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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
他一路走回去,青石板隨著腳步空靈地響,空中一滴一滴落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打得人睜不開眼。
他躲到屋簷下,不想此處已有人駐足,那人躲在屋簷下,仍怕被雨水濺著,還斜撐著一把清明潔白的油紙傘。
裴聲站在他身邊,他放下傘,出一幅銀代面,還有風的身姿。
裴聲一怔,那人已舉起傘離開簷下。
裴聲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細瘦的腕骨上覆著脈搏,在掌中劇烈跳動。
他出神地看著掌中那隻手一寸一寸地被對方回。
最終恍惚地看著自己的掌心,空空如也。
一柄青骨竹節的傘落在他手中,冰冷的觸令他一個靈,他抬首,那人的身影已不見。
若非這柄傘,還有不停地疼痛的心,裴聲真不知是夢還是真。
雲階雨簌簌,恍然入夢。
裴聲仍在等,復一地等。
等到夏的陽光落入秋水,等到金菊開遍那落了滿山的梅,等到一年的光景在夢中輪換,等到又是大年初十飽含光彩明媚。
大年初十,天寒如冰,風如刀割。
裴聲在嗚咽的風聲中失眠,獨坐到天光微熹。
忽而門外穩穩地傳入一個聲音——“裴將軍可在?”裴聲悉這聲音,卻不信似的閉著眼,閉口不作答。
來人卻嘆道:“將軍才別一年,就不認得我了麼?”他嘆得輕輕淺淺,宛如從前撲在頸側的息。
他繼續道:“將軍,我是來赴江南隱居之約的。”裴聲緩緩睜眼,恍若隔世,艱澀吐字道——“若若……”他的聲音飄散在冷冷的天地中,唯有一片白霧證實他說出了口。
屋門無風自動,門後的身影在綽綽的月下生輝。
裴聲向來堅毅的眉眼也柔和下來,他站起身,像從前許多次那樣、像許多年前那樣——朝杜若伸出手。
杜若將手放在他的掌中。
“我回來了。”杜若微微揚起一個笑,道,“將軍,跟我走吧?”裴聲緊緊地抱住他,一切已無需作答。
相思嘆海誓,菩提問山盟。
心似琉璃鏡,與君共風。
番外1杜若收了早上曬得被褥,轉去屋裡點燈。
天漸漸暗了,屋外明黃的燈籠映出一片光輝,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顯現。
裴聲一手扛著鋤頭,一手抱著閨女走來,一進屋,真兒如倦鳥歸巢,邁著小步子朝榻飛奔而去。
“爹爹,今天弟弟出來了嗎?”溫柔俊麗的男人靠在榻上,背後墊著個軟和的棉靠枕,本該頎長暢的身材,因著臃腫的肚子而顯得不協調。他滿帶笑意地摸了摸真兒的腦袋,還未開口,趴在膝上的女兒就被裴聲拎起來託在臂彎裡。
裴聲點點她的鼻子,道:“還沒得很呢。好了,你爹累了,別鬧他,快去乖乖睡覺。”真兒抱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孃親,我想和弟弟玩。隔壁的二狗都有弟弟玩!”
“噓——過幾天弟弟就來陪你玩了。乖,去睡覺。”
“真兒想和孃親還有爹爹一起睡……”裴聲無奈地看她:“隔壁二狗也跟爹孃一起睡是吧?”真兒噘著嘴點頭,接著道:“他還說他孃親會給他妹妹扎辮子。”
“好好好,明孃親給你扎。快去睡覺。”裴聲哄著她,把小丫頭抱回房間安頓好。
杜若看著這一大一小覺得好笑。
杜若才懷上時,真兒開心得不能自已——隔壁家的都有好多個兄弟姐妹,可自家就自個兒一個,總覺著自己不夠合群。真兒混在孩子群裡玩鬧,久了便知人家家中孃親如何如何,拉著裴聲繡花、做飯。等杜若顯懷了,真兒又拉著杜若問:二狗家裡是他孃親生的弟弟,為什麼我們家是爹爹懷弟弟?
杜若難以回答,每每矇混過關。
不一會兒,裴聲端著水盆子回來,扶著杜若擦身子。
杜若著七八個月大的孕肚,看著裴聲笑。
“笑什麼。”裴聲解開杜若小衣上的結,用熱水浸泡過的巾子細細擦拭出的肌膚,圓潤飽滿的小飽脹著水,隱約藏在衣裳內,看起來沉甸甸的,立的尖如紅梅般點綴在雪肌上。
“笑你——越來越像個稱職的孃親了。”裴聲低低地笑了一聲,低頭在杜若隆起的肚子上留下一吻,又輕輕拍了拍,道:“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踢你爹爹?別讓你爹不舒服,否則饒不了你。”杜若幽幽道:“他那麼小,哪能讓我不舒服,能讓我不舒服的還不是你?”
“我怎麼捨得?”裴聲笑道,繼而輕車路地撫上雪白細膩的口,有技巧地捻動石榴籽似的尖。杜若像被抓住後頸的貓,軟軟地倒在他懷裡,眼裡藏著水漣漣的媚意。
裴聲小心地令他平躺在榻上,然後跪在修長的兩腿間,正見敞開的股間亮晶晶的綿綿溼意。粉的玉莖一看便知少有使用,青澀而純潔,此時正發著翹起,杜若握住自己的陽物誘惑般的看著裴聲,手上緩慢地自瀆,口中發出小貓似的呻。頂端的孔眼中滲出情,他一寸一寸地從陽具摸到陰阜,一路抹在大腿上,緊接著掰開雙腿,展示般的給裴聲看。
裴聲戲謔地看著他,糲的手指在嬌的縫上緩慢滑動,稍一用力,就被吃入一小節。裴聲知這張小嘴中的點,片刻間挑逗得花鬆軟,兩指長驅直入。
杜若呻一聲,痴痴地笑,將裴聲按在自己口上。裴聲明知故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