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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現在我眼前!”震驚不已的李源朗捂著被打紅的臉抬起頭,在曾經對他海誓山盟的丈夫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殺意。
李源朗講到這裡的時候眼睛裡已經不出眼淚了。
他說張家要不是怕擔一個死媳婦的惡名聲,也許本不會給他請大夫,他自己也真真是愚蠢至極,才會明知痴心錯付還為了這個男人尋死覓活。
他覺得很歉疚,自己實在不該說這些不堪的事汙了黎百草的耳朵,只是心裡的委屈積得太多,見到同樣身為男的黎百草就忍不住傾訴出來了。
黎百草是坐著家裡平時出診專用的馬車去的張府,回黎氏堂的路上,聽著馬脖子上的鈴鐺叮叮噹噹的聲音,黎百草的心情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落。
一種類似於兔死狐悲的情緒始終縈繞在他心間。
成親四個多月,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放下最初的戒心,開始從心底裡接受自己男這個身份。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比其他嫁了人的男孩幸運了。
沈硯對他始終溫和有禮、體貼入微,從來不做任何讓他覺得為難的事情。
婆婆也是真心實意的疼他愛他,什麼吃的用的都會提前為他準備,就跟他娘一樣。
公公雖然每次見面都很有距離,但是至少他允許自己“拋頭面”,回藥鋪幫忙。
但是這位張二少——也許現在叫他李公子更合適——的遭遇卻在血淋淋的提醒他:生活遠比他想象的殘酷得多。
尤其,他嫁的還是個嫡子,沈硯以後一定會納妾,自己只想和沈硯做“朋友”當然不會嫉妒,那沈硯的小妾們呢?
她們會不會也像張二少爺的小妾一樣覺得自己這個正礙眼,也會設好了圈套等著自己鑽?
要不然跟沈硯商量一下,讓他現在就休了自己?
不行!
黎百草在腦子裡冒出這個想法的下一刻就立即否定了它!至於為什麼這麼快就否定,他想來想去給自己找了兩個藉口:第一:他和沈硯成親是公公一力促成的,現在不到半年就分開,公公一定不會同意。
第二:自己似乎也沒有李公子的勇氣,去面對成為一個下堂之後,街坊四鄰的言蜚語。
黎百草告訴自己,他現在就是這麼想的,一定……是的!
第19章相公沈硯自是不知道他媳婦兒衝他發的這通火兒裡有一半兒的因由是這一下午心裡的傷悲秋,抑鬱難平。
他回到屋裡看媳婦兒坐在桌邊還是低著頭髮愣,就趕緊走過去坐到媳婦兒旁邊,賭咒發誓的又是一通解釋:“百草,我跟你保證我那個鶯歌姑娘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也壓兒就沒像你說的那樣兒,什麼抱著她就不想鬆開。
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那以後再見到她我都躲的遠遠的,絕對不讓她碰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這說來說去,還在想著以後和她見面呢,果然你們這些做相公的就沒一個好東西!”黎百草這半晌一直深深沉浸在張二公子對李源朗忘情負心的故事裡,現在一聽沈硯說什麼“以後再和那鶯歌姑娘見到面”頓時那股兔死狐悲的覺又湧入了他的腦海,心也跟著泛起了無盡的苦悶和委屈。
“百草……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什麼?
沈硯動地抓住黎百草的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急切,他此刻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四個多月來在黎百草面前小心翼翼的收好所有與情愛有關的情緒,就是害怕萬一黎百草心裡還沒繞過當初被婚的那道坎兒,那麼自己的行為舉止但凡有一絲一毫讓他覺受到了輕慢,都將會是對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這份信任帶來致命的打擊。
但是就在方才,他清清楚楚的聽到從他媳婦兒嘴裡說出“相公”這兩個字,雖然不是直接叫他,但也足夠真真切切的說明,自己此時此刻在百草的心裡終於成功地佔領了那個從很久以前,在名分上就已經屬於他的位置了,不是嗎?
沈硯強忍著即刻化身成採“草”賊的衝動,伸手扳過黎百草那一張早已經紅的不像話的小臉兒,讓他正視自己:“媳婦兒,你能不能認認真真的再跟我說一遍,對你而言,我究竟是你的什麼?”黎百草似乎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沈硯提的這個問題,“沈硯是他的什麼?”是什麼呢?
是那個成親前三天才從過府議事沈家的大管家嘴裡第一次聽到的,那個被調換之後的新郎的名字。是成親那天隔著紅轎簾四目對望後出言調侃自己的那個陌生人。是在自己忐忑不安了一整個下午之後在房花燭夜對自己溫和守禮的謙謙君子。是成親四個多月來一步一步幫自己適應“沈家大少”這個全新的身份的體己人。
在嫁進沈家之前黎百草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未來的伴侶會是一個男人,但是在跟沈硯朝夕相處之後,他卻再也沒有想過要把自己從“沈家大少”這個身份中剝離。
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會不想離開,一定是沈硯對他實在太好了。
沈硯對他究竟有多好呢?
天熱時會變著花樣兒的哄他吃下各種消暑的餐品,天冷時會在每次出門前都提前為他準備好斗篷和手爐,每次在他不知如何同家裡的姨娘還有兄弟姐妹們相處是總是身而出,把他護在身後,明明是他名正言順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