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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困在災難中，等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的子。

這些問題和憂慮一層又一層地壓在陳果心頭，讓她想休息也不得安寧。唐柔和羅輯的心情和她近似，只有包子一邊磨著廚房裡的大小菜刀，一邊還有心情哼歌。

然而聽到葉修的話，三人的心情都奇異地平靜下來，彷彿黑暗中有一盞燈，雖然燈光微弱又搖晃，卻足夠照亮腳下寸許的道路。

陳果眼睛，終於出一個笑容:“好，等睡醒再說。葉修，你一個人沒關係嗎？你才是今晚最累的吧？”葉修擺擺手:“就這麼幾個小時不睡不是問題，你們快去休息吧，醒了好替我。”眾人暫且放下心，各自回屋躺下。葉修把多餘的裝備放下，只留了兩把匕首和一支m9，先去隔壁看了眼。被收留的幾個網吧客人已經睡著了，其中兩個女生被陳果安置在了另一間。他檢查了四處門窗，想了想，從窗外翻身而下，處理了在後門徘徊的兩隻喪屍，悄悄潛到一樓窗邊，往裡張望。

之前被咬傷的幾個人還未喪屍化，懨懨地或坐或躺，各自縮在角落。葉修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其中兩個人，面發黑，手臂上的傷口青紫膿，顯然是被染了。

儲存食物和飲用水的倉庫在一樓，而這幾個即將喪屍化的人成為了一樓的安全隱患。葉修垂眼思考片刻，到底還是沒動手——無論如何，那些人這一刻還都是人類。

他正要原路返回二樓，後頸忽然寒倒豎，直覺和經驗讓他毫不猶豫地就地一滾，躲到了垃圾箱後。

路燈昏暗，照亮了地上一個小小的彈坑，兀自冒著煙。

葉修:“……”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站著的位置，牙疼地發現這顆子彈原本瞄準的就是他的腳邊。

葉修從垃圾箱後探出腦袋，果然對面二樓，年輕的傭兵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視線相對，青年輕輕一抬槍口，關窗拉窗簾。

脾氣還大的，葉修嘀咕著，忍不住想笑。這小子被自己的一句“救命之恩”堵得渾身不得勁，特地跟著他到大學把人情還了，結果回來以後怎麼想怎麼覺得吃虧，於是不之下乾脆送了葉修一顆旨在嚇人的子彈——就這還不忘消音。

有意思……葉修彎起眼角，摸著下巴笑了會兒。

c國的傭兵裡，無論是像一槍穿雲這樣獨自行動的，還是固定配合的傭兵團，葉修在各種任務中接觸了大部分。就算沒有正面手過，也多少能通過戰鬥方式來推測對方的格。

傭兵這一行在c國屬於灰職業，見不得光，選擇這一職業的多是受生活所迫的社會底層，很多傭兵甚至是連身份證都辦不了的黑戶口。魚龍混雜，葉修見過以殺任務對象取樂的，見過趁任務之便欺侮女的，見過連對小孩兒都能眼也不眨地下手的……沒有底線和原則，只圖錢財享樂的傭兵太多了。

像一槍穿雲這樣，欠了個人情就要追在人股後面直接還了的、對著平民出手之前會猶豫的，還真……少見的。

葉修自認看人素來準確，撇開職業不說，那小子的本絕對不壞。他琢磨著，等過幾天暗殺自己的任務到期，在青年離開之前，一定得把他拉入夥，畢竟包子等人都只是外行，為長遠計，他們絕對需要另一個專業人士。

灰濛濛的天空漸漸亮了起來，往常這時候，興欣門前的馬路上已有不少聲響，賣早點的小鋪、出門晨練的、遛狗的、上班上學的……熙熙攘攘的人間煙火在今天全消失了，一片死寂中，設在樓梯拐角處的屏障忽然發出一聲巨響。那屏障不過看著誇張，實則都是桌椅等重物壘起來的，並不結實，被人狠狠撞了幾下便開始晃動，很快塌了一個角，出一雙死魚般的眼睛。

那隻喪屍剛出半張額頭，眉心就開了個黑血直的血，咕噥兩聲往後栽倒。其他幾隻喪屍繼續碰碰撞著屏障，響動之大，把睡著的幾個人全驚醒了。

“怎麼了怎麼了？”陳果披著頭髮，拖鞋都來不及穿，從屋裡直奔出來。她來得正巧，屏障正好被幾隻喪屍倒了，卻又困住了它們的腳步。葉修悠哉地坐在樓梯上，一槍一隻地把它們挨個爆了頭，那從容勁兒，彷彿面前的不是喪屍，而是幾捆稻草人。

陳果:“……”其他人也出來了，看到這一幕，再看看拐角處橫七豎八的喪屍屍體，全是昨天被咬傷的幾個人，一時也不知是該震驚該欽佩還是該恐懼，全都一臉木然，只有包子保持了穩定發揮，驚呼道:“哇，老大好厲害啊！”葉修:“……”叫誰老大呢？

他站起身，正要把眾人支回去睡覺，轉向陳果的瞬間，餘光忽然察覺到某些異樣，令他下意識地把陳果和唐柔護到身後，又拉了把身前的包子:“小心！”電光石火間，誰也沒反應過來他這句“小心”，就聽一聲慘叫，一個留下的男客人額角青筋畢，劇烈掙扎起來。他周圍站著的幾個人驚恐後退，出咬在他後頸的一隻女喪屍。

“啊啊啊！！”走廊狹窄，人群退散不及，那隻喪屍丟下手中的屍體，轉身撲向另一個女生。那女生倉皇后退，撞到了身後的男人，兩個人一起失去平衡。眼看喪屍大張血口撲上來，那男人竟然拉住女生往自己面前一擋！

“啊——”女生失聲慘叫，被喪屍咬中臉頰，鮮血飛濺。她雙腿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