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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病無數,秦清漣的樣子卻是第一次見,在溫言的幫助下,他略顫抖的手從秦清漣的手指上取了幾滴血,又在溫若寒手上取了幾滴血,放到一起,施了轉移術。
然而無論是秦清漣還是溫若寒,都沒有反應。
溫若寒自認是真心,這一點連溫嵐都不能否認,他既自己提出為這個女子承擔,那麼“真心”就算沒有十分也有八分,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麼,問題就應該出在秦清漣身上,她對願意為她承擔痛苦那個人,一絲情意也沒有。
溫若寒木然了一瞬,命人解開自己的繩索,拔出劍準備割自己的血喂秦清漣,溫言已搶先一步,抓住了溫嵐,割破他的手,將血餵給了秦清漣。
溫嵐還以為溫若寒不相信他的說辭,拔劍要殺他,正辯解,溫言卻只是放了他的一些血。但他被給秦清漣喂血這個舉動嚇壞了,更驚的是秦清漣喝了他的血,竟慢慢平靜了下來。
溫言很滿意這個結果,溫嵐的血果然比溫若寒的有效。
溫若寒對溫言的舉動十分憤怒,但不得不說,此舉讓秦清漣少受很多苦,就連自己自願轉移也不能為她承擔一分,果然是她無恩無怨的旁人。
秦清漣很快醒來了,眾僕從為她鬆了綁,扶著坐下,溫若寒喝退了所有人。他在她心裡的位置他是清楚了,可他又不能質問。施轉移術的事,喝溫嵐血的事,都不能告訴她。問起剛才那個陌生人是誰,溫若寒只說是醫師。
可是沒多久秦清漣就知道了真相,將溫嵐放回了大梵山,溫若寒大怒,把所有僕從審了一遍,沒人承認,秦清漣也不說。
溫嵐剛出不夜天城,僱了一輛馬車正準備坐上去,一位黑衣的小公子笑嘻嘻地向他走來,對他施了一禮:“溫前輩。”溫嵐閱人無數,自是知道來者不善,來岐山這一趟,他早就做了死的準備,也不怕了,漠然道:“薛公子,何事?”薛螭勾起角,“溫前輩不必這麼緊張,我今來送行是為了告訴你一些真相的。並且保證您一定有興趣。”溫嵐道:“什麼真相?”薛螭道:“您知道溫公子家裡那個女子是誰嗎?”溫嵐道:“從溫公子願意為她承擔痛苦看,是溫公子心愛之人。”薛螭笑笑:“您這麼說也對,但我要告訴您的,是她的身世。”他故意頓了頓,興趣盎然地觀察他的表情,“她是十四年前,被你兒子滅門的秦氏之女,你兒子強娶之後凌遲的那個女子。”溫嵐臉大變,說不出話來。
“後來她在亂葬崗得奇遇重生,有很多機會報仇,縱是你兒子滅了她全族,她也只殺了你兒子一人。現在她又惡咒加身,為了不殺害無辜之人,她回到岐山求溫公子幫忙解除惡咒。你的血能暫解她的痛苦,她卻把你放了。”薛螭湊了過來,“溫前輩,你說,她是不是難得的奇女子?”溫嵐嘴顫抖,冷汗涔涔。
薛螭負著雙手,側目看了他一眼:“那你又知不知道,來你大梵山求醫的雲夢江氏魏公子是誰?”溫嵐盯著他。
薛螭道:“是你兒子滅的另一個家族,魏氏遺孤。”
“你們還真是有緣份,十幾年了,又遇上了,可笑他們還原諒你了。嘖嘖,他們真是高尚,我薛螭可做不到,一向有仇必報。”
“好啦溫前輩,我的話說完啦,快回老家去吧。”薛螭對已經失神的溫嵐一禮,轉身離去。
溫嵐回大梵山後,不到一月便病逝了。溫嵐一死,轉移術失傳。
溫嵐去世,就剩下了溫訓,秦清漣當年就是因為溫訓放棄了報復大梵山溫氏全族,且溫嵐對池惠有恩,她是無論無何也不會讓溫訓來“還”這個債的。
溫若寒無可奈何,想到薛螭曾說過可以將鬼丹轉移,薛螭總是回覆還在想辦法。
這一晃就是兩年,秦清漣每次發作,都是溫若寒割血喂她,雖然比起溫嵐的效果差了很多,但至少,他能幫得上她,不再是無恩無怨的旁人。
兩年了,對秦清漣的折磨也夠了,上輩子,她在溫良那裡受苦,在他這裡,自稱要疼她愛她護她,卻還是讓她受苦,究竟要怎麼辦才能讓她解脫?看來,要一薛螭了。
鬼丹要秦清漣殺的人到底是誰,她沒有說過,但他能猜到幾分,與他年齡相仿的這些人裡,十幾年前年紀還小,必定是出自他的父親那一輩人裡。放眼望去,整個修仙界,她不想殺的,最有可能的是雲夢江氏江楚洲和蘭陵金氏金煌。
可是他又不敢殺,怕她會恨他。
如果把鬼丹轉移給薛螭,讓他去做就最好不過了。
兩年來,她對他也有了依賴,畢竟,她也是一個女子,是血的身體,不是鐵打的內心。每次發作後都是溫若寒守著她醒來,給她一個溫柔的擁抱,她剛開始抗拒,後來變成了不主動也不拒絕,再後來,醒來後,一見到她睜開眼,他便伸出手,她也默契地靠上去,默默相擁很久很久。
他覺得她對他也是有覺的,雖然從來不說。如果溫嵐還活著,這時施轉移術他必能為她承擔,可惜溫嵐已經死了。他擁著她,可以聽到彼此的呼,聞到彼此的氣味,使溫若寒忍不住要有進一步的舉動。他從小在惶恐中長大,活下來是第一要素,後來又費盡心機從父親手中奪權,每一天都是在勾心鬥角中度過,娶生子,不過是履行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