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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戎玉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好大一口，分不清楚是季禮的可愛，連這些小心思都變得可愛起來，還是有了這些彆彆扭扭心思的季禮，讓他怦然心動。

“我生時，你是不是也送過我戒指？”他忽得想起來。

那天季禮還喝醉了酒，不肯要就撒酒瘋，不要都不行。

“那是家傳的。”季禮微紅著面孔答。

戎玉瞪大了眼睛:“那我如果當時不跟你好……”

“我也不知道，”季禮撇過頭去，卻又閃爍著目光，偷窺他的神，“那時候喝醉了，只是想給你。”他引以為傲的計劃能力和謀算能力，在喜歡的心情面前總是兵敗如山倒。

戎玉便悶悶地笑了起來。

這裡沒有月光，他們在星星之間漂浮，海與天便再無分界。

天氣很冷，他吐出的氣都化成了白霧。攥過季禮的手焐熱，懷裡還揣著一個熱乎乎、要化成水了的黏皮糖。

冬要到了，無論是星校，還是這裡。

季禮垂眸，像是下定了好大的決心，才慢慢說:“……結婚。”戎玉沒等他說完，就笑眯眯地說:“好。”季禮似乎有些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嘴動了動，才低聲說:“我是想說……”

“我愛你。”戎玉怔了。

他的聲音冷淡又微小，緋紅也在無聲地蔓延，眸子卻有些固執地注視著他，靜靜地說:“我準備了一個城堡，養了很多茸茸的動物，你會有一個可以棲息的住所，而我們……會有一個家。”而他，會擁有他。

掙救了永恆溺亡在冰冷海水中的他。

“所以……我想請你……跟我結婚。”說過了，他閉上眼睛，像是在等待他的判決。

他的手心兒是溼的，生怕戎玉嬉笑他的決心和真摯。

戎玉卻虔誠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好。”他聽見戎玉認真地說。

他們就這樣漂，既不受月光牽引，也沒有太陽指路，隨著漫天的星子，無意識地在靜默與溫柔中飄蕩，在巨大和空蕩的世界裡徘徊。

他們那樣小。

卻又那樣明亮。

快下雪了。

他腦海中，莫名生出這樣的念頭。

會冷嗎？

或許是不會的。

季禮偷偷想，那他見過的那個小戎玉會冷嗎？

戎玉似乎也走了神，他的小季禮在哪裡呢？

他攥緊了他的手，就像是他攥緊了他的。

未來的一切都不甚明瞭。

但就在這一刻，一切喧囂和殘酷，都會染上童話的彩。

“想聽你唱歌。”戎玉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季禮就輕輕地哼唱。

是他的明亮的星星，是他堅實的沙礫。

是他等在明的希望，是他積攢在今的勇氣。

他是殘酷的人生裡，唯一而永恆的童話故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