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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就起了一個大包,他顧不得去摸那個包,倉皇逃走。
池惠拿著那隻烤魚,呆呆地望著藍啟仁離去的方向,江楓眠走了過來,似乎要安她。
池惠道:“你說,我要是說‘小心杆’他是不是就不會撞上?”她覺得這樣說的話,他就會馬上轉身砍她,這樣就不會撞到樹了。
“小心肝?”江楓眠懵了,其他子弟會意地大笑起來。
“他還是會撞上,會發瘋,會罰你抄藍氏家規一百遍。”虞紫鳶冷笑道。
池惠白了虞紫鳶一眼,有些懊惱:“哎喲,是不是玩過頭了,十遍呢,抄完我就可以直接飛昇了。”
“沒事,我們陪你抄。”魏長澤說。
這時,打山雞的也回來了,還真有收穫,看到藍啟仁剛走,便道:“發生了什麼事?”池惠一看到山雞,兩眼放光,揮著袖子道:“沒事沒事,叉起烤上,今天先吃,明天開始抄藍氏家規,你們三遍,我十遍。”說完看看手裡的烤魚,順手要往嘴裡送。
江楓眠一把奪過,大聲道:“別吃,他剛才咬過的!
…
…好吧,不能費食物,我吃!”說罷怕池惠搶回去似的,嘴裡大口啃起來。虞紫鳶臉十分難看。
池惠呆若木雞,她還真忘了這一茬。不過,在山上的時候,師兄弟們互相吃剩下的食物好像很正常啊!雖然和藍啟仁不親密,不吃他咬過的地方就行了唄。
藍松年還沒有回來,接下來的幾天,藍啟仁就帶著眾子弟們在蘭室抄家規。兩千多條,抄一遍不算短,十遍得抄幾天,江楓眠抄完三遍,本要陪著池惠一起抄的,但云夢家裡來了人又把他叫去了,蘭室只剩下了藍啟仁和池惠。
池惠不是一個沒耐心的人,但抄這個實在太無聊了,她又不是藍家人,領教過這一番後更無意留在藍氏。抄完三遍,她痠痛的手,看著端坐在她左側書案上抄家規的藍啟仁。
已經抄了幾個時辰了,他坐姿仍端正直,如墨的頭髮整整齊齊披在背上,一絲不苟。站如松,坐如鐘,就是藍啟仁這個樣子吧,藍家人在儀態方面是沒得挑的。
池惠坐到藍啟仁旁邊的席子上,手伏在書案上,頭湊過去:“小啟仁,抄累了,陪我說會話唄。”藍啟仁眼珠都沒動一下,漠然道:“池姑娘,請自重。”又在說她不懂事了,池惠坐直了一點,右手支著頭,又盯著他那條抹額,以及抹額旁邊被樹撞到的地方,包已經沒有了,還有一小片青紫,被抹額擋住了一部分:“還疼不?對不起我是真心想提醒你,可你還是自己撞上去了,這事不賴我。”她舉起左手,又要去摸。
藍啟仁條件反地側頭躲開。
如果說以前池惠做出要摸的動作只是逗他,這次卻是真想摸,看到藍啟仁的反應,她又放下了手,盯著他上細細的絨:“放心我不會摸的,你們家的抹額意義這麼重大,我可不敢摸,只是想看看你撞疼的地方。不過小啟仁你不用這麼怕我,我是你長輩啊。你說你,才十幾歲,怎麼一臉老氣橫秋的樣子?這是要學你叔父蓄鬍須了?沒有小姑娘會喜歡你這個樣子的。”藍啟仁放下筆,認真道:“既是命定之人,有或不有,何時有,由天註定,何須去尋;命定之人,傾心之人,是否為同一人?若非志同道合,命定有何意義。我為我,我此生願望就是追隨叔父、輔助兄長,將藍氏絕學發揚光大,無他。”池惠聽完心中一凜,原來這孩子那古板的外表下,藏著這麼堅定的信念,不開始“反思”:我下山目的是什麼?找師兄下落?找到後和師兄一起仗劍江湖、降妖除魔?師兄呢,白秋賢找到他了嗎?來藍氏一個多月了,白秋賢和師兄都沒有消息,我卻還在這裡上山打鳥,下水摸魚,調戲藍家少年,我這是都幹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池惠暗道慚愧,默默地回到書案,專心繼續抄書去了。
半晌,藍啟仁見耳邊沒了咶噪之聲,側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垂著眼,一手拂著袖子,一手寫字,坐姿端正,字也工整秀麗,臉上一派靜謐的情神,果然認真的人最美麗,不多看了兩眼。
又抄了兩天,每次進蘭室兩人互相招呼後就各自坐下了,池惠異常的安靜,倒是藍啟仁總是側頭看她。對於藍啟仁頻頻的目光,池惠不是沒看見,以為他又是在監視她有沒有偷懶之類,心裡冷笑,姐姐我能靜如處子,也能動如脫兔,玩的時候跳脫,正事上絕不含糊,總之不是那種膚淺的人就對了。
寫完最後一個字,池惠將抄好的家規收拾成一摞,放到藍啟仁書案上,甩了甩痠痛的手臂,坐到藍啟仁旁邊的席子上:“小啟仁,抄完了,明天不用來了吧,藍先生都沒有回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心裡卻暗道:又可以出去玩啦,不不不,太膚淺,是得空思考一下人生了。
藍啟仁沒說話,抬起眼來看她,她對他眨眨眼睛,他馬上又把眼垂了下去。他一頁一頁地細細翻看,好像在檢查有沒有錯漏,看來還不想放她走,那認真勁兒,檢查完又得幾個時辰吧。
“不會有錯的,”池惠自信滿滿地道,“我認真起來我自己都害怕,所以你老監視我幹嘛呢,怕我偷偷溜了?”
“我不是在監視你。”藍啟仁翻書的手頓了頓。
“不是監視我,那是看我?”她嘻嘻一笑,“我好看嗎?”她兩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