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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奉承著呢，身邊的女藝人的口都要擦到他的西裝了。

寧燁心裡泛酸，給自己斟了酒一口嚥下，順手掃掉王維景搭到他大腿上的手。

如此幾次，他深深覺得要嘔吐，顧不得看王維景的臉，直接衝出去找廁所。

他有些醉，也就沒在意自己離座時一同追來的王維景和他羞惱的臉。

寧燁吐了一通，把剛剛吃的菜全部嘔出來，用涼水洗了把臉。

渾身無力，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白天太過折騰。

走廊鋪著厚毯，寧燁剛剛走得急，也沒回頭，一出門就看到追到廁所門口，氣急敗壞的王維景。

王維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汗水溼透花襯衫，現在看到寧燁，直接伸出壯的手臂抓他。

“還跑，看你這次還能有什麼本事跑掉！”寧燁有些暈眩，恍惚記起幾個月前，王老闆去探班小情人，卻一眼看中片場的他，結果被他冷淡拒絕。

他那是拍的就是讓他小火了一把的網劇，陳佑安投資的，片場誰人不知他寧燁是有大老闆護著的。

手臂被人捏住，滿是汗的大手傳來粘膩膩的觸，寧燁拼命甩開，轉身就跑。

沒幾步，就被王維景捏住襯衫，使勁朝後一拽。

寧燁被拉了個趔趄，衣襬掀開，細瘦的都在外面，他一回頭就看到王老闆帶著笑的目光打量他的背，頓時噁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幾步跑開，寧燁靠到牆上，越發模糊的眼前讓他不由得害怕……難道是剛剛那杯酒？

王維景見他不動了，也不著急，整了整襯衫慢慢走來，壯碩的體型靠近寧燁，好像老鷹撲向獵物。

額頭冷汗淋漓，寧燁靠著牆滑下來，視野裡看到一個裝飾用的仿青瓷大肚花瓶。

他努力直起身，兩隻手摸到花瓶，使勁朝前一摔。

啪的一聲，花瓶四分五裂，碎在王維景腳邊，就差一點砸到他身上。

“我可去你媽的吧！”寧燁頗有骨氣的喊完，撒腿就跑。

王維景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發現沒被砸到，頓時更加驚怒。

“你個小婊子！還以為有人護著你？你站住！看老子這回不玩死你。”誰會乖乖站住啊！寧燁恨不得長出四條腿，可是他發現自己越跑越慢，暈暈乎乎的雙腿使不上力，肥豬老闆就在身後，眼看就要被追上。

前面就算走廊盡頭的窗戶，四周沒有樓梯，他簡直不辨方向就往死路跑。

寧燁停在窗前，一個轉身突然停住，拿出一直握在手裡的一個花瓶碎片。

碎片被他握的死緊，已經有血染上鋒利的邊緣。寧燁細細著氣，手受不到疼似的拿著碎片對著王維景。

“何必呢？王老闆。”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進來，對峙的兩人都嚇一跳。

陳佑安從陰影裡走出，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慢慢來到兩人中間。

他看起來氣定神閒，手中的酒甚至都沒晃一下。

陳佑安伸出空著的手，慢慢握住寧燁的手腕，拉下去，“鬆開。”寧燁茫然的辨認著他，條件反一般鬆了手，瓷片掉在地上，原本被按住的血順著手指躺下來，洇入暗紅的地毯。

王維景已經慫了，訕笑著叫了一聲陳老闆，沒敢多待就走了。

空曠的走廊盡頭只有他們兩個人。

寧燁虛脫一般撤了力氣朝下滑，被陳佑安一把攔抱起來，臉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寧燁，”陳佑安一隻手扯了帕子按在他的傷處，低聲喚道，“你這樣，太狼狽了。”他的聲音帶著奇特的韻律，很快將寧燁安撫下來。

“你**了，自己沒注意到麼？”陳佑安單手扛起他，上了電梯。

密封的車裡面淌著異樣的氣息，寧燁中途醒來一次，只來得及看了眼陳佑安專心開車的側臉，便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在上，的尺碼和周圍擺設都讓他無比悉。

這是陳佑安包養他期間專門買下的房子，在這寸土寸金的帝都郊區一座山頂上。

屋裡沒人，已是深夜，只有落地窗外的閃爍路燈偶爾照進來。

寧燁坐起身，有些茫的發現陳佑安給他打了抑制劑，手上劃開兩道不算深的傷口，卻很長，已經被厚厚的紗布蓋住。

身上是一套寬鬆的深灰家居服，他的衣服被人換過了。

沒來由的，寧燁突然有些生氣。

他這樣沒用，好不容易跟金主解除了包養合同，現在又回到這裡，像個被關回去的鳥雀。

寧燁起身下，滿屋子找陳佑安，他想問問，陳佑安還想做什麼。

進了主臥，寧燁就找到了這個男人。

陳佑安靜靜睡在那張偌大的雙人上，蓋著涼被，只有一張臉在外面。

寧燁靠過去，發現老男人並沒有被吵醒。

他蹲在邊，藉著月看向陳佑安，神是辨不清的複雜難解。

陳佑安今年也有三十五六歲了，卻像是受到時間的偏愛，那張英俊成的臉越發富有魅力。

寧燁伸出手，摸到他的鼻樑，從鼻滑下去，又撫上那兩片薄。

陳佑安卻突然睜開眼，暗沉的目光對上寧燁凝視的目光，眼中似是包含了萬千情緒，又好像什麼都沒在想。

寧燁看不懂。

有好幾分鐘，兩人都沒有率先開口。

最後，陳佑安捏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