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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反而讓我沒有了之前的那般憤怒。

「陸彤，就算你不考慮我，你總得考慮女兒，考慮兒子吧？他們還那麼小，你怎麼有臉在他們眼底做出那些事情啊！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是個人？」

「…」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許當時…真的沉進去了…醒過來又內疚…反反覆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懦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這話你應該和女兒說，和兒子說！」看著子的樣子，我到自己心臟都在顫抖，從心裡散發出來一種無盡的悲涼。如果道歉有用，道歉能讓兒子平安醒來，道歉能讓這一切回到最初的時候，那就好了。

「…」子閉上眼睛，眼淚和血水打溼了她前的衣服，純白的短袖上染成了大片鮮豔的紅。

看著子這模樣，雖然很氣憤，我卻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洩憤。

就像一灘爛，再怎麼擊打，再怎麼錘鍊，已經改變不了爛的本質。

深呼後，我撿起皮帶，子驚恐的看著我，又似乎接受了一般，平靜的看著我，閉上雙眼。

我拿起皮帶，穿好後往外走去。我不想看見子的臉，至少現在很厭惡。

「…」聽到我離去的腳步，子睜開雙眼，她並沒有問我去哪，卻是覺到她想要和我說什麼，又沒有說，雙眼帶著淚水，平靜而悲涼的看著我開門離去。

我回到醫院，讓我父母去病房休息。我並不擔心子此時會做什麼，或者去幹嘛，我現在只有一個希望，希望兒子能夠醒來。

一直待在醫院裡吃了晚飯，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疲倦的閉著眼睛靠在潔白的牆上，卻聽到醫院的走廊裡傳來腳步聲，向我這邊走來。

疲倦的我緩緩張開雙眼看去，居然是記憶裡一個悉得身影，林茹夢。

看著那個北方女孩高挑的模樣，腦海裡頓時閃過在那年，在小村裡的午後，和她在樹下的談話，那些年的寧靜，現在卻再也回不去。

「柯書記。」林茹夢來到我身旁，輕聲的說道。

「你怎麼來了？」我看著眼前的姑娘，卻是莫名的心安，也許是想到那些寧靜嗎？還是這幾天的疲倦讓我厭惡。

林茹夢坐在我身旁，穿著黑長褲和白針織衫的林茹夢，一頭長髮紮成幹練的馬尾，眼神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對不起，我也剛知道木傑…」

「沒關係。這不關你的事。」我搖搖頭。

「…」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林茹夢從上次回來跟我說龍少白和子的事情後，她提醒過我，只是我並不聽她的勸告，又原諒了子，最終發生了眼前的一切。

「我給陸彤打了電話。」林茹夢輕輕的說。

「…」我沒有回她，因為我現在不想聽到關於子的任何事情。

「我知道你難受，我也知道你是一個有情有義，恩怨分明的人，更是一個理智的人。」

「柯書記，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

「龍少白的屍體已經運回南京。昨天晚上已經火化了。」我心中猛的一跳，龍少白，已經火化了嗎？我的身體微微顫抖。

林茹夢也許覺到我內心的悲涼，她在一邊安靜的看著我。

平靜下來，我有些納悶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看著身旁的林茹夢。

「你一定很疑惑我怎麼知道的。」

「是的。」

「他是家裡獨子，作為他的前，他父母通知我，我去送了。」

「嗯，」

「那是你的事。」我有些冷漠的說，看著蒼白的醫院走廊，對於龍少白，除了無法釋然的狠，還是狠。都是這個人，帶給我災難，讓我無辜的遭受痛苦。他的死，是罪有應得，他最不應該做的，就是在他要死的時候，還搭上我的兒子。

「我沒有惡意，也沒有可憐他。當知道龍少白死的時候，我震驚了一下，除了震驚，更多的，柯書記，我只有心疼…木傑，心疼…你。」林茹夢輕輕的說著。

「…」看著林茹夢如水的眼神，我知道這個女孩，比我更懂得什麼是愛，從她不遠萬里來到小村支教，早就超過了簡單的情愛。

聽到林茹夢的安撫，再到聽到木傑兩字時，我再也仍不住多來積壓的悲傷的情緒，眼眶逐漸溼潤。

「柯書記，對不起…讓你難受了…」林茹夢也許看到了我的變化，溫柔的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這個女孩真好。但是也只是一瞬間，我想到了子，想到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沒事，你知道嗎？」我看著對面緊閉的蒼白大門。

「其實我早就應該聽你的。」想到那時，林茹夢跟我說了子和龍少白的事情，我自己卻一意孤行，考慮了諸多因素，也強迫自己原諒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