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啦啦的電一樣竄，零九不止是像他剛才說的那樣‘有點難受’，而是覺得非常難受，尤其是大腦和心臟，甚至有點站立不穩。

他抬頭望著哈羅德，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眼睛甚至因難受而凝聚起水光。與此同時，那雙純淨到空無一物的雙瞳裡終於浮上了細微又複雜的情，面龐也因為這一絲情的變化而變得更加動人。

哈羅德愣愣地望著他的雙眼，心疼地伸出手，想要幫他擦去眼角呼之出的淚滴和眼底翻滾起來的情緒。那顆淚滴最終從眼眶裡掉落，卻在掉落後的下一秒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一寸寸消散成碎金般的光點。

零九並不知道周圍人是什麼樣的反應，只知道自己的視覺像收不到信號一樣開始出現黑白的馬賽克，下意識眨了眨眼，卻發現身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哈羅德則是神大變，——他眼睜睜地看著小雌的指尖也隨著那滴眼淚一起變成光點，開始一點點消失。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零九眼前的視線已經完全扭曲，光點很快從指間擴散到全身，他整個身體都漸漸化為透明。哈羅德急急去抓小雌的手，可除了碎散的光點之外什麼也沒抓到，驚駭又惶恐地看著小雌在他眼前徹底消散，無影無蹤。

緊接著連觸目所及的場景都轟塌了，腦中隱隱聽到‘嘀’的一聲，像是冥冥中有什麼東西被關閉和開啟，抑或單純只是某個機器發出了警報，某個按鈕被誰觸動。

嘀——嘀——嘀——警報聲在擺滿了各種醫療儀器的密閉的純白空間裡不斷迴盪，沉睡在治療艙內的少年身上的指標似乎發生了什麼明顯變化。很快的，就算不察看治療艙上的數據也能清楚地看到少年的變化，——只見他安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纖長捲翹的睫也像蝶翼般顫了顫，最後緩緩睜開了眼。

少年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和懵懂，行動遲緩地抬了抬手腳，並微微張了張嘴。一串可愛的小泡泡立即從他形狀完美的瓣溢出，晃晃悠悠地向朝艙門的方向升去。

“醒了醒了！”

“天吶，他真的醒了！”

“快去通知元帥！快點！！”有一堆穿著白醫生服的人趕過來，臉上無一例外地充滿真心實意的動，只是他們的眼神看起來有點違和，——眼神中瞧不出什麼動，只有無機質的冰冷。

這是人造人最明顯的特徵。雖然人造人能產生和體會到各種情緒，也可以隨著情緒做出恰當的表情，但總有地方難以和主腦產生的情緒完美地融合，那就是眼睛。

少年在灌滿營養的艙體裡坐起身，輕輕呼了一口新鮮空的氣，有些奇怪地看著這群動的醫生，又歪了歪腦袋，以更奇怪的表情看著另一個匆匆趕來的更動的男人。

不止是表情充滿了動，男人的眼眸都在看到少年的這一刻迸發出明亮的光彩。雖然大腦一片空白，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少年卻莫名覺得眼前的男人有種說不出的悉。

定定地望著少年重新睜開的雙眸和每在腦中描摹過千百次的眉眼，人造人元帥的情緒完全無法平靜。覺過往的痛苦以及煎熬似乎全都過去，再也不會那樣惶恐不安，——少年就掌握著他所有的情緒和所有恐懼，他是他的軟肋，也是支撐著他的最堅固的刀刃，更是他的全世界。

他的全世界重新回來了。

人造人元帥抬手握住少年的手，心口被酸澀和暖意一起填滿，滿到不過氣來，恨不得把捧在心尖上的愛人碎在自己一身鋼骨之中。喉頭髮緊，半晌才啞聲吐出在心裡念過無數遍的名字:“阿九。”因為太久沒有說話，少年的聲音和男人一樣沙啞，表情則充滿了單純的困惑，“……阿九是誰？”

“你的名字就叫阿九。”人造人元帥的神情幾乎溫柔到讓人骨悚然，“你當年親口告訴我，因為是九月九出生的，所以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叫你阿九。”

“……哦。”少年頓了頓，又問:“那你的名字是什麼？”

“凌曜，”人造人元帥立即答，“這還是你幫我取的名字……”記憶一下就拉回到以前，那時的他終於鼓起勇氣坦承了自己的人造人身份，竟沒有遭到少年的嫌棄和排斥，反而在得知他只有編號沒有名字的時候說:“那我給你起個名字怎麼樣？”高大英俊的人造人怔了怔，無機質的眼眸裡隱隱亮起灼熱的光，彷彿要將眼前的少年一層一層包裹。其實人造人的編號就相當於名字，但他不想要冷冰冰的編號，只想要少年賦予他的專屬於他的名字。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全部所有權都給對方，“好，阿九給我取名字。”於是少年很認真地想了半天，說:“就和我一樣姓凌好了，諧音正好是零，在數學上看，零其實比任何數字都豐富，在時間上看又是新舊替點，新的白晝從零開始，舊的黑暗從零結束。而黑暗之後就是出，古時有個成語叫出有曜，你就叫凌曜吧，寓意著最明亮的光……”其實眼前的少年才是他最明亮的光。

人造人如獲至寶的反覆默唸著這兩個嶄新又特別的字眼，心裡湧出濃濃的滿足和說不出的歸宿，各種情緒從不知名處竄出來，撞得主腦都在發熱，熱到滾燙。每默唸一遍，就覺那原本陌生的字眼似乎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