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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晨曾經歷過混沌初開，當然也懂得神靈的誕生，以此為經驗，救回一個太子長琴，不算困難。

如今，他們共存於世。

他可是很想看看，那位天地共主，再見到存活的長琴，神該何等彩。

“難道長琴要喚你一聲父親？”他煞有介事自問了一句，又搖了搖頭，“你甚至不若長琴年長。”姜晨:“……”這笑話當真是冷。

“長琴覺得，這與牽引命魂之術很不相同。”

“晴雪……”這一聲輕喚打散了兩人的談。姜晨轉頭望去。

彷彿應一般，百里屠蘇第一眼，就看到太子長琴，不確定道，“你是……？”為何會覺得，有些悉？

風晴雪擦了擦淚水，為他的甦醒而驚喜。但聽到此句，又倉惶了些，“蘇蘇，你不記得了？他是太子長琴啊……”

“太子長琴？！”他不是已經……

姜晨不厭其煩的又解釋了一遍，“那一魂四魄，我已取出來了。”只是他說話之時，顯得溫和卻漫不經心。

長琴語氣溫柔，實則頗為犀利，“實在抱歉，小兄弟。借用你的軀殼暫住乃是迫不得已，讓你誤會實在虧欠。你確然是韓云溪，也確然是百里屠蘇。與太子長琴，大約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共生……”在場眾人皆知百里屠蘇是以太子長琴的命魂存活，這會兒他左一句抱歉右一句不要誤會，偏生言語溫和有禮，讓人反駁也難。

姜晨忽而笑道，“有客人來了。”長琴挑眉道，“是她？”

“我等這一天，已許久了。”姜晨拂袖，抱了血玉琴，走了出去。

大殿外。

玄女架著雲彩落下來，五彩霞光相伴在側，她頭綰九龍飛鳳髻，身穿金縷絛綃衣。藍田玉帶曳長裙，白玉圭璋擎彩袖，端的是一派天庭的華貴威嚴之氣。眼見那陌生的青年走出來，心頭的不解更為深重，疑惑道，“你……”怪哉！為何又有那玄霄氣息，又有太子長琴的氣息……

她定睛一看，只看到那具軀體內，稀薄的二魂七魄，如危樓之將傾，搖搖墜，若不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勉強聚集，這會應該已化為荒魂，消散於世間。

他竟沒有命魂！

她終於知道為何在天界應到的氣息那樣奇怪。那二魂七魄，好像是玄霄的，又好像是太子長琴的，又好像是其他人的……

這個青年，明明只是凡軀，但是他身上負有的那種強烈的威脅之，實在讓人深深忌憚。

姜晨終於見到了她。

他的內心已滔天恨意翻湧，面上卻還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靜。就像是那無盡黑暗的東海一般，即使海底暗洶湧噬人命，表面也依舊是寧靜溫柔的湛藍之。

他終於開口，語氣平靜，“玄女大駕光臨，又為代天授意？”

“玄霄？”玄女蹙眉盯著他眉心的陽炎印記，卻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聽到這個名字，姜晨卻只是角一彎，發出了一個類似於嘲諷的單字，“說。又是什麼天道旨意？”他言語間，悠悠撥動了琴絃，身後一條銀巨龍的幻影閃現出來，立刻就消失了。

玄女被他這般語氣一，冷冷道，“……狂妄，本座念你受過千年，已對你頗為忍讓，你莫要得寸進尺！”

“哼！”姜晨卻已不與她多言，揚手一道血光打出，隨著琴音變化出紅的法陣。

玄女面一冷，沒有料到他會忽然發難，指尖微合，一道金霞光閃過，破去琴音。

姜晨指尖落在琴絃上，神淡漠，“世上心盲之人總如此之多，若是心盲，雙眼亦然不過擺設。不若今讓姜某收下，讓玄女娘娘……也好好體味一番黑暗的痛苦！”話音一落，指尖的血光已然如刀鋒般出。

玄女冷著臉，素手一揚，肩上的碧龍綃披一瞬間伸長數尺，幾個穿梭間，將那血光擊成星星點點。

姜晨不以為意，琴音蕩間，無數幻影窮出，身後的銀龍更像是甦醒了一般，開始有了生機。

這種琴音之力！

玄女暗道不好，看到姜晨，又冷哼道，“本座正奇，為何你區區凡人，能掙脫東海束縛，卻原來是勾結天界叛逆太子長琴……”

“凡人？”他卻笑了，一種確定的，彷彿已見未來的語氣陳述，“這世，終究是人的世，神支配天地的子，還想過到幾時！”即便凡人又如何！我命由我，他不該再敗給那所謂的天命！

平靜讓人嚮往，平靜讓人安於現狀！

既然他們不想讓他過平靜的子，那他是不是該先讓他們天翻地覆。

姜晨的眸沉沉，透過法術的層層光落到玄女身上，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先從她開始！

這一瞬間，玄女只覺得，好像被一種殘忍的兇獸盯上了，但看姜晨，他一如踏出大殿時那般悠然自得，身邊的龍影隨琴音漸漸明顯，張牙舞爪，威猛異常。

這難道是他的星蘊？

玄女想。但瓊華派一向只修劍術，玄霄又是如何發星蘊的？

龍為星蘊……

據她所知，如今除了燭龍，鐘鼓，和應龍慳庾之外，其餘龍族皆安於四海，歸於天界。期間數百族人，本無一為銀龍。

他又是得了誰的偏愛？

羲和亦發出赤紅芒，幾乎與血無二。

姜晨浮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