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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淵鑑堂做詩,那時尚未佈置。”諸臣奏道:“皇上愷澤如,萬物鹹遂,乃至卉木之微,得沾雨,也分外茂盛。臣等何幸,生茲盛世,及瞻恩化。”皇上又降玉音道:“北方所見梅花,類皆弱植。若像浙東安瀾園那些老梅,都是一二百年的樹,才見得古姿逸緻。聞說兵燹之後,那園子也殘毀了,令人嘆惜。”因江學士是錢塘人,便問起超山的宋梅。江學士奏道:“那宋梅前兩年尚在,新近聽說寺僧因遊客頻繁,有妨靜穆,把最古的一棵伐了,未免太煞風景。”皇上嘆息道:“這是地方有司之過,若果知愛護名跡,俗僧何敢出此。”賈蘭奏道:“誠如聖諭,臣以為愛物仁民本於儒術,似宜澄汰仕途,重用儒吏,為制治之原。”皇上聽了甚為動容,降旨道:“卿主銓衡,即當妥議具奏。”一面又帶同他們重上御舟,從繡漪一帶撐去。
過了橋,只見兩岸地勢平行,一半都是綠畔,正種著麥。岸旁有一座引溪亭,亭外密林環繞,又有許多新種小樹。皇上命太監上岸,採了些荔樹、楷杷,賞給賈蘭等嚐嚐。傳旨道:“此樹系南方所產,朕因此處密邇溫泉,地氣較暖,每樣試種了幾十棵,居然都活了。結的果比南方得還早,你們嚐嚐味兒如何?有老親的儘管帶回去,去給老人家嚐嚐,也叫他們希罕希罕。”賈蘭等接過,即在船頭叩謝。隨又傳旨開船。
正值序晴和,湖融融,水風習習。一路撐過寶珠橋,便望見那座月地雲居殿,翠巒融,碧瓦凌空。殿前兩大株西府海棠都開得十分絢爛,遠遠地已瞧見花梢。太監傳旨在牡丹臺停舟賞花。御舟至柳陰下攏住,賈蘭等俱隨駕上去。走過了清暉閣、蕙芬樓,不及細賞,便到了牡丹臺。
賈蘭是初次來此,見那院裡全是高高低低玲玲皺瘦的太湖石,其間隨石為池,種著各牡丹,大半尚含苞未放,只銀粉面、御衣黃開了兩叢,卻是乍開未開的,那顏分外嬌豔。皇上在花前駐駕,隨意賞了一回,傳旨道:“今不令卿等賦詩,且各暢懷遊覽。”那牡丹臺後又是一處大座落,抱廈上掛著黑地金字的御匾,則“祥啟瑞”四個大字,中間鈐著幾方宸翰御璽。兩旁抱柱,也是黑地金字御筆楹聯,那句子是:雲錦重霄函湛綃五捧祥暉殿座內正面是鑲玉嵌花圍屏,前列寶座,左右分列宮扇香爐。聖駕進殿升坐,又傳旨賜諸臣坐。又指東西兩壁字畫,命他們瞻覽。東壁是先朝尚書沈文昭寫的南巡詞賦,賈蘭等從頭略看一遍,奏道:“前輩書法,工美中別見拙厚,猶見盛世矩之遺。”皇上降旨道:“先朝屢次南巡,都為的是治河勤民,親臨勘度,所至蠲租免賦,又嚴詔不許擾累民間,究竟萬乘巡行,豈能一無煩費?聖心頗以為悔。上年淮河決口,朕也想親自去看看,念及民生凋敝,正該休養生息,因此就打擱下了。”賈蘭等奏道:“皇上,視民如子,無微不至,真是社稷蒼生之福。”皇上又指西壁的一幅鏡漪園全圖說道:“這還是先朝供奉李宗白畫的,你們看畫得如何?”賈蘭等步至圖下,仔細看了,那圖雖是寫意,樓閣亭臺也畫得十分緻。
周侍郎、江學士都是善畫的,奏道:“此圖工力深至,上追宋元,非臣等末技所及。”皇上又對賈蘭道:“朕曾聞賢德貴妃奏述大觀園風景之勝,如今都還照舊麼?”賈蘭奏道:“前幾年略經荒廢,近來重經修葺,已復舊觀,皆出主上之賜。”皇上天顏含笑道:“如此甚好,朕幼時仰讀太宗仁皇帝寶訓,說是士大夫之家都應該有個好園子,給他們養閒娛老,仰繹聖意高深,不僅君臣同樂而已。”周侍郎奏道:“洛陽名園記說的‘園林盛衰,關係天下治亂興廢’真是名言。與先朝聖訓在先發明呢。”皇上又問大觀園可有全圖,賈蘭奏道:“臣姑惜曾繪過全圖存在家裡。”皇上降旨,明入朝帶來呈覽。賈蘭領旨遵命。是又在佳蔭賜他們三人茶點,又賞每人一個白地青花瓷瓶,著紅白海棠。隨後命太監另傳船隻,送賈蘭等出園。三人同謝恩而退。
賈蘭回至海淀住宅,向李紈回明此事,便要寫稟貼給王夫人,打發人飛馬進城去取。李紈道:“四姑娘那彆扭脾氣摸不準的,萬一堅執不肯進呈,倒要僵了,還是我親自回去一趟,和二嫂子、史姑娘商量著辦吧。”當下便吩吩小廝們將朱輪後檔車拉至垂花門外。李紈稍為收拾,忙即出來,坐上車,駕上菊花青馴騾,小廝來喜騎馬前引,素雲、碧月另坐小車跟著,一路進城,趕回榮府。打聽寶釵、探都在攏翠庵,心想這可巧了,有她們在一起,究竟好說得多。
不料剛進庵門,正遇見探、寶釵出去,李紈忙把她們攔住,重進庵中,將此事細說一遍。惜道:“我那畫兒只好家裡人看看,怎夠得進呈呢?你們只說一時遺失就算了。”寶釵道:“這是奉旨的事,怎好不拿上去?你也要替蘭哥兒想想。”湘雲道:“虧得我們那回拿出來看看,若不然還不知往哪裡找去呢?”李紈道:“既在手邊,就請四妹妹取出來吧,來的人還等著哪。”惜便命入畫向書架將圖取來。
李紈、探先展開一看,探笑道:“這圖畫得如此工緻,若不進呈,豈不白湮沒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