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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話了,並在治療無望的情況下退位讓賢,夜伴在他身邊的孔昭儀代他宣讀了傳位詔書。
詔書上曰朕之七子秦錚寒,仁義孝悌,謹萬端,宜上遵祖訓,即皇帝位,宗室親、郡王及眾臣當尊詔奉新君,否則視為叛逆,舉國討之。甫一念完,秦錚寒手下的親信便當即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向新帝行禮,處事圓滑的安平王跟著反應過來,跪地領命,九皇子和其他大臣亦隨之紛紛跪地,五皇子咬著牙猶豫片刻,也跪了下來。
不枉數十載籌謀,秦錚寒擁有了至高的皇權,卻沒了他最想要的人。
那份傳位詔書自然並非出於東荒帝所願,因為他還妄想著能被治癒,不到最後一刻本不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利。詔書完全是由孔昭儀自行撰寫的,她身為一介女,字卻寫得強勁有力,慢斯條理地寫完,還衝半癱在上的東荒帝笑了笑。笑容依舊嫵媚如初,卻讓此刻的東荒帝怒不可遏,嚼穿齦血。蓋完玉璽後秦錚寒也來到了東荒帝的榻前,著東荒帝滿含恨意的眼不鹹不淡地道了句謝過父皇。
外面的天還未黑,秦錚寒的語氣聽起來和平一樣溫文爾雅,但聲音毫無一絲溫度。此刻的東荒帝已然清楚了秦錚寒的狼子野心,卻無可奈何,只能著發出含糊不清的怒罵:“孽子,你這個孽子……”然而拼盡全力發出的聲音低如蚊吶,秦錚寒望著他的嘴型,竟勾起角笑了笑,很贊同的道:“嗯,您生的孽子的確很多,——但都死的差不多了。”東荒帝因這句話而更怒上加怒,看著秦錚寒的目光狠毒到恨不得將他咬死。秦錚寒又望了一眼他那張老而鬆弛的臉,然後無視他的恨意站起身來,抬腳走出屋外。
他走來的這一路曾經歷過多少兇險和磨難,多少忍辱和負重,又沾過多少鮮血。視線越過階下跪著的眾臣,投向殿外的天際,只見外面的雪已停了,天際難得放晴,可他的心裡滿是漆黑,沒有一絲光明。
宏光三十一年臘月,皇七子秦錚寒即位,改年號為永寧。
新帝隨即名正言順且雷厲風行地將朝中諸臣來了一次換血,新任文武要職的官員均由他一手提拔上來,將軍政大權盡數握在嫡系大臣手裡,同時對中央權力機構也做了重大調整,設立機要處,安排一干親信為機要處成員,——整個朝堂皆被他一手掌控。並改革賦稅和徵兵制,將工農生產和軍隊訓練放在首位,力求建設一支不亞於南荒國的鐵血悍軍。
縱然秦錚寒的行事作風堪稱強硬,但他頒佈的措施和執行的力度在眾臣和百姓看來均算得上明君,整個東荒國大概只有宮內近身伺候的太監和宮人們覺得這位新君實在有些奇怪。因為他除了上朝和議事外,整都窩在寢宮裡陪著一個已經死去的少年,連奏摺都通通搬到了對方旁邊批閱,還讓御醫來給少年看診。
其實早在零九斷氣的當晚,秦錚寒便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寢宮,小心翼翼地放到上,換了衣服蓋好被子,彷彿對方只是在安睡一般。
然後抱著沒有氣息的少年坐了一夜。
就算被打被罵,被排斥被厭惡,只要零九還在身邊,怎樣秦錚寒都可以忍受,可他直接面臨了最殘忍的結局,——對方徹底離開了。明明就在他的懷裡,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卻怎樣都抓不住了。
秦錚寒死死用手按著心口,力道大得彷彿要將手擠入腔,但即便如此也壓不住那從心底洶湧而出的劇痛,最終無力地靠到牆壁上。
他從未覺得這樣痛過,亦從沒這麼冷過,哪怕生母亡故時,也不若現在這般恨不得把心都挖開,甚至不想去管明天究竟會是什麼樣子。手腳都是僵的,全身都在發顫,也許因為實在太冷的緣故,竟在這時覺到懷中少年的身體似乎還有一絲溫度。
於是這一絲溫度就像最後一稻草一樣讓秦錚寒緊抓著不放,隨後便叫來了御醫,命御醫給零九診治。為首的御醫在宮中多年,練就了一身不動聲的圓滑本領,強忍著疑惑沒有發問,只管依言把脈,其中一個年紀稍輕的御醫卻忍不住皺起眉,直接對秦錚寒稟報說人已死去多時,當即便惹得他怒喝出聲。
“閉嘴!誰敢胡說!”秦錚寒就像一頭被惹怒了的受傷的獅子,暗紅的雙眼彷彿凝著鮮血,嘶聲道:“阿久明明好好的,他身上還是熱的,他一定會醒過來,只要醒來就沒事了!”不止是江興,跟著秦錚寒時間最久的洪昂南也忍不住心頭一驚,詫異又難受地看著他殺伐果斷的主子竟像膽小的孩童般,抓著一自欺欺人的稻草不放,不敢正視事實。那名御醫甚至險些被秦錚寒下令拉出去處斬,剩餘的御醫頓時戰戰兢兢,忙不迭地開了一副完全不知有沒有沒用的藥方子,再匆匆抓藥和熬藥,恭敬地端上來。
秦錚寒將熬好的藥親自接過來喂,可少年雙緊閉,藥汁大多順著嘴角到了枕頭上,本喂不進去。這堪稱詭異的行為秦錚寒卻做得異常認真,喂完藥後將少年的嘴角一點一點擦拭乾淨,又命人換了枕頭,再小心翼翼地蓋好被子,才抬起眼皮子看了看儼然有事要報的江興和洪昂南。
讓兩人心下稍安的是,秦錚寒處理和吩咐事情依舊條理分明,準確果斷,毫無一絲紕漏。去太和殿面對朝臣時也沒有任何不妥,只是氣質冷如冰且深如淵,反而震得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