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春夢】第七十九回 忠順府小人獻奸計 病榻前二寶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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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么雞2014年3月11首發第七十九回忠順府小人獻計病榻前二寶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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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寶釵啊寶釵,你為什么是寶釵?再不把寶釵給霸佔了,我怕我自己都要瘋了。蛙蛤蛤蛤,你們都沒想到我會先推倒寶釵吧?
多謝345幫我把前面的大坑捋順了一遍,說實話挖的太多,我自己有些都已經記不得了。不知道寫到最後自己會不會忘了填上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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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順王府。
忠順王揹著手望著窗外,不知想著什么。門子走進了,見王爺沉思不敢打斷,垂首站在一旁。許久,王爺轉過頭來看見門子笑道:「你多久進來的?」門子應道:「站了一會了,看王爺深思不敢打斷。」
「那甄家的事了結的如何了?」
「啟稟王爺,江南甄家所有男女老少均已關押了,並無一人外逃,所抄沒家產也都統計入庫了,只是前些子查到甄傢俬藏的賬本,那賬目上所記卻與查抄實物卻是頗有些出入。」
「哦?多少出入?」
「一時無法清點,但略估計不在少數。想必是事發之前有人走漏了風聲,甄家事先私自藏匿了一部分。有幾個甄家管事的婆子在事發前出了趟門,回來被逮了個正著,卻審問不出什么倪端,只是在她們身上搜檢出這個。」門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雙手捧著奉上。
忠順親王進過來一看,竟是個鳳釵,又細細端詳那做工,並非俗物。門子又道:「我看這金簪竟有些像內造的,並不是那些婆子應有的物件,再加上那幾個人形跡頗多可疑,若小的沒猜錯,只怕是那些婆子將財物私自運出去了,得了這簪子做信物拿回來差的。」
「嗯……還有其他的事嗎?」
「回王爺,沒有了。」
「前些子有人在聖上面前參了都中衛家一本,說是有徇私枉法貪贓舞弊之嫌,近裡又勾結一些可疑之人,在京城裡四處鬼鬼祟祟的出沒,摺子上說是和那洪門頗有些瓜葛。聖上命我去查辦。」門子聽了便知又是個美差,因獻媚著笑道:「恭喜王爺,剛查辦完了甄家又來了個衛家,可見聖上多么器重王爺!」忠順王卻冷笑道:「只是多幾兩銀子使喚罷了。這衛府也由你去查辦吧。也不用太怎樣,只嚇唬一下就好了。這衛家只有一個獨子,前幾個月聽說剛娶親就死了,只剩下那老兩口,哪裡會和什么洪門有往來?只怕是得罪了朝中的人才被汙衊。也不必如這甄家般趕盡殺絕,後或許也有用得上的地方也保不齊。」說著又搖搖頭道:「不過都是些螻蟻小事,我所擔心的還是那件事……」正說話間,卻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忠順王不由止住了話頭。果然進來一人,卻是孫紹祖。孫紹祖鼻青臉腫的跪在忠順王腳下道:「兒子給乾爹請安。」忠順王忙攙扶起來,只見孫紹祖臉上一處處的瘀傷,怒道:「是何人如此大膽,將我兒打成這樣?」孫紹祖本就是來告狀的,便哭喪著臉將寶玉且自己捱打一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回。忠順王聽了擰著眉頭道:「告訴你多少回,不要再貪圖那等小便宜,如今怎樣?招惹出這等事來。如今你捱打事小,壞了我的大事你看你還能不能活?」孫紹祖本以為忠順親王如此寵愛他,又認做義子,如今只在他面前告他榮國府一狀便可以讓榮國府吃不了兜著走,哪成想忠順王非但不袒護自己,反而如此責罵,不由嚇了一跳,忙又跪下道:「兒子知錯了,父王恕罪。」忠順王嘆了口氣道:「起來吧。你難道不知,這榮國府正在勢頭上,那元妃又即將臨盆,正是得寵的時候,我想與他們接都要三思而行,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說著又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唬得孫紹祖低頭不敢言語。
門子見了忙笑道:「王爺息怒,小王爺年紀尚小,又是個最耿直的,哪裡有這般心機?依我看果真如方才小王爺所說,那榮國府如此將那賈接走這事,恐不是他公侯之家該做的事兒,只怕只是那賈寶玉一人的主意,如今既然接了回去,又打了小王爺,只怕他們也不敢聲張,我倒是覺得不妨事。」忠順王聽了點頭不語。孫紹祖聽門子替自己開脫,又一口一個小王爺,頓時心裡美開了花,笑道:「這位老哥說的是。」忠順王又問道:「那件事怎么還沒有眉目?這轉眼元妃生產在即,到時讓她生下一男半女,只怕更刺手了。」門子道:「宮中還沒有動靜,小人這就催去。只是那藥無無味,又是慢的,只怕一時半會不會發作也是有的。王爺,小的倒是有個心思,不知當講不當講?」
「且說來聽聽。」
「王爺明鑑,小的來王府之前曾在金陵做過門子,便對金陵一地名門望族多少有些瞭解。這寧榮二府本是先皇欽賜的爵位,在金陵也是望族,即便宮裡沒有了元妃只怕一時半會也不好撼動。只說金陵四大家族這賈王史薛四家,賈家出了榮國公寧國公,史家也是侯爵,王家那王子騰如今新升了九省提督,這薛家隨沒有爵位,卻是皇商,先皇曾賜予紫薇舍人的名號,都是在金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望族,且這四家關係都是極好的,又互有聯姻,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王爺若要搬到賈家,不如先消其羽翼,如今賈家隨是正得聖上隆恩,那其餘三家就不得見了。先說這薛家,本已沒落了,如今只有那叫薛蟠的一子,還在監中,若是從這薛家先下手……」門子低語了許久,王爺點頭道:「也好,便由你去辦,還有那衛家的事兒,若要使銀子只管同那裡去取就是了。如此你便下去吧。」門子聽了喜笑顏開,磕了頭便退了出去。忠順王這才拉住了孫紹祖的手道:「我的兒,快讓我來看看,可被打壞了?」孫紹祖道:「回父王,只是皮外傷,並不妨事。」忠順王伸手在孫紹祖身上摸索了一回,便將手按在他的間笑道:「沒打壞就好。」哪知孫紹祖那下身被警幻踩踏了一番,哪裡經得起這一抓?孫紹祖吃痛呼了一聲。忠順王忙道:「怎么?這裡……」孫紹祖慘笑道:「父王,只是有些腫脹,並不妨事,過幾便好了。」忠順王這才又笑道:「哦,那就好,可為父還是不放心,快快讓我仔細看看,可是哪裡壞了?」說著一揮手將屋內人遣散了。
卻說那薛蟠,由於酒後打死了沽酒的酒肆,被收監看管。薛姨媽生怕薛蟠在獄中吃了苦頭,只命下人將大把的銀子拿去疏通打點,薛蟠在監中倒也沒有吃到苦頭。又因寶玉結識了倪二,得以入得獄神廟與薛蟠相見,薛姨媽才放下心來。
那薛家祖上本系皇商買辦,家底本頗殷實,無奈人口卻不興旺,寶釵幼年喪父,如今只有薛姨媽並薛蟠寶釵母子三人過活。薛姨媽不通生意,那薛蟠更是紈絝,只知一味逍遙享樂,寶釵終是女兒家,雖天資聰慧總是不好在外頭拋頭面,更無法打理買賣。早有那惡奴小人,見買賣無人過問,漸漸做起了監守自盜的行當。
待到薛家要使錢去救薛蟠,卻發現竟無可用的銀錢,細細查來才發現賬上早已入不敷出,更有甚者甚至還有不小的虧空。母女二人無法,只得商量著將幾家當口鋪面典對了,又將祖籍上幾處宅子也都抵押了,方湊得銀子,一方面買通州府,一方面重金安撫冤主,最終改判為失手將酒碗擲出,過失殺死,勉強將薛蟠死罪擼開了,只等過陣子天子大赦天下就可將人贖回家中。
哪料到暗地裡卻有人參了一本,奏那州官收受賄賂,貪贓枉法,那薛蟠本是鬥毆致人死命等云云。龍顏大怒,遂親點欽差查辦,果如那摺子上所說。遂又從新提審薛蟠,直判了斬監侯。那州府府衙一併人等都從重發落,不在話下。
薛姨媽一聽斬監侯三個字,立時昏死了過去。寶釵忙帶著幾個婆子救醒,薛姨媽這才嚎啕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兒,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含辛茹苦將你撫養長大,如今卻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口中只說要收拾了東西去看薛蟠,母子死在一處也就罷了。寶釵只得軟語安,一面說一面卻自己都已泣不成聲。
早有下人去榮府裡報信,不一時,王夫人帶著寶玉也來了。姊妹二人見了,薛姨媽更是傷心。王夫人只得安道:「姐姐不必過度傷懷,兒孫自有他們的命在,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命數,姐姐切莫要哭壞了自己的身子要緊。」
「嗚嗚,我就只這一個兒子,雖是有些不孝,畢竟是我親生骨,如今就要先我而去……我情願我賠上自己的一條老命去換回蟠兒……」說罷薛姨媽又痛哭起來。王夫人也不由得跟著落淚,卻也無法,只得囑咐下人好生照料,又坐了一會子方去了。
寶釵一面照料薛姨媽,一面四處求人去疏通。哪知這個案子是皇上親批的,又有了那州官前車之鑑,竟是沒有人敢再受理,寶釵也是無法,只得如實告訴了薛姨媽。那薛姨媽更是每茶米不思,夜夜泣血,不幾便一病不起,又犯了舊心痛的舊疾。寶釵唬得忙請太醫珍視開藥。哪知非但不好,薛姨媽的神頭竟是一不如一,不幾天,竟是出那下世的光景來。
這一,寶釵端了熬好的湯藥一口口的餵給薛姨媽。薛姨媽只喝了兩匙就搖頭示意不喝了,卻拉住了寶釵的手道:「我的兒,你娘如今怕是不中事了,唉,蟠兒是我管教不嚴,如今中釀成大禍,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命數。想不到我薛家百年基業,竟然在我這裡都斷送乾淨了。我即便死了也無臉面去見你爹爹了。
這還都罷了,我只不放心你啊,我和蟠兒若都去了,就只剩你一人孤苦伶仃的,我是死都不能閉眼的。」寶釵聽了不由得落淚,卻勉強笑道:「媽媽何苦說這些喪氣話,哥哥的事雖是沒了轉機,只要媽媽肯看得開,安頓吃藥,安心調養,不出幾媽媽的病就要好起來的。到時候我仍陪著媽媽,雖說家道敗了,你我母女二人省儉些過活,我也可做些針線女紅,縱是緊迫些,也可度。」薛姨媽卻搖頭道:「我這病自已還是知道的,縱是找再好的大夫,吃那老君的仙丹,也只是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說著,了一回,接著說道:「丫頭,媽這一走就只剩下你隻身一人了。實在讓我放心不下。我想臨走之前把你的大事定了,你可願意?」寶釵早已泣不成聲,見薛姨媽堅決,也不敢再推辭,只得順著她點了點頭。
薛姨媽勉強笑道:「倘若許給那不知不知底的人家,我仍是不放心。東府裡丫頭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早裡我本想和你姨媽商量,將你許給寶玉,無奈寶玉的事早被老太太定了下來,是萬不能改的了。如今,咱們家道也沒落了,孃的意思仍是將你給了寶玉,不做正,只做個二房也好。那寶玉本也有情與你,且寶玉的為人咱娘倆都是知道的,這些子又為我們母女出了這么多力,我看他也長大了。況他的情後斷不會使你受了委屈,將你託付給他,娘這世上最後一件事也就放心了,只是你委屈些,寶丫頭,你可願意?」寶釵早已泣不成聲,雖是心中委屈,見薛姨媽堅決,也不敢不從,只點頭嗚咽道:「都依媽媽做主便是,媽媽切莫太過分神,只管安心調理才好。」歇了一會子,寶釵又勸薛姨媽吃了幾口藥,正巧兒,王夫人帶寶玉來探視薛姨媽。
「我的好姐姐,怎么幾不見就消瘦成這般摸樣?」王夫人不由驚呼道。
薛姨媽拉著王夫人的手道:「好妹妹,來得正巧。如今我是不中用了,只有一件事還要拜託妹妹。」王夫人忙道:「姐姐這是什么話,不過一時氣急病倒了罷了,只要好好吃藥,將養幾便好了。」薛姨媽道:「我自已的身子自已還是知道的。妹妹你且先聽我說。」王夫人擦了眼淚道:「姐姐有什么話只管說就是了。」薛姨媽這才到:「如今我們家裡是沒落了,蟠兒不幾便要行刑,我也不過是混子,只等著和蟠兒一路走了。我只不放心這寶丫頭……」王夫人忙到:「姐姐只管放心,倘若你此遭真不能好了,我便將寶丫頭接過去,如親生女兒般對待。」寶釵知道薛姨媽要說起將自已給寶玉的事,正要起身迴避,卻被薛姨媽喚住了。薛姨媽又將寶玉叫過來,一手牽著寶釵的手,一手握著寶玉的手道:「妹妹若不嫌棄,我只願將寶丫頭給了寶玉……咳咳……我知道府上老太太已將黛玉許給了寶玉,只等元妃娘娘生產便要將兩重喜事一併辦了,老太太的意思我們不敢違背,我只求妹妹去央求老太太許寶玉也將寶丫頭收在房裡,做妾也好,做更陪房丫頭也罷,我也都可以放心了。」說著,早已泣不成聲。
王夫人忙到:「姐姐,這可萬萬使不得,咱都是大戶人家,寶丫頭這樣的人品,怎么能給寶玉做小的?」寶玉也忙到:「姨媽,這可萬萬使不得,這可是辱沒了寶姐姐的人品了。」薛姨媽悽然道:「實不相瞞,這幾年,我們這邊的家產生意早已被淘換空了,雖是有些祖上的積蓄,早年被蟠兒揮霍去不少,又被那夏金桂淘換出去些子,如今,剩餘的也都砸在蟠兒身上了,家中早就虧空了,哪裡還是什么大戶人家?
況且,寶玉是我看著長大的,無論人品長相我都中意。如今我只想給寶丫頭找個安心的歸宿就好。還望妹妹看在我們姊妹一場,幫我了卻這份夙願,我便是死了也瞑目了。」王夫人聽罷,也不再推辭,只道:「既然姐姐如此說,我也不再推辭。老太太那裡我自會去回,想她老人家也不會反對。」薛姨媽這才出笑容,將寶玉和寶釵的手放在一處,朝著寶玉道:「寶玉,你可願意嗎?」寶玉哭道:「姨媽,寶玉願意……只是苦了寶姐姐……」薛姨媽道:「傻孩子,只要你後好好對她,我便可以安心了。」寶玉便也不再言語,只道:「姨媽只管放心,後,我必待寶姐姐如……」想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起誓。偷偷窺了一眼寶釵,見寶釵只任憑自已的柔荑被寶玉握著,低低的垂著頭垂淚,卻看不清面目。
王夫人道:「一會兒我回去了就命下人們準備,挑個好子就將寶丫頭接過去。」薛姨媽咳了幾聲道:「依我看,也不必遵循那些章程了,我這病只怕也沒幾活頭,倘或我明兒便撒手閤眼了,寶丫頭是最孝順的,必是要為我守孝在家,憑的耽誤了她。妹妹若聽我一句,擇不如撞,撞不如今。我看今就讓他們先圓了房,也不必講那些排場禮數了。」說著又咳嗽起來。
「如此,都依姐姐就是。還指望姐姐安心休養,早養好了身子,待那時我們再將酒席聘禮都備齊了再給他們二人熱鬧一回方是道理。」薛姨媽只笑著略點了點頭,又將鶯兒喚來道:「好孩子,今寶丫頭就要出門了,辛苦你這些年的服侍了。如今咱們薛家敗落了。你若要自已去尋那好的歸宿,我便讓寶丫頭放你出去,免了你的典身錢,再給你些銀子做後吃用可好?」鶯兒忙跪倒在頭哭道:「太太,鶯兒自打小便伺候姑娘太太,這些年太太和姑娘對鶯兒的恩情是永世都不能忘的,雖說我是個丫鬟,太太帶我卻如親生女兒一般。小姐帶我更如姊妹。如今咱家裡落了套了,我如果走了,怎么說得過去?還望太太念在我伺候您這么多年的份上,容我留下繼續服侍小姐。縱是家裡困難,只管割了我每月銀米也就是了。我也可以幫著小姐做些活計幫忙餬口。」薛姨媽忙示意寶釵將鶯兒攙起:「好孩子,不枉我疼你一場。既是如此,你就留下,我倒更是放心了。如今你且下去,幫寶丫頭將常用的東西細細的收拾了,將早年準備下的那大紅的被褥都拿出來送到寶玉那裡去,今就讓他們二個圓房。」
「姐姐,大可不必這么麻煩,我想著,不如就讓他們暫且在梨香院裡住下。
一會也方便給你磕頭請安。那邊我再著手收拾好屋子,等到姐姐身上大好了再接寶丫頭過去也不遲。況且姐姐身子不好,身邊少不了寶丫頭。寶丫頭最是孝順的,若這會子讓她搬出去只怕她也不放心。」一番話正說在寶釵心坎裡。寶釵忙到:「謝謝姨媽想得周到。」
「傻丫頭,還叫姨媽?」王夫人憐愛的摸了摸寶釵掛著淚花的臉。
薛姨媽也不近莞爾。「我的兒,還不叫娘。」寶釵這才紅著臉,在地上跪了,口中羞澀道:「太太,寶釵給您請安。」王夫人忙站起來將寶釵攙起,將手上戴的兩隻翠玉鐲子擼下來給寶釵戴了。
「寶丫頭,後咱就是一家人了。若是寶玉欺負了你,只管來告訴我,我讓他老子打他!寶玉,還愣著幹什么,還不給你岳母大人請安?」寶玉這才也跪了給薛姨媽磕頭。薛姨媽忙讓起來,病懨懨的臉上也冒出一股子喜慶。又命二人都換了喜慶衣裳,寶釵的嫁衣是早就備下了的,如今只找出來就好。寶玉也是素裡愛紅的,便取了一件沒上身的大紅衣服穿戴了,也不多禮數規矩,只在薛姨媽病榻之前拜了天地,那邊鶯兒已將寶釵平裡所住的屋子收拾停當。
薛姨媽道:「也不早了,我也乏了,你們去罷,妹妹也回去罷,好讓他們小兩口早些安歇。」一番話說得寶釵面紅耳赤,好在有蓋頭蓋著看不見,又知薛姨媽本是虛弱,也不敢多嘴,只請了安,便要去。薛姨媽又拉著鶯兒低聲叮囑兩句,才讓鶯兒去了。王夫人也要走了,也叮囑了寶玉幾句,寶玉將王夫人送出大門,王夫人停住了道:「我的兒,且送到這裡就是了,你可莫要辜負了你姨媽的一片心,即便後娶了林丫頭,也不可輕視你寶姐姐,不然我是不饒的。」寶玉忙跪下道:「娘只管放心。」王夫人將寶玉扶起來,自行回去了。
寶玉回到梨香院,見薛姨媽屋子裡已然黑了燈,也不敢造次,只得硬著頭皮進了寶釵繡房。只見內屋門簾子都已換做大紅,寶玉了手,咳嗽一聲道:「寶姐姐,我……我要進來了。」等了半晌卻不見寶釵回應。寶玉也只得掀了簾子進了裡屋。
卻見屋裡陳設竟都已變了模樣,桌上燭臺中著一長的紅燭,窗子上貼上了大紅喜字,寶釵平所用的被褥也不見了,都換做大紅緞子簇新的被褥,炕沿上坐著一個人,一席繡著金鳳的紅裙紅襖,頭頂大紅蓋頭,低著頭,只在前著一縷油黑的秀髮,兩隻小手緊緊地扭著一條帕子。
寶玉呆呆看了半晌,才輕輕的走過來,將蓋頭掀起一角,口中道:「寶姐姐,好美……」以下作者刪除三萬字,省略四萬字,請諸位看官自行發揮想象力。
知後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