,咱不要先檢討,一切要對作者負責,對雜誌負責。

再者,這事直接影響到莊之蝶的聲譽,他是名作家,以後還想向人家要稿不要?!”鍾唯賢卸下眼鏡,凸鼓的眼球佈滿血絲,用手,並沒有去眼角的白屎,又把眼鏡戴上了,說:“這我知道。

可現在事情鬧大了,景中午來廳裡鬧了一場,我也堅持不承認犯了什麼錯,她立馬三刻去省府見主管文化的翟副省長了,翟副省長讓宣傳部長處理,部長竟讓她捎了一封信給廳長,上有三條處理指示:一是作者和編輯部必須承認寫莊與景的戀愛情節是無中生有,造謠誹謗,嚴重侵犯景的名譽權,應向景雪蔭當面賠禮道歉,並在全廳機關大會上予以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