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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離開惡人谷,長安醉紅院之事便全權由花蝴蝶處理了。

這裡的人無一不是尊稱一句姐姐。

雖然花蝴蝶總是濃妝豔抹,終究不過是個雙十年華的女子,醉紅院眾女也不好意思稱她媽媽。

花蝴蝶站了起來,恭敬道,“稟谷主。烈風集已基本整頓完畢。聖女大人已將醉紅院未來事務代過了,肖藥王也已應言重置惡人谷。如今惡人谷分為內外兩方,外谷為新入惡人之地,內為谷主所居之地。之前與天策戰之中戰死的谷眾遺子,都已盡數安置。谷主所談的書院也已落成,請谷主放心。”待她說完,卻不見姜晨回答。

等偷偷望去,才看他看著那一池凍水,默不作聲。他看起來卻像是未曾聽她的回答,望著那冰冷的寒冬之,眸清寒。

良久沉默。

“蕭沙是在光明寺?”花蝴蝶想起自家谷主與蕭沙的恩恩怨怨,眉頭微蹙。

“明教教主陸危樓也在。”第118章劍網三王遺風(十四)所以,其實並不適合去找麻煩。

姜晨回過頭來。

花蝴蝶被他眸底的寒意一驚,幾乎瞬間就低了頭。

惡人谷才經歷風霜,不適合在此時與明教再起衝突。

何況陸危樓已成名多年,當年立明教於長安時,一對浮沉照影的雙刀打遍中土無敵手。

江湖還傳言谷主被廢去功力,即便沒有,他上一次強行退去八大門派,內息也已不穩。

如此對陣明教教主陸危樓,難免吃虧。

她的話並不算委婉,她也清楚,谷主徹人心,通達非凡,絕不會不懂得她的意思,可他卻好似並未打算這樣暫時的妥協,花蝴蝶低低道,“谷主。”她豔麗的眉眼低垂下來,心緒慌亂間,掃到紅欄外梅樹下的凍水微變,透明的寒冰漸漸變成了一塊人形的冰雕。

靜寂無聲,姜晨的腳步從她面前緩緩而過,眨眼之間,雪白的衣袂已消失在紅木雕欄的轉角。

等她再次回首之時,那已成形的冰雕眉眼還未清晰,便化作齏粉。

觀其人高馬大,卻是與那位血眼龍王十分相似。

之下,閃著些許細密的微光。

花蝴蝶上前一步,走到欄前望了望,地面一片落梅,沒有看到那冰雕碎裂後的半分痕跡,可見已被擊碎成何種模樣,她心中一沉,不由自主望了望姜晨離去之地,又望了望惡人谷所在的西方,貝齒一咬,提起裙襬飛快地回房寫了封信,招來飛鴿傳信。

聖女大人曾為明教教主義女,想必不會想讓谷主與明教衝突。只盼她能儘快過來,阻止谷主怒火之下的莽撞之行。

為了文小月,谷主果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花蝴蝶目光微悵。

她知道,是勸不動王遺風了。

當然勸不動。

姜晨一向習慣將危險掐滅在萌芽之中。何況蕭沙這反覆再三的挑釁。

蕭沙與原主的恩怨暫且不提,即便姜晨住進這殼子以後對蕭沙暫且選擇毫無作為的這些子,對方的大小動作也是接連不斷。

從惡人谷出來,刺殺之事都不算新鮮。尤其是在他和伊瑪目友好商談互利互惠之後。

倒是奇特。

蕭沙這一輩子,恐怕都將原主認作一個假想敵。呵。可笑。倘若不是文小月之故,原主恐怕一生也不會將此人放在眼中。

即便是嚴綸,他也只是對蕭沙的存在含糊其詞。對於原主而言,在沒有發生自貢之事之前,蕭沙只是個臉譜化的品行不正的被逐出師門的前任師兄而已。

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就是個陌生人,卻是王大谷主這一生痛苦的源頭。

姜晨不覺可笑。無論哪一世,總有些人,自說自話,閉目聽的認為他應該被碎屍萬段。

即便如今,蕭沙也沒有放棄他腦海中,折騰“王遺風”的每個想法。

他也不想想,姜晨還願不願意配合。

至於伊瑪目,他如今是啞巴吃黃連,可這黃蓮,伊瑪目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吃的順利。

他的落腳之地,蕭沙的人總是能找到且一而再再而三進行騷擾。

這般消息靈通,免不得有伊瑪目橫一腳。

伊瑪目不敢親自動手,一直利用蕭沙,只不過是怕姜晨火起,暴九天而投鼠忌器罷了。

倘若姜晨與蕭沙兩敗俱傷,則於伊瑪目而言最好不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是蕭沙出事,陸危樓的明教便失去了一**王,必受重擊,到時伊瑪目勸他回襖教會容易些;而姜晨若不幸,伊瑪目的把柄就無人知曉。

果然是連冒牌都能穩坐九天之位統轄西域商會的人,算盤打的噼裡啪啦作響。

只是他卻不曾認清,即便蕭沙是那河蚌,他姜晨,卻算不算做鷸鳥。

醉紅院裡的笛聲悠遠而溫柔,與此紅塵風月紛雜,分外相襯,引人沉

聽說這裡來了位樂師。

不過是個從未面的樂師。

這一曲據說是悠揚婉轉,簡直能讓人想起一聲最美好的事物,被傳的神乎其神。

一時之間倒有不少人對這位神秘樂師產生了興趣。

醉紅院的生意更火爆了。

不喜成婚卻愛連風月之地的李承恩便是一位。

他來到這裡,抱著一罈酒猛灌一通,左擁右抱著兩個姑娘,樂滋滋地等樂師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