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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地丟在地上，接著用自己的長風衣將宋年嚴嚴實實裹住，只出腦袋和半截小腿，在宋年嗚咽著索要擁抱時，單手抱著宋年站起來，讓嬌小的身體坐在他臂彎上，標準的抱小孩方式。

“告訴老公，是不是那小子強迫你的？”他往門口走，徑直踩過那條裙子，尖頭皮鞋在柔順的香檳真絲上留下一個腳印。

宋年是落入了一個包裝緻漂亮的陷阱，才會做出逃開他的舉動，蔣琢對此深信不疑。

他的宋年那麼笨，那麼好騙，被他關久了想出去透透氣，不住誘惑才會讓裴嶼明得逞，他就像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輕易相信拿著糖果的陌生人。

但外面的誘惑再多，也只有他蔣琢能給宋年最好的，別人給不了。

宋年情緒波動太大，體溫又升起來了，他意識模糊，眼睛都要睜不開，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只想逃避這個話題，攀著蔣琢的肩膀，拼命搖頭，“不要，老公不要問了……我好睏，要睡覺了……”被悉的味道包圍著，宋年依舊形容不出是檀木還是烏龍茶，還夾雜著一絲辛辣的煙味，他覺得安全極了，小聲咕噥了幾句，便趴在蔣琢肩上昏睡過去。

第7章裴嶼明買完藥，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家手工製衣店。

純手工製作的衣服，在這個年代稱得上是稀奇的存在，但真正引裴嶼明的地方，是這家店只做旗袍，櫥窗裡展示的幾件旗袍各有各的特，裴嶼明眼睛都快看花了。

他停在櫥窗前，忽然在想，宋年穿旗袍一定會很漂亮。

宋年身量纖細，但並不過分乾瘦，該有的地方，比如瓣，比如脯，還有軟軟的小腹，都給人一種豐腴的錯覺，旗袍正能襯出他恰到好處的比。

但裴嶼明最終還是沒能買成旗袍，因為這家店只接受量身訂做，必須要知道準確的尺寸，尤其是圍和圍，顯然，裴嶼明不瞭解宋年的這些，他只能傻兮兮地和店主比劃，他大概這麼高，這麼瘦，皮膚很白，很細。

還有……他很漂亮。

除了漂亮，他對宋年一無所知。

裴嶼明懊惱地離開了旗袍店，安自己沒關係，還有很多機會去了解宋年，等宋年病好了，就帶他來店裡量尺寸，然後他一定要記下來。

耽誤的時間有些長，裴嶼明幾乎是跑著回到了小旅館。

他還不知道，接他的是一場夢的碎裂。

小旅館沒有裝電梯，裴嶼明大汗淋漓地跑上四樓，拿出手機，藉著小窗子裡透出來的光，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確定自己的模樣不至於太難看，才走出了樓梯間。

他正要拿出房卡開鎖，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蔣琢抱著宋年正準備離開，撞見裴嶼明，顯然也有些錯愕，他猛地蹙起英氣的眉，往後退了半個身位，換了個更輕鬆的姿勢，橫抱著宋年，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冷光。

“王八蛋，你放開他！”裴嶼明腦袋嗡的一聲，滿腦子都是那天早上宋年悽切的哭聲，還有宋年那兩扇漂亮的蝴蝶骨上，無比對稱的兩個煙疤，他本來不及思考後果，衝動紅了他的眼睛，死死咬著牙，一拳招呼上去，蔣琢只顧穩妥地抱著懷裡的人，躲閃不及，右側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蔣琢用舌頭頂了頂腫起的腮幫子，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摟緊了宋年，目光陰沉地打量著裴嶼明。

他意識到了什麼，眼前這個高中生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他不僅覬覦別人的子，還憑空想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竟然敢直板站在他面前，以保護者的姿態挑釁他。

“你這是要保護他？”蔣琢扯了扯吃痛的嘴角，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低劣無味的冷笑話，“你也配嗎？”裴嶼明剛準備再給他一拳，就聽到宋年悶哼了一聲，他心頭一緊，倏地收回拳頭。

宋年窩在蔣琢懷裡，被爭執的聲音打擾了睡眠，揪緊蔣琢的襯衣，“老公……討厭吵……”蔣琢拍拍他的背，貼著他的耳朵哄:“睡吧寶貝，老公在。”一看就是踐行過無數次的親暱，自然到讓人嫉妒，裴嶼明不自覺地噤了聲，他怕吵醒宋年，怕宋年當著他的面做選擇，奇怪的是，明明是他從惡魔身邊救出了宋年，明明他才是正義的一方，可他卻一點底氣都沒有，甚至隱約預知到了結果——他會輸給所謂的惡魔。

宋年多少次在夢裡叫著一個人“老公”，裴嶼明心知肚明，這個人不是他。

這個人現在就站在他面前，稔地抱著宋年，而宋年全然依賴著這個人。

宋年咕噥了幾句，眼睛都沒睜開，便又歪著頭昏睡過去，蔣琢的懷抱對他來說太悉，也太安全了，他捨不得醒來，抑或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需要醒來，他的右耳緊緊貼在蔣琢口，左耳被蔣琢用手捂住，嘈雜擁擠的世界落在他耳中，只剩下一串有力的心跳聲。

蔣琢低頭吻了吻他的發心，接著看向裴嶼明，漫不經心地說:“我想你可能對我跟宋年的關係有些誤會。”

“宋年從小到大都是我罩著，他還沒出生我們就訂婚了，指腹為婚嗎你懂嗎？”

“幼兒園玩過家家，他從來只當我的老婆，如果我當爸爸，他就一定要當媽媽，上小學的時候他就學會撕女生寫給我的紙條，哭著叫我不要喜歡別人，他十四歲就想和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