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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定要將入畫攆回,尤氏替她說情,反受了惜一番譏諷,使賭氣帶了回去,給了他哥哥領去擇配。這幾年要想替她尋個人家,陰錯陽差,總說不上。此番賈珍看她哥哥尚有才勇,薦到營裡當了一名什長。因要隨營出外,把妹子丟在叔父家裡放心不下,剛好聽說紫鵑死了,惜處正短個丫頭,便求了尤氏,情願仍舊進來服侍。那尤氏與惜嫌隙本深,說道:“那位小姑太太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我沒法子和她說話,你還是求西府裡珠大、寶二去說,比我強得多呢。”入畫聽了,即趕來求寶釵。當下將這些話都和寶釵說了。寶釵素闊達,自無不允。
過一天,從議事廳下來,便去尋惜,向她勸說。惜道:“入畫本沒什麼大錯。那年的事,一則我面子下不來,二則也有些負氣。二嫂子既這麼說,就叫她回來吧。只不許她和那邊來往。”寶釵道:“這層到可以無慮,她哥哥已出了外,還和什麼人來往呢?”湘雲道:“入畫回來也好,這兩天我和四姑娘只靠著一個翠縷,她膽子又小,自從紫鵑死後,一到晚上就不敢出屋子。要叫她沏條打水,還得我給她作伴兒,那才是廢物呢。本來紫鵑也死得太離奇,統共只一天的工夫,始終不知道什麼病。”寶釵道:“我前幾夜裡夢到顰兒那裡,還瞧見紫鵑呢。大概是顰兒叫了去了。”湘雲道:“若是這麼容易,說去就去,我也要去了,橫豎是孤零零的,一點沒有指望,要活在世上做什麼,到了那裡也許還逍遙自在呢。”惜道:“這也要有造化的。我早就看破紅塵,一無牽掛,至今還走不成哪。”寶釵又坐了一會兒,因探剛從周家回來,便約著湘雲同至秋齋看她。
此時探正坐在梧桐樹下看書,見寶釵湘雲來了,忙即往屋裡讓坐。寶釵道:“這裡又涼快,又豁亮,就在外頭坐坐吧。”說著,就在石墩上坐下。探忙道:“那上頭坐著太涼,還有螞蟻,我叫她們搬椅子吧。”一時侍書、翠墨搬出紫檀心座椅來,大家坐下。湘雲道:“這梧桐我們看著栽的,也成了大樹了。三姐姐,你應該叫丫鬟們打幾桶水,把樹身子痛痛快快的洗一洗,那才夠個名士派呢。”探道:“我因為屋裡太黑,在這裡看書得勁點兒,給雲妹妹嘴裡一說,就有得編排了。”又回過臉問寶釵道:“二嫂子,哥兒都乖嗎?姨媽回去了沒有?”寶釵道:“蕙兒這一程子倒不大鬧,他只玩他的。我媽媽昨兒就家去了。”探道:“我前兒來了,見姨太太在太太那裡嘁嘁喳喳的,又像生氣,又像發愁似的,到底為什麼呢?”寶釵道:“我哥哥那脾氣你是知道的,這些時在東府裡練習弓馬,沒空出來惹事,我媽媽倒省了心。如今朝廷要練龍武軍,那裡頭全是一班世家子弟,他也要投了去,不讓他去呢,他在家裡混鬧。說道:‘自小嬌養耽誤了,把書沒有念成,好容易遇著這個機會,若再誤了,這一輩子就算準了。’若許他去呢,我媽媽看著出兵打仗的,又放心不下。因此娘兒們很吵了幾場。你們周府上是一向帶兵的,依你看可去不可去呢?”探道:“你們家裡固然不靠著他建功立業,可也是他的一番壯志。不是我小看他,像大哥哥那樣率直,文職的事哪裡安得上呢?還是大刀闊斧往武功上奔去,倒許有些成就。若說危險呢,這出兵打仗的事,誰也不敢保。若在平時做個武官,那衙門體制也和文官不差什麼。”湘雲道:“東府裡珍大哥那一班朋友去不去呢?”寶釵道:“就因為他們一把子拉扯著都要去,我哥哥向來熱腸的,他的膽子又壯,還有什麼顧慮。”探道:“是人都有個志向,也許他將來另有一番事業也說不難。我正要問二嫂子一句話,剛才秋紋來取果盤,說起你前兒又夢見林姐姐,還到了她們那裡,可是真的?”寶釵道:“可不是,我和她去了一趟,還見著許多人。”探道:“見著二哥哥沒有?”寶釵道:“他如今也不做和尚道士了,還是從先那樣裝扮。那裡好像就是他的家,叫做赤霞宮。”探道:“二哥哥那個人若在世上,總有一番事業。可是他把功名富貴看得太輕了。他如今總算如了心願,倒把家裡這個重擔子擱在咱們身上。我不過幫點忙,出點主意,難為你一天到晚的窮對付,頂著石頭做戲。”寶釵道:“即已如此,有什麼法子?只可拼著往前奔。我起先還有些不平,聽顰兒幾句話,倒沒得說的了。她說我若願意在那裡,她就來頂我的名,替我了這些事。你想顰兒那樣風吹得倒的,還有這種勇氣,難道我們倒輸給她不成?”湘雲道:“這麼說顰兒跟你總算好到十二分了。不要說真是這麼辦,就是這幾句話,她從前哪裡有呢?”三人又談了一會兒,湘雲道:“這裡太涼,我可坐不住,要回去加衣服了。”寶釵道:“我出來大半天,也要回去看看蕙兒,就同走吧。”二人別了探,行至沁芳閘,方各分路去了。
你道那龍武軍是從何發議的呢?原來那時候海宇宴安,戎備積弛已非一。有許多大臣們都主張練兵,今天一個封奏,明天一個條陳。朝廷正在勵圖治,博採群言,便下了許多旨意,先在近畿地方編練龍武新軍,分為中、前、後、左、右五路,統屬於神策府。那中軍是拱衛京畿的,專挑選世爵子弟。剛好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