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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瞧著她們高興,也是不要顯得咱小氣兒的,就留她們喝了一瓶酒的。”牛月清說:“這裡是旅遊點嗎?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誰知道她們在小旅館裡是幹什麼的,我們家可不是暗娼窩子!”柳月說:“你憑什麼說人家是暗娼?她們是暗娼了,我也就是暗娼了?!”牛月清見她頂撞起來,越發生氣,說:“跟啥人學啥人,自識了她們,你是越來越變了,你拿鏡子瞧瞧你這打扮,你瞧瞧你是什麼樣?”柳月說:“不用照鏡子,我泡已照過了,我是暗娼,我就是暗娼,這個家是比小旅館還小旅館的暗娼窩子!”牛月清說:“你說什麼!你在咒這個家的?!”柳月說:“我敢咒?咒了我掙什麼拉皮條的錢!”便把手中的茶杯狠勁在茶几上一推,沒想茶杯竟滑了前去,茶杯沒有摔,撞得茶壺卻掉在地上碎了。
牛月清跳起來:“好呀,你摔打東西了!這個家還不是你的家,你還沒權利摔打的!”柳月說:“我賠你,賠你茶壺,喝的那瓶酒也賠了你!”嗚嗚地哭著到她的房間去了。
莊之蝶這又以女人的口吻給鍾唯賢寫了一信,說了因腿傷近期不能去西京的事體,信發走後就到職評辦找有關人士談了一個上午。
職評辦堅持不能多撥指標,說這是會議決定,隨便更改會引起更多的麻煩,現在只能給文化廳打個招呼,讓他們合理公正地評定。
職評辦的人倒還認真,當即也便把電話撥通了廳長。
莊之蝶一直是坐在旁邊的,一句句聽著人家通完了電話,還嫌沒有直接提說鍾唯賢的名字。
職評辦的人說,這怎麼能提說具體人呢?作為上級部門,干涉下邊具體人事是不明智的,有時不好反倒事與願違了。
莊之蝶悶悶地回來,還沒來得及在牛月清和柳月身上撒氣哩,卻才上了樓梯就聽到家裡吵嘴鬥舌,家門外的樓道上站了許多人在偷偷地聽。
見他從樓下上來,忙無聲地作鳥獸散,便已氣得一肚子火起。
進門去先吼了一聲,鎮住了吵鬧,黑著臉問牛月清怎麼回事?牛月清知道莊之蝶火兒來了,倒不尖聲硬氣,就把我招一群小旅館的人來家吃喝玩樂之事敘說了一遍,說道:“咱住的是機關宿舍樓,滿樓的知識分子人家,把社會上的不明不白的人招來扇三喝四地吃酒呀,跳舞呀,唱呀的,別人會怎麼看了咱家?柳月說了幾句,她倒比我兇,把茶壺也摔打了!”莊之蝶就進了柳月房間去質問。
柳月與莊之蝶有了那些事,也是自仗了得寵,仰起頭來爭辯,唾沫星子飛濺在莊之蝶的臉上。
莊之蝶原本只要說幾句,一場事就讓過去,卻見柳月這樣,必會讓牛月清看出她怎麼這般強硬,哪裡還像是主人家和保姆的關係?也是想要把這跡象掩蓋,偏巧牛月清也過來站在門口說:“你瞧見了,對你是這樣。
那對我更成什麼樣了?哪裡還是保姆,是咱的老孃嘛!”莊之蝶就一個巴掌扇在那張臉上。
柳月愣了一下,虎睜了眼睛看著莊之蝶,終明白自己的地位身分,一下子就癱下去,拿頭在地上磕碰,磕碰得額頭出了血。
見柳月子這麼烈,牛月清和莊之蝶就不言語了,拿了創可貼去包紮額頭。
柳月不讓,哭叫著要從門裡出去,莊之蝶嚴厲地說:“你要在大院叫嚷嗎?我告訴你,你要這麼著血出去,你就再不要到這個家來!”柳月沒有去出門,反倒進了浴室間裡的水池子上去洗衣,水龍頭開到最大限度,水得嘩嘩嘩地響。
莊之蝶就給孟雲房撥電話,託他去唐宛兒家,讓唐宛兒急快到他家這邊來。
唐宛兒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過來,才知道這邊吵了架。
先驚嚇了,得知了原因,心下倒生了許多快意,就去拍叫浴室門,把柳月拉出來到柳月的房間說寬心話兒。
莊之蝶又把唐宛兒喊到書房,商量著要唐宛兒把柳月接到她家去消氣。
唐宛兒低聲說:“她是該打的,可你不能打她的額,打了她的股黑傷紅傷的就沒人看見的。”莊之蝶說:“我哪裡打了她的額,那是她磕碰的。”唐宛兒一笑,用腳把椅子推得在地上哐吱一響,響聲中她就在莊之蝶臉上吻得梆地一下。
唐宛兒遂走出來和牛月清告辭,硬拉了柳月去她家。
牛月清氣得還在臥室沿上坐了不起來。
莊之蝶送她們到門口,掏了十元錢讓她們坐出租車。
唐宛兒不要,卻指指他的臉抿嘴兒一笑,和柳月下了樓。
莊之蝶不明白她笑了什麼,到浴室來洗臉清醒,一照鏡子,左腮上卻有一個隱隱的紅圓圈兒,忙用水洗了。
洗完了臉,一時卻覺得房子裡空靜,回頭看著浴盆裡洗好的幾件衣服,心裡倒泛上一絲酸楚,兀自把衣服晾曬到涼臺去了。
過來對牛月清冷了臉兒說:“這下你滿足了吧?你多能行,給男人帶來這麼大的福分?!”牛月清說:“這怪柳月了?她已經讓那些小同鄉勾引得壞了,再這樣下去,她不是當了暗娼才怪的!”莊之蝶說:“你別話說得這麼難聽!她以前怎麼樣?到咱家就壞了,還不是你慣的!”牛月清說:“她哪兒知個好歹!對她好了!她倒以為自己了不起,爬高上低,拉屎還要在我鼻樑上蹭股來!”這話是罵柳月,氣又撤在莊之蝶身上,就又說:“你要平把柳月正眼看了,她也不會對我這個樣兒的。
自家的男人都看不起了,少不得豬兒狗兒的也要來欺負!”莊之蝶說:“好了好了。”氣得到書房把門關了。
柳月在唐宛兒家呆了一天,莊之蝶讓牛月清過去看看,牛月清不去,柳月卻自個回來了,回來了沒有多少話,便去廚房做飯。
牛月清見她這樣,也不再吊臉,全當沒發生了事似的。
但柳月每頓飯雖然還同主人夫婦在一個桌上吃喝,吃畢了,頭不抬他說:“下一頓吃什麼?”莊之蝶說:“隨便。”柳月就說:“隨便是什麼樣的一種飯,我不會做!”莊之蝶於是說:“豆腐燴麵吧!”下一頓果然就是豆腐燴麵。
這麼吃了幾頓,牛月清就每天上班前,在紙上寫了下頓飯的單子,壓在桌子上。
柳月明明看見了,在牛月清換鞋要上班走時,仍大聲朝著書房問:“下頓吃什麼飯?”莊之蝶說:“你大姐不是寫了單兒在桌上嗎?”柳月就拿了單子,又說:“米飯炔雞塊!莊老師,我文化淺,是燉雞塊還是炔雞塊,火字旁加屯和央是不是一樣了?”莊之蝶在書房說:“你在作家家裡連燉字都不會?”柳月說:“不會寫嘛!要麼我怎麼是個保姆?!”氣得牛月清一把抓了紙條,來擰柳月的嘴,柳月噗地就笑了。
莊之蝶出來看著,說:“好了好了,你們姐妹和好了!”牛月清就又氣又笑了說:“柳月呀,我看你真的不是保姆!”柳月也笑了說:“我這人賤哩,你給我個好臉我就跟你來了,我哪裡是保姆?!”牛月清說:“往後做飯再問你老師不問我,看我扯了你的嘴!”才出門下樓,卻又在樓下喊:“柳月,柳月,你給我抓一把瓜子兒來!”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