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觀音大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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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火雲倒卷而回，楊素顯出真身，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火焰，焰尾輕輕從岩石上掃過，便聽到“撲哧、撲哧”幾聲，如同燒紅的鐵塊從蠟上掃過，那些岩石紛紛氣化。

一道血紅的體如蟒蛇一樣繞身旋轉，在火焰中穿梭，紅紅的體中偶爾又有銀光點點閃過。

下方撲簌簌落下了一層又一層細小的黑砂，顆顆晶瑩發亮，堅硬異常，正是十二金人被煉出來的殘渣，還有那些被摧毀的飛劍所化的碎屑。

“哈哈，小青龍，你不錯嘛，這次得到的好處多多啊，你師傅怎麼了？”楊素問道。

李白坐在裂縫口，身下化為八道紫氣往裂縫四下亂卷，本就看不清裂縫是否被封印上了沒有，天帝靈符已經被他入口中，秋玉簡被他雙手托起，時而捲起，時而打開，每一次打開，便看到古怪的紫篆文如水一般傾瀉下來，鋪灑在地上，融入紫光之中。

“師傅動不了了，要坐在這裡封鎮那道口子，不知要多久才能脫身。”可卿顯得很擔憂。

“哦，他是死不了的，哈哈，如今這些正派銳已經被我擊殺，剩下的應該沒幾個強者了，你可以出去殺個痛快，至於這個李還珠…哈哈，他正遭受惡魔攻擊呢，稍有不慎就會被奪舍，就讓我來助他一臂之力，把他和惡魔的意念一併煉化了吧！”楊素哈哈大笑。

“慢！”李白突然開口了，但他雙手仍然不停地把玉簡打開，捲上，再打開，又捲上…如此繁複不停。

“哈哈，難道你還想要這個人？我看你現在就像一臺永不停息的印刷機，該不會讓這個人替你磨墨吧？”楊素樂了。

“你不要得意，現在我被迫鎮住這個口子，沒有七七四十九天之功是無法脫身的，因為我要全力封鎮這道裂縫，所以九州難免會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前來討一些便宜。”李白苦惱地說道。

“不會吧，這道裂縫這麼厲害？”楊素驚問。

“是啊，我也想不到，這道裂縫用一種強大的附力，如果不加以控制，這道裂縫就會越來越大，最後把這個星球分成兩半。”李白解釋。

“這麼厲害啊，不會是通往魔界的吧？”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總之，很不妙的覺啊，而且我隱約到，地球上似乎不只這一個裂縫出現了，別的地方好像也出現了幾個，只是沒有這個裂縫這麼可怕，那些裂縫大概只能噴出一些魔氣，普通人入這種魔氣恐怕會入魔。”李白說。

“這跟殺不殺他有什麼關係？”楊素指著李還珠問。

“雖然你殺了很多人，但只要不是在觀音面前殺，她就沒有正當的理由抓你，因為這與她修煉的禪念有關，如果你當著她的面殺人，她可能就會把你抓走，讓你聽命於她，或者乾脆把你關起來。”李白說。

楊素一抬頭，果然看到一位身穿碎花布衣服的村姑從上面輕飄飄地落下，不是觀音還是誰？

“如果我攻擊她，她會不會生氣？”楊素問。

“如果我不是要全力鎮守這個裂縫，你再怎麼攻擊她都沒事，可是現在我幫不了你，總不能為了幫你就讓這道裂縫裂開，什麼都不管了吧！”李白苦笑。

“喂，聽見了嗎？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還不快走，到時候憋得他忍不住跳起來，讓下面的魔頭衝出人間，這個大罪可都要記在你的頭上。”

“善哉善哉，楊施主，你魔太重，還是隨我回去，替你好好把魔煉化才好，休要再狡辯了，如果你執不悟，就會像這位施主一樣，導致魔入侵，到時候可沒有人救你。”觀音雙手合十，現出觀音真身，果然是寶相莊嚴，硬是讓人生不出半點敵意。

觀音口吐蓮花，那蓮花化為一個個金的“卍”字，同樣是“卍”但自她口中吐出卻是端正祥和，跟楊素化出的那些惡無比的“卍”完全不同。

楊素再細細觀看，原來觀音吐出的“卍”是往右輕輕旋轉，應該是“”才對，他心中暗生警惕，於是周身火焰中閃現出無數個血紅的“卍”字護身，果然看到觀音吐出的“”紛紛揚揚朝自己飄灑過來，才想著要躲避，那些“”就飛到了眼前，跟他的“卍”相互湮滅。

想要移動，頓覺身上重逾千鈞，彷彿整個泰山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觀音蓮步輕移，走到李還珠身前，楊柳一拂，那絲絲黑氣馬上被入淨瓶之中，隨手又一拂，李還珠頭髮脫落，雙手合十拜倒在她的面前，只見金的“”字如水到對方身上。

“你隨我回南海，今後就做我門下的還珠劍童吧！”觀音道。

“李大哥，你不會想讓我也被收去當一位童子吧，我們好歹同生共死這麼多次，如果我被收了，你豈不是很沒面子？”楊素見李還珠被收，心中不由發慌，眼見四方的金“”字恰如銅牆鐵壁壓了過來，又掙扎不脫，只好請李白出手。

“你何必與她苦苦相抗？要知道觀音制不壓正，等你哪天把惡的本領修煉到超越她的境界再來跟她硬敵，豈不是好？”李白提醒。

楊素心中頓悟，雙手一張，纏繞身子的那條血龍化為一個巨大無比的紅十字架，與此同時全身上下無數的“卍”紛紛化為一個個紅的十字架，同樣是紅，但現在明紅的光輝顯得堂堂正正，哪裡還有半點氣。

那些金的“”如水般穿過他空蕩蕩的烈焰之身，再也留不住他半步，頓時全身一空，壓力全消。

“哈哈，果然如此，觀音菩薩，你要度化我這魔巨孽，恐怕是白費心機了，現在我是天下第一教的教主，我身邊倒是有一位魔教教主，惡無比，你還是度化他好了。”楊素大喜。

“既然如此，請道友到我南海去聽聽禪，如何？”觀音笑問。

“不去，沒空，也沒心情，你沒看我兄弟小白正在受苦受難嗎？我怎忍心離開，不如你大發慈悲心腸，頂替他的位置，我兄弟兩自然會你的恩德。”楊素笑道。

可憐的李白成了他口中的小白。

“楊素，我且問你，你可殺過人？”觀音問。

“當然，不但殺過人，也殺過魔，宰過仙，而且還殺得不少，怎樣？”楊素笑問。

“殺過好人嗎？”

“總之殺過去就是了，哪管他好人還是壞人，你的話讓人甚是不解，不過我知道小白殺過不少好人，而且還是凡人。”楊素道。

“呵呵，你是你，他是他，我再問你，殺過這麼多人，你是否心中有愧？”觀音再問。

“無愧，管他好人壞人，都是敵人，要麼就是食物，狼吃羊，你去問狼有沒有愧疚？這話問得更是不通，大大地不通，哈哈，現在我一心為正，你還想騙我上當，我是不會生出惡意讓你抓住的。”楊素道。

“善善惡惡誰有能知，既然如此，就讓我在此為你們兩人唸誦一篇佛經，你們可聽好了。”觀音道。

“可卿，去，把那些正道餘孽都殺光，這裡暫時不用來了。”李白吩咐。

青龍飛身而起，那觀音卻像沒聽見一般，並不加以攔阻，很快口吐金蓮，化為梵文鋪天蓋地朝楊素和李白兩人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