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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緩緩道，“你僭越了。”白風咬，“無論如何，少主該好好照顧自己。若少主要罰婢妾，婢妾絕無怨言！”窗外的電光轟隆劃破了黑暗。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許久，也不知在看什麼，然後移開了。他緩緩伸出了手，已經通紅的蛇順勢纏上他的手腕，他沒有喜悅也沒有憤怒，只是象徵的彎了彎角，“下去。”窗外白的電光閃過。他揹著窗正看著她，長髮被寒風颳起來，神情在這樣一閃而逝的光中難以辨清。即使許久之後，白風想起來這一幕，都是心寒，背脊的冷汗涔涔。但她也不知為何心寒，明明少主當時在笑。

這樣的神情在他臉上出現，對她來講，更像是一場夢。

這大雨一直連著五六，姜晨也一直未將離開之事提上程。

原本歐陽鋒是反對他現下獨自一人回白駝山莊的，但最終沒有勸過他。

還能稱得上令人寬的一件事情是，那製作輪椅的老匠人果然不住圖紙的誘惑，自己送上門來了。

姜晨早有預料。他見白風尋人打造這椅子時，早已經有了目標。正因為目標是他，所以這圖紙送上去，才能在三之內就拿到成品。

尋常工匠可沒有這般好的手藝。……無論哪裡，都會有地痞氓的存在，而統領一個地方地痞氓嗯，總是一些看似普通的人物。

臨安西街頭上的地痞氓頭子，有一個相當正經的職業，是手藝匠。但不是一般的手藝匠人，江湖人稱“魯班十八號”。

據說是傳自魯班真人的手藝，如今到了第十八代。

雖然這個名字會讓姜晨聯想起曾經，但是，只要是不辜負他名頭的存在，姜晨是不介意這樣的相似的。因為他需要一個這樣的人。

如果他不需要，在引他想起來曾經時，一般會選擇結束掉讓他顧念曾經的不安定因素。

“十八號”被白風引見來見他。

姜晨坐在新拿到手的雕花輪椅上，手按著桌上的那些圖紙。

因為有風吹過來，掀起來一角，但被他按著，沒有飛走。

“十八號”站在門口，進來時，姜晨放了鎮紙壓住了那些圖紙，收手轉過身來。

他伸手理了理袖子，眉眼平淡，平淡到讓人心寒。

“十八號”已經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了，頭髮花白，他的聲音沙啞，聽的讓人有些難受，“看來少主對於老頭子的到來，早有預料了呀？”姜晨偏了偏頭，附和道，“不過是尋常待客之道，老人家來一趟不容易，我當以禮相待耳……”

“十八號”嗤笑了聲，“那魯某真是受寵若驚了。能叫白駝山少莊主以禮相待之人，天下恐怕也沒有幾人了。”果然是個老巨猾的狐狸，說話半分口風不漏，算計好他對這些圖紙的興趣，引他上鉤，偏生還在這裡跟他打太極，不肯先說目的失了先機……

可氣！可氣啊！

但是他的目光落到他親手打造的椅子之上，又看到鎮紙壓著的那些圖紙，實在心癢難耐，眼睛已經直勾勾粘在桌上不放了。

他湊近了些，一狠心提氣撲了上來，這麼多圖紙出來，這小狐狸想要的恐怕代價高高高，還是那種能叫他傾家蕩產的高。不若趁機搶了空手套白狼不是更好。

姜晨角一翹，旁側的白風登時一個靈，暗暗為這老頭子祈禱起來。嗯……這不算是對少主的背叛，她只是在想少主要怎生折騰死這不識好歹的老傢伙……提前同情一下罷了。

“鏗！”他這一湊近，手中的鐵爪蹭蹭蹭冒了出來，每揮舞一下，都帶起一道勁風。

姜晨面不變，坐在椅子上，只是偏身側身避開了攻擊。

他的鐵手揮來的時候，姜晨內力一提，整個人連同身邊的木桌瞬時撤後了好幾尺，木桌摩擦著地面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響。

兩人不多時，就已經鬥了數十個回合。

直到最後，那老頭的鐵爪要刺中他的膛時，姜晨面上的笑意卻是漸深。

脖頸間的冰涼之讓他攻擊的動作瞬間停滯下來。冷汗登時爬滿了背脊，乾巴巴對姜晨道，“你……”姜晨端起未涼的茶碗抿了一口，轉過頭對著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的“十八號”相當君子風度的一笑，“新出的碧螺，不如賞臉一嘗？”這邊情景，他也不敢說個不字兒啊……

蛇信的吐之聲近在耳邊。

“十八號”手腳並同的坐在桌邊，抱起桌上另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全喝了，十分狗腿地笑了下，“嘿嘿！少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姜晨相當滿意他的識相，“既然已經達成一致，不如實誠一點。”

“十八號”:……

啊啊啊啊啊！老狐狸！總有一天要扳回這一局！

他憤憤拆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原來還是個胖胖圓圓十六七歲的小公子，此時也不刻意去裝一個老人的啞聲音了，“咋的？老狐狸又是拿圖紙誘惑小爺，又是拿小破蛇威脅小爺，你想幹嘛？”眼睛瞄到桌上的圖紙，還是一陣動。湊近了些，又湊近了些，然後發現，重點都被鎮紙擋住了。

啊啊啊啊啊！可惡！

姜晨眸子一眯，三個字在間溢了出來，“老，狐，狸？”小破蛇？

“十八號”立刻乖覺的選擇了規避危險，“不不不，別誤會！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