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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大半，只出圓圓的尾巴。

緊接著，腳步聲的主人走到邊停住了，朝他扔了厚厚的被子，似乎是怕他著涼。

原來是虞總啊。

謝喬立馬說了句:“謝謝。”但被子實在太厚了，軟乎乎的垂耳兔被壓在厚實的被子下無法翻身，也快沒法呼了。

“能不能……幫我一下？”被一被子壓趴了，謝喬覺得有點丟臉，他再也不原型睡覺了，連聲音也是小小的，細得跟蚊子音一樣。

虞寒生眯著眼睛看了會兒，掀開被子，把髮被壓扁的垂耳兔抱了出來。

被抱到懷裡那一刻，謝喬的身軀頓時僵住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虞總懷裡很安心。

壓制的睏意席捲而來，雪白的垂耳兔打了一個小哈欠，不知不覺地便睡了過去，小腦袋在虞寒生的膛上蹭了蹭。

虞寒生垂下濃密的眼睫，遮住眼底靜靜發酵的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麼，停下問了句:“你對誰都這樣麼？”睡著的謝喬不可能回答。

可虞寒生卻抱得更緊了，手臂上凸起若隱若現的青筋，線條分明，足以顯現有多用力。

過了很長的時間，巨蛇才把毫無防備在天敵懷裡睡的垂耳兔輕輕放回了上。

*因為要去燕城試鏡，謝喬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沒想到虞寒生比他更早，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虞總，早上好。”謝喬和他打了聲招呼，背上包正準備出門買早點吃，卻聽見虞寒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坐下。”虞寒生的語氣透出讓人無法拒絕的意味，謝喬只能停下腳步，硬著頭皮坐下了。

他坐下的一瞬間，虞寒生遞了一盤胡蘿蔔片過來，切口新鮮，明顯是剛切好不久。

謝喬惆悵地婉拒:“虞總，胡蘿蔔我就不吃了。”可能全天下的人都覺得兔子喜歡吃胡蘿蔔，虞先生是這樣，虞總也是這樣。

他和虞先生在一起時，物資匱乏，什麼都需要虞先生提供，因此虞先生送他胡蘿蔔吃他也沒好意思拒絕。

虞寒生稍稍抬了抬眼皮，視線落到裝滿胡蘿蔔的盤子上:“不喜歡？”

“一般吧。”謝喬給虞總保留了點面子，他的視線落到另一盤新鮮的提莫西草上，肚子咕咕叫了，鼓起勇氣問:“我可以吃這個嗎？”虞寒生微微頷首。

得到肯定的答案，青年頓時笑彎了圓圓的眼，出淺淺的梨渦，低頭專心地吃起了提莫西草。

他沒注意到的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虞寒生斂了斂眸，桌上所有的胡蘿蔔都憑空消失了。

*謝喬吃完早飯，就按約定時間到了飛機場，和方和踏上了去往燕城的旅途。

試鏡的地點在燕城一個酒店，劇組租下了酒店一整層的會議廳。

謝喬走進會議廳，左手邊的房間用架子掛著滿滿幾大排的戲服，還有十來個沒穿衣服的塑料人偶。

今天試鏡的不止任九昭一個角，因此會議廳裡的人熙熙攘攘，需要副導拿喇叭喊。

“喬喬，你先坐著等會兒吧，我看還得有些時間，我出去給點喝的，你喝什麼？”方和給他搬了個椅子。

“可樂吧。”謝喬沒怎麼想就回答了。

“好的，給你買礦泉水。”謝喬:…………

方和衝他笑笑:“上鏡對體重很嚴格的。”

“好吧。”謝喬忽然覺得，當演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讓他一輩子不喝可樂，他就做不到。

方和走後，他打開揹包，準備再看看《風華錄》的資料，可沒想到收藏圖鑑悄悄地鑽進了揹包裡。

會議廳裡的人不少，謝喬沒立即教育它，而是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來了？”圖鑑飛快地打字。

——我怕。

謝喬看著封皮上那兩個字陷入沉思，一本書需要這麼擔心嗎？也不會有人想不開吃一本陳年老書。

不過奧古斯丁的圖鑑膽子這麼小，他覺得自己搞不好真是奧古斯丁大帝。

謝喬趕緊把揹包合上了，就在這個時候，副導喊他的名字:“謝喬，到403試鏡。”他費力地擠開人群，朝403走去，或許是人太多的緣故，戲服間的人偶倒在了地上，空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人。

謝喬被盯得有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他放下捲起的衣袖，那股滲人的冷意才消失。

他走到403室，關上門。

面前坐了一排人，除了幾個導演和製片，還有一個棕發的年輕人坐在前面。

他認出了是《風華錄》官宣的男主姜黎，剛出道便是男主，從沒演過配角。

謝喬準備開口自我介紹時，沈導皺眉打斷了他:“不用介紹了，你的資料我們都看過了，談談你對角的理解吧。”謝喬沒慌，他昨晚剛把《風華錄》的看完，正愁找不到人講，不自覺便侃侃而談:“任九昭出身寒微，為報滅門之仇手刃萬人，誤傷了主角的母親，然而他報仇後卻隱姓埋名當了一個普通的食肆老闆……”沈導皺起的眉慢慢舒展開，望向謝喬的目光充滿了驚訝，最後是全然的欣賞。

他可以肯定謝喬是看過原著的，看過原著無疑會更深入理解人物，可現在的演員忙著跑行程，很少有演員會看原著，更別提是為了任九昭這種沒幾句臺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