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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要在公園裡呆一晚上?”

“......抱歉,想事情出神了。”

“這可一點也不像你會做的事啊。”衝動而不後顧。

“我也是這麼想的。”徐佑勉強笑笑。

“......”渾身溼透的徐佑一進幸村宅便在安紀的驚呼下被各種安排,等到他沐浴完畢,懵懵地穿著幸村的粉愛心睡衣,坐在客廳手捧一碗熱乎乎的薑湯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一刻。

幸村君的趣味......

[佑君的問題很嚴重啊。這樣都沒法轉移一下注意力嗎?]幸村坐在側面端著茶杯苦惱。其他人也就算了,佑君的心靈導師,這難度可不小。

“佑君來我房間吧?聊會兒天。”徐佑放下空碗推回椅子,跟著幸村。

兩人坐在幸村邊再次無言。

窗帷已經放下,暖調光燈使房間裡格外亮堂,溫度也沒外面那麼低。

“可以跟我說說嗎?哪裡不開心?”徐佑不知道。他的網球袋在門邊和幸村的放在一起,人在幸村旁邊,心裡好像稍微安定了一點。好去收拾那團線。

他很神木,神木給他一個安全的住所,讓他無憂無慮地考慮網球。

神木賦予完善的物質條件,所以徐佑還以美好的神需求。

或許有一天,神木不打算給了,他有了真正的家庭。那麼徐佑也有辦法,或是想辦法自己照顧自己。

打火機的火焰燒斷拍線,也把徐佑和神木三四年裡一條一條連起來的線束燒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神木不懂他,難以理解他。神木求的是美滿和樂,人生得輕鬆一些,別太勉強自己;徐佑求的是......道,要做到自己嚮往的品德,要上下求索,至死方休。這是他的意義。

徐佑的家是一個小圈子,極小的圈子,極度排斥外界。

他們第二代往後,已經不愁吃穿了。

一生都是為了自己的追求。深奧的文學、科學技術也好,通俗的錢權也好,或者徐佑這樣只是為了網球。

某種角度來看,全部都是偏執狂,包括他。

幸村等啊等啊,沒等來一句話,嘆了口氣:“佑君不想說,就坐著吧。”那支球拍,啊,只是一個死物,網球拍千千萬萬,不差這一支。是嗎?

陪了他多年的球拍,從原來的世界隨他一同穿越的三支中的一支。他比賽時的“同伴”。

哪裡會有一模一樣的存在。

大概他在怨神木把他的球拍當做一個可替換物品,就像一支筆,壞了寫不出字,就扔掉重買一支。

神木不明白他在堅持什麼。網球不是個愛好,也不是什麼喜歡做的事,享受做的事。

他在路上恨不得跟神木頂嘴:我把你的警察證燒掉,再去補一本,可以吧?

神木會給他一巴掌嗎?呵。

最終還是沒這麼說出來。

一個人確實有善的陽面,也有惡的陰面,這是必然。

但善良的人之所以善良,君子之所以為君子,就在於他表現了陽面,身體力行地告訴身邊的人好的品信是怎樣的,而剋制住陰面,不讓惡念佔據心扉。

惡人之所以被看做惡人,皆因他釋放出自己的惡意,去沾染影響他人。無儀、無恥、無禮。他們有善的一面嗎?有,只是相對於惡意,太少了。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董仲舒在嚮往孔子的品德,他們在嚮往遊公的品德。

很多道理,恪守的準則,無一不是家裡教給他,長谷以身作則給他看的。而這個世界,他依舊在踐行,弗敢背棄。一個人。

“幸村君......”終於等到回應的幸村扭頭應答:“嗯。佑君——誒?”一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右肩上承載了重量。幸村眨眨眼,對現在的情況表示意外,還有些不好意思。

[呀,佑君現在......很不正常哦?]他以為徐佑對他一向是冷靜持重的姿態。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

所以他這位心靈導師什麼都不用說,只要做“靠枕”就夠了。

[呵呵,還真輕鬆。]徐佑把幸村肩頭做了靠枕。他想到現在,確實進一步失控中。

很寂寞啊,比在球場上還要寂寞。

想家了,戀家了,跟個小孩子一樣。

但又捨不得他的“鍾子期”。

幸村,並不是完全“陌生”的人。

康公不是遊公,幸村是幸村。非因同樣的神之子稱謂,只是,幸村也有一生追求的覺悟。

這個世界,只有網球能把他和這個世界聯繫在一起。

然後幸村站在線的另一頭,收線把他往世界這邊拉。

結底,還是離家的不安,這個世界依舊陌生,他只能抓住唯一悉的“稻草”,就是他現在靠著的這位。

他還會有第三個世界嗎?第四個世界?

永生是件可怕的事情,它會用孤寂讓人窒息。

“幸村君。”低低的輕喚帶點鼻音。

“嗯。”肩上有點燙,大概是哭了。幸村猶豫須臾,右手從背後覆上徐佑的捲髮,權作安撫。[怎麼有種怪怪的覺?]哦!電視劇裡的情侶才有這種場景吧?

幸村的心情瞬間微妙起來,不過再想想,言情劇裡可不就是以情侶為主線嘛,生活中這種情況多得是。

應該吧?

佑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