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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口氣，溼潤的淺藍眼睛不自然地避開了肖暑的目光，把臉貼在了枕頭上。

肖暑心裡軟成一片，所有的怒氣和戾氣此時都如同融化的咖啡豆，融化成一團黑乎乎的體，並開始散發出無可救藥的香味。

“不好意思了？”肖暑捏著他的墊，臉上帶著笑，“以前不是動不動就要掛在我身上？”白狼“嗚嗚”兩聲，舌頭了他的小臂，閉上眼睛，不想再理他。

肖暑笑，回頭跟護士做了個“噓”的動作，護士一臉吃狗糧吃到撐的表情，收拾好東西，麻利地從房間溜出去了。

※※※※※※※※※※※※※※※※※※※※晚安~第70章子彈白狼銳的鼻子湊到他身邊動了動，然後爪子勾住他的衣服，把他拉到身邊，呲呲牙，墊拍了拍他的手臂，肖暑把衣領拉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那股淡淡的煙味還沒有散掉。

“覺得嗆？”白狼搖搖頭，溼潤的鼻頭碰到他的臉頰，在上面輕輕蹭了兩下。

肖暑站起身，把窗簾和窗戶都拉開，四月明媚的光嘩地了一地，和煦的暖風輕柔地吹起了白狼的。付秋野舒服地眯起眼睛，靠著枕頭開始昏昏睡。

肖暑重新坐回他身邊，出水果刀，挑了一個梨子開始安靜地削皮。付秋野的呼有些重，像正在漏氣的氣球，不斷從鼻腔裡面發出哮聲。肖暑硬是從他的呼裡面品出了節奏，忍不住又心疼又覺得有趣，拿著刀柄像敲架子鼓一樣，隨著他呼的節奏輕輕敲著桌面。

付秋野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喉嚨裡低低地“咕嚕咕嚕”，蓬鬆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拍打著他的大腿，揮舞出一篇細碎的絨，在陽光裡面飛得到處都是。

肖暑削完三個梨子，一個一個切成小塊，拿牙籤著，送到白狼的嘴邊上。

白狼連頭都不想偏，張嘴等著梨塊送進嘴裡，然後嘎吱嘎吱地飛快咬碎了下，肖暑喂的速度都跟不上他吃的速度，沒幾分鐘這一大盤梨塊被一掃而空，白狼了自己的虎牙，繼續眼巴巴地望著他。

“沒有了，”肖暑把水果刀擦乾淨收起來，“不能多吃，要注意血糖。”付秋野用尾巴捲住一個糖分含量相對低點兒的牛油果，進肖暑懷裡面讓他喂，肖暑不肯，把牛油果也放回籃子裡，態度堅決:“不行，晚上再吃。”淺藍的眸子被陽光照得溼漉漉的，抬起頭來用鼻尖拱肖暑的臉，肖暑被他蹭了一嘴的，把他摁回枕頭上去，看了看手錶:“昨晚折騰成那樣，中午多休息會兒，我就在這兒陪你。”付秋野往的那頭蹭了蹭，空出塊地方來，尾巴拍了拍，拍出了一堆細小絨。肖暑實在受不了了，抓住那長尾巴，從屜裡拿出梳子來從頭梳到尾，手裡頓時抓了大把的白。

付秋野迅速把自己的尾巴了回去，爪子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似乎被傷到了自尊，生氣地低吠了幾聲，把頭偏過去了。

肖暑笑著把掉的成小球，在他空出來的那塊地方躺下來，伸手順了順他柔軟的背部:“最近掉掉的這麼厲害，注意別，吃進肚子裡了又不能吃化膏，麻煩的。”付秋野背對著他沒動靜。

肖暑忍不住伸手他的狼耳朵，往他身邊蹭了蹭:“睡覺。”白狼不理會他，安靜地躺了一會，被擼走了大把的尾巴又悄悄挪動，捲住了肖暑的。

肖暑扶著他的背，重新幫他翻了個身，一人一狼面對面，他把臉埋進白狼身上，一隻手摟住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付秋野滿意地他的耳朵，入睡得非常快。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有一覺睡到自然醒過，神和身體都快扛不住了，白天基本都處於昏沉沉的狀態，肖暑這樣哄著陪著，頭沾到枕頭便睡了過去。

肖暑聽著他像漏風的門一樣的呼聲，等他徹底進入了深眠狀態之後，悄悄地起身，替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去了隔壁的休息間。

林怡也正在沙發上午睡，他在向陽的陽臺口坐下，脫掉身上有些厚重的外套，耳朵裡上藍牙耳機，邊曬太陽邊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子彈。

林怡在睡之前放了唱片，此時正播到了放蘑菇帝國的《flowergirl》，音量幾乎調到最低，歌手的聲音輕飄飄地浮在上面，只有鼓點清晰又踏實。肖暑聽著歌，想著隔壁那頭睡中的漂亮白狼，從皮鞋裡面出了袖珍匕首，拿兩手指捏著薄薄的刀身，眯著眼睛在陽光下給子彈刻字。

藍牙耳機裡是漫長的沉默，然後慢慢有了悉悉索索的動靜，開車門，關車門，極輕地兩聲“砰”，引擎被啟動，有人在開車。

子彈殼又硬又光滑，每一下都需要刻得非常用力，肖暑刻得非常認真，像打磨藝術品一樣全神貫注，右手雕刻，左手夾著子彈，偶爾用大拇指拂去上面的碎屑。

二十幾分鐘的駕駛，耳機裡發動機的聲音消失了，有人聲，有車鳴，但依然是在某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所有的聲音都跟隨者一個疲憊的腳步，皮鞋的硬跟敲在地面上，有服務員禮貌地說:“這邊請。”然後從很近的地方傳來了低沉的男聲:“去明閣。”緊接著是一大段沒有意義的瑣碎聲音，餐具碰撞、點菜、音樂、談，裡面的人似乎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