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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受不到他身上的殺氣,時不時尋他探討。他要來談心,兩人又暫無衝突,姜晨自會配合被他“開導”一二。其實凡不涉及生死,不是問一些你是誰,從何處而來到何處而去的問題,對於他人之事,哪怕是敷衍,姜晨也會有些耐心。雖然很多人不能看出這樣的敷衍。
事實上,對這問題,他心中答案十分明晰。只是他畢竟不會像是唐玄奘一般,將這種深刻的哲學問題簡單果決自豪而驕傲的掛在嘴邊。
他也不會懷疑,他的答案無論何人聽去,都不相信。他既期待有人信,又怕他們真的信。不信也無不好,相信了,他難免還要擔憂步上昔歐陽少恭後塵,不得善了。
多年以來,因了那些經歷,讓他不太會與人為善。事實上,他也清楚,所謂的為善不過是他對人太瞭解,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樣的人。他完全可以表現出那副樣子。
就像他一般不會對士人使些江湖意氣,也不會對江湖人繁文縟節。
他們與善的,接受的,只是他們心中喜歡的樣子。任何人都有兩面,他們接受的只是一面,還以為姜晨就是心嚮往之的完美之人,殊不知只是他將不被接受的都掩藏下來。
譬如,他們永遠都不能接受的,姜晨的身份。
姜晨端起茶碗,借飲茶之機遮了眸中陰翳之,暗自想著。
倘若瞭解了他的本,恐怕……
姜晨放下茶碗時又是一幅平靜模樣,忽而笑道,“真人是說,在下與道有緣?”呂賓難得老臉一紅,不想他看得如此透徹。
“不錯。”他曾聽過王遺風對秦頤巖的善惡之論,自然也清楚王遺風心中對人心自有一套看法,不是容易勸服的。因而迂迴輾轉,想先看看他對道的理解。
事實上他也沒有讓他失望,雖多數時間都在靜靜聽他談道,但偶然附和,就讓人有一種豁然茅頓開之。卻不像是他在指點他,而是他在指點他了。
單就對道的理解,是個極大極大的大家了。枉他修道近百年,依舊自愧弗如。
卻不知姜晨的附和,也只是為了表示他在聽,避免對方自導自演無人應答的尷尬罷了。
至於他是否聽進去了……當然不會是那表面表的答案。
與這個年輕人相談,只覺山川地理,辰宿奇門,佛道儒釋,都似有所涉獵,看他神從容模樣,恐怕還不僅僅是有所涉獵。
若他有心,是道是佛,長生不死位列仙班,由他選擇恐怕都無有不可。只是奇怪是,這人好似從來沒想過踐行。
成仙成佛,難道不好?呂賓這輩子都難得升有幾分疑惑,其中大半卻是為這王遺風了。
“如何,可願來純陽宮中?”這兩,他雖然常常來尋王遺風,王遺風卻也不生煩厭之,是個耐得住的子,若能拉到純陽來靜心修道,實在合適不過。看他處事果斷,不若作這掌門……不行,還是李忘生來吧。這王遺風雖是冤枉至此,但天下人不知啊,讓他出任掌門之位有欠考慮。
但是,真的很適合啊……
忘生那孩子,總歸是心柔弱了些,對情之事,看得過重。這並非是要他不看情,只是說,他看的太重了。
姜晨聞言,一時笑了。
李承恩謝淵只看得,那房中一個才三十多歲堪稱年輕的世人口中的惡人,與一個頭發花白年逾百歲的道長相談甚歡。
至少在他們眼中,是相談甚歡的。
哦……就是傳說中破除善惡正之分惺惺相惜的忘年了吧……
兩人坐在房門前的石桌邊,大眼瞪小眼許久。
一嘆。
這倆個人談經論道要到何時,不知前方戰事緊急嗎?還不快速速起身進京……
姜晨這笑,才是讓呂賓覺出幾分不妥。他這豈止是不想修道,簡直都是牴觸修道……
“這是何意?”姜晨摩挲著手中茶碗,不輕不重道,“真人是要渡我成仙?”呂賓笑答,“有何不可?”
“渡我?早不來晚不來……”姜晨似是有些疑惑,纖長白淨的手在眼前打量了會,道,“手中滿是鮮血,心中執念深重,如何成仙?”才藉著人的殼子收拾了一個伏羲,如今有人卻要他成仙?他目前,對天界不興趣。細一回想,才覺得他當時是有些蠢,新仇舊恨之下,竟衝動的為那腐朽的天界搭了條命上去。
呂賓道,“正因如此,才要修道。”姜晨低低笑了,“道門中人,似乎總喜歡做這些普救眾生之事?在下記得,紫虛子祁進便是如此,洗心革面進的純陽宮吧。”紫?
想來倒真是讓人心情低落。
他曾經那位身名義上的小師侄,最初的慕容紫英,後來的紫胤真人,似乎也是如此,天真的可愛。善惡本無定論,端看人心背向。不過話說回來,倘若世上沒有他這樣的魔歪道,何以體現天道寵兒們的正義呢?如此想來,他們該期待這世上離經叛道之人多些才是,這人們才會崇敬他們……需要他們啊……
正義的活著,正義的死去,當真是紫英歸宿。
呂賓怔了怔,難得糊塗。
姜晨眉眼一彎,似是嘲諷,“真人不覺得,他如今正的太過了嗎?”呂賓眉尖一皺。
“嫉惡如仇的,正人君子。”呂賓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李林甫等人非要說純陽有長生不老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