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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衣服,便同到蜂橋畔,先在花下賞了一回,果然檀面素心,開到一半,那一大枝覆在水面上,照著池水都是一片黃澄澄的,非常好看。

二人同在亭子上小坐,寶釵猛然想起,笑道:“我記真壞,一半也被那那些俗事攪糊塗了。這還是我和顰兒親手栽的呢。那年我到瀟相館,瞧見盆裡開殘的蠟梅,勸她試栽在地上,看看可栽得活,顰兒扛著鋤,紫鵑捧著花,我們幾個人來的。這幾年沒理會它,想不到長得如此。許是顰兒成了仙,這花兒也沾了她的仙了。”湘雲笑道:“我正納悶這裡哪來的蠟梅呢?其實這花在北方也不難種,只要避著北風,這裡剛好有亭子擋著,所以就種活了。”又坐了一會兒,寶釵至王夫人處轉了一轉,便至議事廳上。眼前年關已近,自有許多瑣務。

晚上回至怡紅院,想到這棵蠟梅,初栽時不過一尺多高,只因栽的得地,不到十年,居然成樹。其間還經過一番廢興衷盛,心中不無慨,因此也和了湘雲一首。剪了燈,取過花箋,就燈下寫了。那詩是:禪天幻影換仙葩,手種檀枝閱歲華。

散錦淚銷珠瑣碎,嗽金巢近玉丫叉。

影回苑曾傾世,香到京塵倘戀家。

補入喜神圖更好,琉璃屏底墮釵斜。

寫完了,套入錦封,便叫碧痕給湘雲送去。那兩天想找湘雲談談,總沒得空。到十八那天,探才帶著哥兒來了,先見了賈政、王夫人。王夫人怕園子裡太冷,留哥兒姐兒在上房,探自帶了侍書,來尋寶釵,還帶給蕙哥兒許多玩意。寶釵道了謝,笑道:“姑媽真疼他,他可不大玩這些了。”探笑道:“哥兒也賞了官了,學著做了大人也好。”寶釵道:“我求你那件事辦了沒有?”探嘆道:“天下事都是想不到的,你道是什麼人領頭,敢則還是個大員子弟,現任京官呢。這人姓黎,他祖父也是軍機尚書,偏他自小就不務正,結一幫無賴做他的打手。見誰家有大姑娘、小媳婦,就打主意搶了去,不知誰又替他想出這個巧招兒,藉著打太平鼓為名,聚了好幾十人,每人一件大羊皮袍子,到街上碰見單身婦女,就裹在皮袍子裡帶了去,越喊救命,好幾十面鼓打得越向,還夾著狂喊怪叫,誰也聽不出來。我叫你妹夫查出他的窠子,把許多婦女救出來,都送回家去了。那些壞蛋一個也沒跑掉,都了刑部。昨天菜市裡砍的那幾個,就是這案裡的頭目。”寶釵道:“你辦了這件事,不但那張德輝你,還救了不少的人,將來要多生個雙生哥兒呢。”探道:“這案子跟咱們家也有點關係,那小頭目裡頭,還有趙大、週二,都是那年設計搶咱們家的。聽說週二是周瑞的兒子,那年搶了東西逃到山東去幾年,新近溜回來,投在那一幫,圖他們包庇,被番役一起拿住,刑部問官併案訊問,從重處決,昨兒也送在市口了。這不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麼。”寶釵道:“他們搶去的東西呢?”探道:“這也好幾年了,他們早已分掉,變了錢,送到五臟廟裡,還能留到如今麼?”又嘆道:“剛才回了老爺,老爺還替他們可憐,說好好一個人,為什麼要走到這條路去。又說道,那姓黎的祖父,還是個理學名臣,不知造了什麼暗孽,會有這種報應。老爺是一片忠厚的心,據我看假理學最靠不住。那些理學先生什麼笑話沒有,還有偷老媽丫頭的呢。”寶釵又說起同湘雲做的蠟梅詩,探急於要看,便同寶釵往攏翠庵去尋湘雲。

湘雲見了探,笑道:“好容易才把你請了來,哥兒姐和都帶來了麼?”探道:“都在太太上房裡呢,你巴望著請了我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來罷。”湘雲笑道:“好吃的是沒有,只是這園子裡變出來一棵大蜡梅,還開著等你呢。”探詫異道:“這裡哪有大蜡梅,我從來沒見過。”湘雲笑道:“還是仙人親手種的。”說得探更為納悶。寶釵說出那年同黛玉試種,如今居然成樹。

方才恍然,笑道:“怪不得你們要做臘梅詩呢。”便向湘雲要那詩看,湘雲從屜中取出兩張花箋,遞與探。探接過,從頭看了一遍,說道:“這題目倒新鮮,詩也做得好。可是你們各說各的話,叫我們怎和呢?”寶釵道:“你也說你的話就得了。若專說蠟梅,那有多少可說的。”湘雲道:“我、那天走過蜂橋,見那蠟梅開得好,就想要起社的。等你久不來,只可自己先做了。如今還起社不起呢?”探道:“眼前就到年底下了,不但琴妹妹、李家姐妹未必能來,就是邢妹妹住得這麼近,也怕家裡有事走不開,就剩我們三兩個閒人,自己唱和吧。”惜從那屋過來,接著說道:“三姐姐還要算閒人麼?你就要閒,天也不容你閒的。”探道:“閒不閒哪有準,我此刻把事放下,心裡什麼事沒有,就算是閒人。你們唸佛的,心心念念只想成佛,那心裡也未必閒得了。”惜道:“我就不想成佛。”大家閒談一回,探又道:“四妹妹,咱們好久沒下棋了,擺一盤吧。”入畫聽了,忙將盤棋奩拿過來。

下白子,探下黑子,寶釵、湘雲觀局,只聽得落子之聲。下了一會兒,黑棋的一角被白棋吃著,只要打個劫,將中間一片通過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