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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付秋野也微微低下頭來,管家的嘴抖了片刻,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付秋野耐心地等待了片刻,最後他啞聲道:“請您節哀。”
“你也是。”付秋野道。
管家掏出了手帕,輕輕地印在了眼角的地方,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付秋野拉著肖暑踏進了墓園裡面,遠遠地看見一群身著黑
衣服的人正站在湖邊,排了一條不長不短的隊伍,算起來也不過十來二十幾個人,作為付家家主的葬禮來說,也未免太低調了一點。
此刻正在進行下葬,沒有人出聲,被青草覆蓋的墓園裡非常安靜,只清晨的鳥鳴蟲鳴和潺潺的水聲,兩人一直走到隊伍的最尾端,所有人都在低頭默哀,只有最前頭的付秋明望了他們一眼,然後安靜地挪開了目光。
骨灰盒被封進了墓地裡面,肖暑看到那塊新刻的碑上的字:“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他想起父親對付家人的評價,微微皺起眉。付秋野鬆開了緊握著他的手,雙手捧著那束白雛菊,跟隨著隊伍慢慢往前走動。
每有一個人上前,付秋明便會鞠躬道謝,接受來者的安。隊伍裡有人在小聲的
噎,也有人在墓碑前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然後被身邊的人勉強架起來。在付秋明的身邊,同樣一身喪服的付曉婉和付秋星沉默地站著,付曉婉臉
蒼白,頭髮高高地挽起,臉上的神
卻很平靜,帶著一股如釋重負的寧和
,懷裡抱著一個咬著
嘴的男孩兒,男孩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送葬的隊伍,手裡抓起付曉婉的頭髮玩,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付曉婉偶爾低下頭來,溫和地輕聲哄著他。
這一幕讓肖暑到說不上來的病態不適,肖暑挪開目光,安靜地跟著付秋野走到的墓碑的前面,他手裡沒有拿花,只有野哥往前了幾步,蹲下.身,將白
的雛菊擺好,然後順著這個姿勢單膝跪在了地上。
各種各樣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肖暑低頭望著愛人的額頭,見他垂下了眼睛,長長地注視著墓碑上屬於母親的那一行出生死亡期,嘴
輕動,似乎說了什麼,但那聲音太輕,連站在邊上的肖暑也沒有聽明白。
片刻後他站起身,再次彎鞠躬,手下意識地往邊上尋找,握住了肖暑的手。
肖暑馬上緊緊地抓住了他,那手沒什麼溫度,手心裡還帶著冰涼的汗意,付秋野偏過頭來,衝他安撫地笑了笑,牽著他轉身走到了付秋明的身前。
付秋野伸出了另外一隻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向這邊,看著付家的新一任家主和付家前無古人的叛逃者,看著那隻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付秋明也在看,極短地沉默之後,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微微笑了一下,握了握付秋野的手。
“節哀順變。”付秋野說。
付秋明卻沒頭沒尾地說:“這是媽第一次見到你。”付秋野看了眼邊上擺滿了哀花的墓碑,臉上沒有笑意:“她大概會高興吧。”兄弟兩沉默了片刻,付秋明轉過頭來,望向邊上的肖暑。幾天的時間,他看起來消瘦了很多,本就深邃的眉眼越發的鋒利,視線落在肖暑臉上之後又僵硬地移開,停在他紋身所在的地方,那裡被高級西裝面料嚴嚴實實地遮蓋了起來。
“肖澤陽還好麼?”他問肖暑。
肖暑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兒子,神經幾乎是條件反地繃起,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拉緊了弦,有些生硬地說:“好,就是經常想爸爸。”付秋明的目光又落在兩人相扣的手上,蜻蜓點水地一眼,很快就有下一個送葬的客人走過來了。付秋野道了聲“再見”,他點點頭,嘴
抿成了一條線,在兩人轉身的時候道:“明年忌
再來。”付秋野沒有應。
經過付曉婉和付秋星的身前,兩人都只是淡淡地望著,付曉婉甚至衝他們勾起了嘴角,抓起懷裡男孩的手,衝著他們搖了搖:“跟叔叔再見。”娃娃咧著嘴笑,口水亮晶晶地掛在嘴邊上,沒有像肖澤陽和肖澤曦那樣發育極快,還不太會說話,啊啊幾聲,然後害羞地轉身摟住了付曉婉的脖子。
屬於小孩子的清澈、乾淨、一塵不染的眼睛讓肖暑到強烈的違和,他沉默地跟著付秋野一直走到了墓園的出口,一陣谷間的清風恰好捲過來,像女人溫柔的手,輕輕地拂過他們有些燥熱的臉龐。肖暑深深地
了一口氣,再緩慢地排空了自己的肺部。
付秋野在旁邊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攥著肖暑的手慢慢又恢復了溫度。他們走到湖邊,付秋野停下腳步,似乎想欣賞風景般,良久不動地佇立在湖邊。肖暑有些擔憂地轉過去看,恰好他也轉過頭來,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意,是真正的、沒有任何陰霾的笑意。
“很奇怪,”他說,“心情反而變好了,就好像從難纏的泥潭裡爬了出來。”肖暑一顆心慢慢落回了實處,回視著愛人,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付秋野側過頭,淺淺地親了一下他的嘴。
這一回,換成肖暑伸手摟住了他的,與他肩膀靠著肩膀,笑著問:“明天是你生
,想要怎麼過?”付秋野勾著嘴
:“跟寶寶們一起過。”肖暑贊同地點頭:“媽媽九死一生才把他們生下來,是該讓他們好好地給媽媽過生
,從小就要懂得
恩。”付秋野抬起眉:“你別亂教,我可不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