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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四九，卻騙不了自己。

南宮靜女向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木匣安安靜靜地停在她的視線中，裡面裝著的是私宅的情報。

父皇在私宅安了眼線的事情，南宮靜女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是那驚聞齊顏在私宅養小，自己進宮求情父皇告訴她的。

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反和反對，她和齊顏已經走到了如此地步。

南宮靜女傾身拿過面前的錦盒，取出裡面的東西抖開。

今晨，私宅後院驚聞啼哭聲，奴才趁穩婆用飯之時詢問得知:後院誕下一對龍鳳雙生子，皆為異目；長子不幸夭折，齊緣君親自將殤子埋於後花園樹下。奴才觀穩婆目光閃爍，似有隱情。……南宮靜女回過神來時，手中的布條已經被攥得皺巴巴的。她咬了咬嘴隨手拿過一封空白的奏摺撕開，取了巴掌大的紙片寫道:查。……兩個時辰前，齊顏被穩婆推出了產房，半個時辰後產房中再次傳出一陣啼哭。

穩婆擦著汗從產房中走了出來，表情有些古怪，抬眼看了看齊顏那雙琥珀的眼眸不在心中嘖嘖稱奇:“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尊夫人誕下一對龍鳳雙生胎。”後半句被穩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一雙兒女的眼睛和老爺一模一樣，都是琥珀的呢。

齊顏冷著臉從袖口摸出一錠元寶丟給穩婆:“賞你的，天已晚老人家不如留宿一夜，明一早我差下人送您回去，到時候還有禮金送上。”這穩婆做這行當大半生，還從未見過出手如此闊綽的主家，忙不迭地作揖，高呼道:“多謝老爺，老爺真是菩薩心腸。恕老婆子說一句不當講的話，尊夫人身子孱弱，眼下一對龍鳳雙子怕是水不足，不知老爺請了孃沒有？我家祖傳了一副下的方子，若老爺不嫌棄，我等會兒抄寫了留給廚房。再有……這對雙生子頭胎的男孩健壯得很，二丫頭的身子似乎孱弱了些，還請老爺小心則個。”齊顏點了點頭，表情不見變化:“辛苦了，請自去偏院休息吧。”齊顏推門進了房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即便如此房間中的窗子緊閉，前還擺了一個炭盆，空氣中的溫度很高。

啞女丫鬟正用熱淨布為小蝶擦拭臉頰，其中一名丫鬟看到齊顏進來推了推同伴，二人齊刷刷地跪在齊顏面前。

齊顏擺了擺手，兩人退了出去。

小蝶安靜地睡著，她累極了，兩個孩子折騰掉她全部的力，好在人沒事兒。

邊放著兩個襁褓，一個是正紅的是先準備好的，另外一個則是湖藍的，臨時扯過來湊數的。

誰也不曾想到小蝶這樣瘦弱的身子，懷的竟是雙生龍鳳胎。

看著上的三個人，齊顏的眼眶突然有些溼潤——極度疲憊的小蝶竟然沒有壓到任何一個襁褓，她的身體呈一個“弓”形，將兩個襁褓護在懷中，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為。

齊顏慨萬千，瞬間回憶起了撐犁部將破時，母親拖著沉重的身子為她和妹妹整理行裝的一幕，母親明明沒讀過什麼書的，卻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地想出了讓她們姐妹往南跑的計策，如今回頭看看的確是母親的計謀救了自己一命呢。

如今的小蝶亦是，心智尚在恢復且身體極度疲憊的她本能地將兩個孩子護在懷中。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襁褓一大一小，紅綢緞裡面包的是頭胎哥哥，看上去大一些，正睜著琥珀的眼眸四處打量，她忘記了自己曾在哪裡看到過:剛出生的嬰孩是看不見的，也不知道這孩子在看什麼。

而湖藍襁褓則要小了不止一圈，確實如穩婆說的那樣:這是一個孱弱的孩子，以小蝶那麼瘦小的身體能孕育兩個孩子已屬不易，兩個孩子都活下來或許還要得益於草原人強壯的血脈，妹妹睡得很沉，安靜地躺在母親的臂彎裡。

齊顏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紅襁褓中的男孩，那雙琥珀的眼眸簡直與自己一模一樣。

齊顏的目深沉，表情亦有些沉重:這兩個孩子皆是琥珀的眼眸，可小蝶的眸子卻是黑的……

那麼這兩個孩子的目，到底是因為繼承了母親草原血脈呢？還是傷害小蝶的那個男子其實是草原人？！

想到這裡，齊顏的拳頭猛然攥緊，想起那群被她活埋的草原人來。如果真的是他們中的某一個……

齊顏恨不得現在就飛回晉州去，把那塊地刨過來把裡面的人一個個挫骨揚灰，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乞顏諾，撐犁部最珍貴的公主！

齊顏的身子晃了晃，不得不壓下這個永遠只能停在“猜測”階段的想法，她不願意去深度辨別，一直以來渭國人才是她的仇敵，可是……若傷害小蝶的是同族人，要她怎麼辦呢？！

齊顏深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中濁氣，俯下身將紅襁褓抱了起來。

觸碰之下異常的柔軟，帶著一絲絲香的糰子，也將齊顏堅硬的心底撥了一下。

齊顏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上是一對睡的母女，毫無防備。

她並沒有出屋子，而是直接來到了屏風後面，木桶裡有半桶涼水。

齊顏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男嬰，小傢伙也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齊顏覺自己的心被重重地刺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有些動搖。

齊顏將襁褓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解開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