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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沒有味道啊。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璃兒，你不要吃這道菜，我沒有放鹽。”也有可能是鹽放多了。

寧非石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反而就只吃那一道菜。那是一道香菇炒油菜，油鹽比例適當，味道很好吃。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哥哥，不明白寧非花的意思。

“好吃的，琉兒。”寧非花看了他一眼，得。現在連哥哥都不叫了直接叫起了他的小名。他又夾了幾筷子其他的菜覺得還沒有泡麵美味便把筷子放下了。

“我去切點水果。”

“哥！”寧非石看到他起身便也放下了筷子。

“還有什麼事嗎？”寧非花看著他心裡卻很難受，他也不想這樣對寧非石可是他的癌症已經到了晚期現在連味道都嘗不出來了。所以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現在離他遠點比較好，可是寧非石卻不是這樣想他就是喜歡哥哥這不是他的錯。

“對不起哥哥，有一件事我沒有敢跟你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寧非石覺得哥哥知道了自己和他做過的事情可是寧非花卻以為他指的是化驗單的那件事。

“是。”寧非花低著頭看向弟弟價格不菲的球鞋，心裡卻有些寬。他覺得只要弟弟過得好那麼他苦點又算得了什麼呢？儘管他是哥哥，可是哪一條規定強調過哥哥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當年他選擇了母親那就是另一個結局了。還是那句話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寧非石心裡很亂，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既然哥哥知道了這件事那麼自己就應該擔負起來責任哪怕言蜚語他都無所畏懼。

“哥，以後我來照顧你！”寧非石信誓旦旦的拉住了哥哥的手準備掏出那枚珍藏已久的戒指給他戴上。

“不用了，你走吧。”寧非花扯掉寧非石的手從他的身邊略了過去。寧非石的心碎了一地，他失落的轉身看向寧非花，然後不甘心的快走了幾步把哥哥圈進了自己的懷裡。

“琉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要放棄我好嗎？”他說這句話就跟讓他不要放棄治療一樣，寧非花用力掰開了他的手然後拿起外套換鞋跑出了家門。他不想在弟弟面前哭，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的病無藥可醫就是再被弟弟甜言語般哄著多治療幾年也無濟於事，還不如現在多走走看看，也好在死了之後沒有遺憾。

可惜了那些泡麵都沒有吃完。

寧非花穿著薄薄的長袖襯衣微微有些發冷，現在已經七月份天氣炎熱但齊城的晚風卻是那樣透心涼。他走著走著就不想走了隨便找個街邊蹲了下來，然後繼續哭。

他現在的身份真的很尷尬，一方面是個鴨另一方面是個病人。可能身為醫生的弟弟早就發現了吧，可惜卻還要為這僅剩的血脈相連負責。寧非花站了起來，他不想寧非石負責。他更不願意成為他的累贅，所以他必須回去跟弟弟說清楚！

寧非石坐在哥哥家裡的沙發上發呆。他剛收拾完一桌子菜然後把地也拖了什麼活都幹完了可是哥哥還沒有回來。——他真的就那麼恨我嗎？

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哥哥啊。

寧非花沒有帶鑰匙便敲了敲門，然後門開了他就被弟弟拽了進去按在了牆上。

“璃兒，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施捨哪怕我是你哥。

可惜他本來不及說完後半句話就被寧非石叼住了嘴。他推搡了幾下卻怎麼也逃不脫弟弟的魔爪，於是便也心軟了隨他去吧。

“唔……哈啊……”寧非石放開了他然後把他圈進了懷裡。

“哥哥，現在你是我的了誰也搶不走。”寧非花頭靠在他的膛上左耳聽著他的心房裡面跳動的聲音突然有些心安了。——還是這麼任啊你，可是哥哥真的活不了多久沒法陪你啦。

寧非花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了下來。

“我討厭你……”他哭著說道:“我真的真的特別討厭你！憑什麼你跟了媽媽，而我卻要被爸爸打，上學時的校服都是我自己洗，我自己做飯自己縫衣服。還有八年前我自己一個人來這裡被人給……給強j了。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羨慕你，我羨慕你的乾淨，羨慕你的生活，羨慕你可以上大學實習。我什麼都羨慕你，包括你對我的冷漠我也羨慕。但是這些我都做不到，因為我是一個註定不幸的人！所以我討厭你！”他說完推開了寧非石然後逃回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後者已經聽懵了，他一直以為哥哥做這一行是因為喜歡錢沒想到是他的經歷促使他變成這樣的人。寧非石的眼淚一秒掉落了下來如果當年是他沒有非要選擇跟媽媽的話哥哥也不會遷就他選了那個不管不顧勉強稱作父親的人吧。

他的哥哥替他經歷了一切。可是這個理由未免牽強了一些，命運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平等的哥哥不應該看不明白。所以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裡面起著某些作用才讓哥哥拒絕他討厭他一定是這樣。

寧非石沉默地走了出去然後又回來拿走了玄關處一串鑰匙上的大門鑰匙便真的走了。

房間裡又陷入了一片安靜。

寧非花坐在地上已經哭累了，他又想睡覺了。這破身體也經不起折騰，他於是站了起來走進了浴室洗澡，沖走了一身淚痕然後換上睡衣躺在了上。他想，不知道弟弟會不會對他更失望然後就和他斷絕關係了。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