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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像鬼哭,在幾人耳中此起彼伏。
陸衡說:“陸懸,孰是孰非今都不重要了,一切到此為止。”陸懸古怪地笑了笑,“是該有個了斷了。”
“當初那個臭道士不中用,可他身上有些東西還是很有意思的。”陸衡皺了皺眉,“什麼東西?”陸懸道:“這麼緊張做什麼,反正你已經死了,難道是擔心這個奴隸?”他森然一笑,掃過宋小舟,“看樣子你很喜歡他,不如我送他來陪你吧。”陸衡漠然道:“休想。”陸懸卻一下子炸了似的,恨恨地盯著陸衡,“從小你就瞧不起我,因為我是女的兒子,他呢,一個下等奴隸,又比我高几分!”陸衡看著陸懸,眼神是居高臨下的矜傲,冷冷道:“你就算冠上了陸姓,也不過是個賤種,陰險歹毒的末之輩。”陸懸怔忡了一瞬,“你從來就瞧不起我。”陸衡不置可否,陸懸卻笑起來,“你瞧不起我又怎麼樣,一敗塗地的是你,一無所有的還是你!”他抬手指著山下靜安苑,的手背潰爛可怖,說:“哥,你猜猜,要是整個孚山的陰鬼都發瘋了,你們還能走得出去嗎?”幾人臉俱是一變,沈致想起先頭看見靜安苑升起的大火,眉緊皺,怒道:“你在召鬼,拿生人獻祭惡鬼!”陸懸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還是沈道長有見識,可惜,沒有眼力。”自古以來就有人祭一說,以活人為牲畜祭祀供奉鬼神,傳承數千年,當中又有一支分外殘忍,將活人砍去頭顱或剖成兩半放血以匯陰,召鬼。
可這樣陰毒的法子,十分折壽,更易招至天譴,幾乎銷聲匿跡了。
不過片刻,方圓十里都變得寂靜無聲,陸衡鼻尖聞著了血腥氣,沾著新鮮的活人血,濃郁刺鼻,卻透著詭異的誘惑。
沈致道:“你拿這麼多人祭鬼,你以為你就走得出去?”陸懸看著陸衡,嘴角上翹,笑容癲狂又病態,“反正我是活不成啦,黃泉路遠,只好多找些人陪我一起走了。”陸衡攥緊宋小舟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直接將他推給沈致,道:“還有機會,現在走,帶小舟出去。”陸懸冷笑一聲,他身後幾個隨從亮了劍,縱身直指沈致三人。
林中魑魅魍魎蠢蠢動,百鬼夜行。
陸懸看著,心裡痛快得很,像是久等的刀終於落下。自陸衡死後,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後來聽聞靜安苑裡死人了,曾經侍奉過陸衡的下人一個接一個的暴斃,陸懸說不出心中是什麼受,有驚恐,卻也有幾分理所當然。
直到今天,他和陸衡終於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陸懸冷靜的不像話,在靜安苑內擺下祭壇,殺人祭鬼。
常人無法同鬼鬥,他偏要和陸衡爭個高下。
陸懸的隨從非泛泛之輩,沈致和梁慕有諸多顧忌,他們是修道之人,不能殺普通人。陸衡卻肆無忌憚。他早已滿手血腥,手上人命多一兩條,於他而言並無兩樣。
眼見著隨從倒下,陸懸心中沒有他想。他的兄長,他記憶裡高高在上的陸衡成了厲鬼,手中帶血,眼睛是兇惡的猩紅,竟有幾分報復的快意。
惡鬼垂涎三尺,因著兩個修道者,一個厲鬼,躲在暗中伺機而動。有忍耐不住的,躥了出去,抓住被陸衡扔下的屍體,大快朵頤。
場面之血腥,衝擊太強,宋小舟臉發白,幾乎當場吐出來。
他用力想掙開沈致抓著他的手,眼睛執拗地盯著陸衡,說:“謹之,我不走!沈致你放開我!”咣的一聲,卻是梁慕手中幽藍劍芒大綻,絞碎了潛到他們身後的惡鬼。
“西北方向,走。”沈致將手中劍到宋小舟手裡,“拿著。”宋小舟看了他一眼,興許是山中鬼氣太盛,沈致臉蒼白的駭人,緊了緊手指,死死攥著手中的劍。
陸衡沒有看宋小舟,急促地著氣,他是厲鬼,林中惡鬼食盡活人血,氣味未散,勾著陸衡骨子裡的兇。
他目光落在陸懸身上,身形一動,直接近陸懸面前,陸懸瞳孔緊縮,倉促避過,五臟六腑卻陡然痛了起來,是獻祭活人的反噬。
他的神情變得痛苦,又夾雜著陰鷙,身上鬼氣大盛,漆黑眼瞳深不見底,模樣可怖,竟變得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陸衡想殺了陸懸,以他為引,引林中惡鬼,卻不成想,陸懸成了怪物,越發難纏。
陸懸黏住想去為三人解圍的陸衡,說:“哥,讓他們陪我們一起死吧。”陸衡恨紅了眼,幾乎想將陸懸碎成齏粉,冷聲說:“做夢,誰都不能碰小舟。”
“他死了,你們就能天長地久,不是更好——”陸懸話未說完,膛霍開了幾道口,血水濺了出來,他悶哼了一聲,陸衡的眼神在他口的血間停留了幾瞬,眉眼之間越發暴戾,森然說:“你不是想招鬼嗎?”陸懸只覺脖頸一緊,整個人已被掐在陸衡手掌間,吐息不能。
陸衡輕聲說:“因果報應,你自己去餵你招來的鬼吧。”林中的鬼實在太多,三人雙拳難敵四手,眼見著惡鬼一隻一隻圍了上來,沈致手中的符篆都幾乎用盡了。
驀地,惡鬼都停住了腳步,似是聞著了更加誘人的食物,轉了頭,只見陸衡拿捏著淌血的陸懸站在身後。
宋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