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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出來的光線明顯暗了不少，等他看見手機上還有不到5的電，還有現在抬頭就能看見的人影兒，岐林對著椿美羚代了一下，“現在如果你要找徐申飛，那他現在就在我對面。”等他說完這句，手機上的光源就徹底沒了。

路上就剩了他和對面站著的徐申飛。

岐林手上玩兒著打火機，腳步依然沒停，“為季韓舒來的。”

“嗯，”徐申飛被夜包了半個身子，聲音配上他手上那生鏽的鐵就有點兒瘮人，“我知道你手段多，就來問問你。”

“你會菸。”徐申飛沉沉嘆了一口氣，“我問你，昨天你跟季韓舒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就信我”岐林等距離徐申飛還要半米遠的地方站住了，單手著兜兒，把耳機摘了，看著徐申飛的眼睛說，“她想讓我做。”

“就在停電的教室裡。”

“我的座位上。”地上泛著，水汽掐著徐申飛的咽喉，讓他說不出話，他眉頭皺的很緊，緊到中間的皮都有種被用刀切片兒的細紅。

“那我再問你，你喜歡椿美羚是真的麼”岐林觀察著眼前這個只有十七八的小孩兒，眼神認真的突然讓他生出兩個字。

心疼。

但是現在他還不想傷。

“你覺得呢”岐林歪著頭，在嘴裡點了菸，舒舒緩緩的放鬆肩膀，把自己箍的規矩的領子往下扯了扯，突然嗤笑一聲，“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如果我喜歡女孩兒，”

“椿美羚這樣兒的我真的考慮。”徐申飛情緒還是有點兒動，自己握著拳頭，擦了把汗，像是認了栽，抬頭長長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這條路你別往前走了，葛孟平在前頭等你。”

“季韓舒叫來的，”徐申飛眼神掩飾不住沒落，“下午我聽見了，季韓舒聯繫葛孟平要搞你，他們一共三個人，就在季韓舒小區門口兒。”

“季韓舒算了，他們說的我都知道了，所以提前來這兒告訴你一次，以後繞著季韓舒跟葛孟平點兒。”徐申飛自己在季韓舒家門口一直蹲著，希望能安她一點兒也好，今天下午就碰見葛孟平。

他倆一塊兒謀劃的事兒聽見了大半，尤其是季韓舒說的那句，“自己都脫到一半兒了他也不動。”再聯繫剛才岐林說的那句，就都對上了。

等著今天下午被葛孟平找到，說是一塊兒教訓教訓岐林，自己就帶著兩份兒心思從這等著岐林。

等著問清楚，徐申飛才決定站隊。

自己這幾年都追錯了人，落寞，也沒勁，手裡玩兒著的子都耷拉下來，“我話就說到這兒，你再往前走，葛孟平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這個借我使使，”岐林勾著徐申飛垂下來的半截子往自己手裡滾，湊近徐申飛的時候帶著點兒沒散乾淨的煙味兒，“你被玩人了這麼久，”

“就沒想著去討個公道。”然後勾著對方的肩膀，耷拉著子往他心口兒上戳，“這裡的一口氣，”

“你咽的下去麼”

“葛孟平那邊兒有社會上的人，”徐申飛上上下下把岐林打量了一遍，肥大的袖子掛在他手腕上，身上連塊兒實心都沒有，還拎著跟子唬人，“你別逞強，明天跟季韓舒說明白，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犯不著跟葛孟平硬碰硬。”岐林往身後馬路對面的車上瞧，抓著徐申飛一隻袖子，挑著眉，“社會上的人，”

“我也有。”徐申飛撣著自己的領子擠熱風，跟岐林一塊兒等著對面的人開車過來。

來的人年紀不大，清板寸，看著頂多三十出頭，西裝口袋裡還在外面了半截兒綢緞方巾，也是停了車就一路一路小跑過來，比岐林高了一個頭，但是哈的勤，臉上對著岐林附和笑，“事兒辦完了”徐申飛看著岐林表情變了。

簡直就跟當時往自己拳手裡菸頭兒的時候一樣。

“孫哥，”岐林這聲孫哥叫出來，徐申飛大概就知道了。

岐林會演。

而且真。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社會了，”孫成洲聽岐林說完就對現在的高中生有點兒刮目相看了，三個人說著話，黑巷子裡就開始鬧動靜兒。

“人來了沒有”幾個人叫嚷著往外走，“讓你劫個人這麼半天。”

“你誰啊把你後頭”幾乎是沒有多餘的動作，孫成洲搶在對方說話之前了對方一條胳膊，順勢往後背擰，“我姓孫。”徐申飛剛才還看他面善一人，這會兒的氣場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人疼的話說不連貫，“我們就找姓岐的，其他的跟你沒關係。”

“老哥，”孫成洲還跟他客氣，嘴裡說的倒像是抱歉，“不好意思了，我這邊兒也都是工作，既然老闆辦了，我也只能做的漂亮，”

“你看看，光跟你說話，這還豎著兩位，”孫成洲膝蓋壓著人，扭臉給了旁邊一個笑，“那什麼，小孩兒看打架影響不好，聽話先上車，我跟他嘮嘮，等會兒就回去。”岐林點頭，伸手拉著徐申飛走了。

路上徐申飛還擔心，“就留他一個行不行啊”岐林篤定“他行。”路上溼，皮鞋蹭在上面還有點兒發澀，但是臉皮磕上去就更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