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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唐玉樹蹬上梯子,把衣裳收了下來:“怎麼沒讓陳逆做,你怕高不是嘛!”

“他剛告假走了,說是惦記他母親的墓——看到這天氣有轉陰的跡象,一時這天兒是開不了了,明兒應該也是閒著,所以趁機回趟煙塘。”

“哦。”唐玉樹點了點頭:“不生氣了吧。”經唐玉樹這一提醒,林瑯才想起來白天的事兒:“下午去打聽了,果然——那劉瑤的爹,自從拆了房子分了錢,自己算了筆帳說:三百兩也夠吃一輩子。自此就不肯種地了。結果在上躺了沒有一兩年,染上了好堵的病,最後輸得連房子都押給別人了。”唐玉樹沒吭聲。

“如果事情都像你這麼處理——不提醜惡粉飾太平,那麼沒有任何一件事請是會變好的,也沒有任何一個受害的人會被拯救。我沒必要傷害那個姑娘,我對她所有的牙尖嘴利都是說給媒婆聽的——有田地又有存銀,籌謀一份生計並不難;可是他不,供兒子去金陵城裡學手藝可以,女兒的袖口都磨爛了卻不肯給添置一件新衣裳。你沒看出來啊——那個女孩兒是他們拿來賣的,換一份聘禮,以及後無休止地向你敲詐。我就要借媒婆的嘴告訴他們家,這個方法行不通。”聽罷林瑯的話,唐玉樹道:“我沒想到這些……光瞧著她可憐了。”

“看著可憐就要幫她。”林瑯道:“下午的時候我去找了胖姑,胖姑跟我說過,那劉瑤其實也整惶惶,生怕被他爹抵押當了賭注,一心想脫離那個家。於是我就買了胖姑二十兩的燒魚,這錢是用來給劉瑤發工錢的——胖姑跟劉瑤是朋友,她們串好了:改讓胖姑打著“劉瑤買燒魚碰壞了攤子”的幌子,訛個劉瑤二十兩銀子,橫豎劉家掏不出來錢,讓劉瑤出來給胖姑打一年雜;暗地裡這工錢胖姑替她攢起來,後總有用處。”一番說完,林瑯揚著臉得意於自己的聰明與俠義。幽暗的院子裡雨聲淅瀝,卻不覺得冷。

唐玉樹恍然想起來青秧還在時,曾提起過:江南少年啊,個個樣貌俊郎,子溫柔可人。

隔著幽暗的光影,唐玉樹望著林瑯的臉頰。

——溫柔可人。

唐玉樹覺得這句評價不中肯,不過也八九不離十。

☆、第二十一回第二十一回摹名諱百遍抒臆褪秋衫一處人心一大早起來,天陰靡,屋子裡昏暗暗的。

把衣服胡亂望身上一套,推開門,唐玉樹就看到林瑯屋子裡點著燈火。

徑直往過走的時候,唐玉樹瞥到院子中間的水池邊緣上,留有白的灰線痕跡——那是剛住在一起時,林瑯為了“劃清界限”畫下的標記。

唐玉樹揚了揚嘴角,惺忪的眼睛,推開了林瑯廂房的門。

本以為林瑯是已經睡醒了,才點起的油燈。結果卻見他伏在案頭上,頭上的紅絨球都沒有解下——料想是昨夜裡算賬到很晚,不小心睡過去了。

唐玉樹覺得自己有點笨——不會算賬也目不識丁,才勞累林瑯成了這個樣子。雖說是按勞分配各司其職,但唐玉樹還是總下意識地,想幫林瑯扛起一切。

唐玉樹覺得這是自己的慣,並不是什麼單獨的,特別的情緒——畢竟以前對青秧也罷,對將軍也罷,都是如此。

唐玉樹聽人說起過一個詞,大約叫做“勞命”——就是這樣吧。

林瑯的側臉透過油燈來看,仔細瞧著,便能看出點點極其細小的絨。皮膚又白又光滑的,有點像煮再剝了殼的雞蛋——所以如果摸上去,也是一般的滑細膩吧。

唐玉樹思索著,又覺得自己太糙了。自己的雙手膚黝黑,指腹處還佈滿了老繭;撐開手指翻覆幾回手掌,還可以看到一段當年挨刀子後,潦草縫合留下的疤——林瑯還說過它就像一條蜈蚣——林瑯怕蟲子,應該也就很反自己的這雙手吧。

所以自己這雙手,這輩子也擁有不起觸碰他的資格。他這樣緻好看的臉龐,應該是花良敘那種風姿的女孩子的,纖長手指,才碰的起的。

唐玉樹從來都不是個會爭取的人。

面對那些美好的遙不可及,就站在自己該站的位置上,默默笑著欣賞就可以——當然也不是別的意味,那種笑就是打心眼兒裡的開心——若是林瑯有天真的跟花良敘成親了,自己也一定會懷著祝福笑著看他們歡聲笑語;因為他們是相配的。

就像將軍是與萬丈功勳是相配的。

所以或許有一,林瑯也會膩了辛苦疲憊的“經營遊戲”,背上行囊踏上高高的車架,跟自己道別,回到光芒萬丈的金陵城裡去。

就像將軍終究會選擇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榮耀。

唐玉樹想過:如果是到那個時候,或許自己也會像以往一樣,送他回到他想去的地方;至於自己,大不了再換個新的陳灘,苟且完往後的時

會有些許不甘嗎?會吧。

但是自己這種人,是不配不甘的。所以收起廉價的悲慼情緒,預料到那一天的發生並提前安頓好自己,默默陪他走下去就夠了。

唐玉樹有點失落,但也能想得開。

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他用拇指和食指捻滅了油燈,替林瑯輕輕擁上了被子。掖好被角的時候,唐玉樹的眼神才終於在林瑯身下壓著的紙張上瞥到那些橫橫豎豎的字跡。

唐玉樹不識幾個字。

但這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