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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生的極美，五官柔和，眉梢帶著一點兒冷意。

是那種驚豔得心悸的容貌，卻並不女氣，不會讓人認錯別。

“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縉雲老祖。”他的聲音也好聽，冷冽且如碧空無雲的天般乾淨。

“還真是稀客。”男人的話聽不出嘲諷還是其他情緒，他就像是在簡單稱述著這件事一般，不會讓人有任何反。

“你可別多想。我只是瞧你門庭冷落，終年只有這大雪作伴，實在可憐得緊，所以這便來了。”少有的，餘燼雲的臉上沒有那般淡漠，多了些輕鬆。

折戟能夠覺到餘燼雲身上氣息的變化，想來眼前這病容男人這應當是他的老朋友。

他這話聽著刻薄，卻更像是調侃。

“幾百年未見，你這嘴還是這般利。”男人被生生氣笑了，剛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因為不小心進去了點兒涼氣而惹得喉嚨不適。

他皺了皺眉，強行壓制住了咳嗽的打算。

餘燼雲瞧見了沒再繼續貧嘴。

他抬起手接住了樹上一滴融化的雪水，微涼刺骨，還帶著些冬的寒氣。

“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男人下意識順著問道。

“幾百年前我來你這討你後院雪松下埋著的幾罈子酒喝，你不給。也似剛才那般直接凝了靈力往我身上落。”餘燼雲回憶著之前的事情，聲音有些低沉喑啞。

“我也拔劍斷了你的攻擊。”

“靈氣相撞，這常年白雪皚皚的地方在一剎那竟短暫回了暖。”他像是在嘆，面上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連眼底也是。

如果不是餘燼雲說的話，男人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周圍短暫恢復的青翠之上。

他知道，這維持不了多久。

不到半個時辰便會再一次被這長白雪峰的寒氣給侵染，回到原本的雪。

只是男人的眼神卻不知道因為想到了什麼而柔和了些許。

他眼眸閃了閃，好看的面容也因為這一點兒暖意而變得更加讓人移不開視線。

時間一直在逝，幾百年前，幾百年後。

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

而他們兩人之間似乎依舊有不變的東西。

就像是初見時候的拔刀相向互相攻擊，還是剛才的毒舌互嗆。

和此時這視野所及之處的滿目蔥蘢一樣。

他眼睫微顫，角上揚。

與君相遇，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