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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只六七百年。他剛剛說的沒錯,一些仙家因著習慣,晚上也會在榻上躺躺,但丞相一職事務繁雜,他夜繁忙,少能得著這種閒,即便是太累了躺上那麼一會,腦子裡也依舊還是一片清明。
可他昨夜在這凡間的榻上之時,忽然就做夢了。
夢見的是仙魔大戰、天界出兵的前一天。
那天夜裡,整個天庭寂靜無聲,眾位仙家都靜靜呆在自己宮裡,或輾轉難眠,或挑燈卜算。他身為丞相,又是如此大事,要處理的事情自然多的很,案上的文書摞的足有幾寸高。
他正提筆處理著公文,燭火忽然一晃,他抬眼看去,只見窗子開了個縫,緊接著幾聲輕響,從窗戶外翻進個人來。
他筆尖一頓,只見一個人呲牙咧嘴的跌在地上,鼻深目,英氣,此時五官皺在一起卻絲毫不減俊朗。那人看見自己的目光望過來,摸摸鼻子,抱怨道:“你這宮的窗戶怎麼這麼高。”他神有點複雜。
那人見他沒說話,站起身來,半點也沒有翻窗被抓的覺悟,笑嘻嘻道:“你做什麼呢?”
“‘做什麼呢’?”他放下筆,一時五味雜陳,竟然覺得有些好笑,頓了頓才道:“這位仙君,若是我記的沒錯,你我二人已有整百年沒說過話,三界盛傳你我二人深仇大恨王不見王,如今你半夜翻我的窗戶,第一句話居然是一句輕飄飄的‘做什麼呢’。”他望著那人,慢悠悠道:“這位仙君是不是該解釋些什麼,嗯?”
“深仇大恨也是有原因的,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十分自然的走到他書案對面坐下,坦然的對上他的目光。
“哦?”他失笑,“那趁我不在的時候,閣下帶著您摘星宮的那幾位往我宮中扔爆竹,還追著白澤要給他拔,也都是有原因的?”
“那隻傻鳥要是不惹我,我自然不會欺負他。”那人臉上沒有半絲愧,語氣隨意,目光瞟過書案上厚厚的文書,撇了撇嘴:“天天對著這些東西,難怪人越來越古板。”此情此景有些怪異,他頓了頓,開口道:“仙君有事?”
“沒什麼事。”那人微向後仰,手臂撐地,懶洋洋道:“這不是明天就要出征了嘛,想著咱們倆也算是幾百年的情,雖說這幾百年面都沒見上幾次,但是三界提起來,咱倆的名字可始終綁在一塊,也算是孽緣。過來同你道個別。
“心裡驀的一頓,他面上沒顯,語氣平緩如常:“戰神所向披靡無往不利,自會凱旋歸來,這別不道也罷。”那人輕笑一聲。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片刻,那人拍拍手站起身,隨意道:“道完別啦,丞相忙,我走了。”他有心說些什麼,想了想,一開口,只慢悠悠的說了句“慢走。”那人嘴角勾了勾,帶著些混不吝的痞子氣,因著那眼神太過乾淨,那痞子氣裡又混著幾絲純真,看起來倒是俏皮。那人沒再說什麼,向後靈巧一躍,從來時的窗子又翻了出去。
窗子被帶的扇了兩扇,又歸於平靜。
他望著那窗戶一會,片刻後收回目光,提筆繼續批起了公文。
封印的幾百年裡,他常常想起那幕。每每回想起那個情節,他都有一個疑問——為別人找他方便,丞相殿的大門全年大開,那人是出於什麼想法,堂堂戰神還要特意翻窗戶來道這個別?
·莫無也看了兩遍那碑文,有些無聊,“也沒寫是哪位神仙,就說俊逸飄然,天人之姿...神仙不都是這個樣子?”
“他不一樣。”仙君也不知何時回過了神,看著石碑,聲音不悲不喜:“他是仙界最特別的那個。他身居高位,卻子活潑,將天庭眾仙捉個了遍,可只要他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他引,就連月都失了光彩。”
“這麼厲害...”
“後來他死了。”莫無一愣。
“神形俱滅,魂飛魄散。”仙君將目光從石碑上移開,沒再說話。莫無微微偏頭,朝白澤小聲道:“喂,禿,那位神仙和你家丞相什麼關係啊?”白澤瞪眼,兇巴巴道:“管那麼多幹嘛!”莫無撇了撇嘴,打了個呵欠,見仙君和白澤都不想對此再說什麼,乾脆走了兩步,騎到了那烏龜脖子上,靠著那石碑打起瞌睡來。
“下來!!”一聲怒喝平地起,不遠處快步奔過來一個道士。那道士看起來年紀不大,一身褚藍道袍,頭髮高束,長得也算端正,就是看起來脾氣不大好,一雙眉立著,瞪著眼睛看向莫無。
“清竹回來了?”虛風道長走過去打了個招呼,而後轉身笑呵呵的給莫無介紹:“這是清竹,無為觀他們這一輩裡最傑出的一個,小小年紀已經習得了許多高階符咒,可是厲害呢。”其實虛風看起來同清竹年紀差不多,甚至入門時間比清竹還晚,但輩分在那,說起話來便好似長輩。
“清竹,這是莫...”
“那是能隨便坐的嗎?!”清竹半點也沒聽虛風說什麼,怒氣衝衝道:“若是給這片地區招來禍患,你負的了責嗎?!”而後轉頭又瞪向虛風,伸手一指莫無:“師叔,這人誰?!他這麼胡鬧你們也不管管?!”虛風本想勸莫無兩句,可一想畢竟是莫無天師,心裡定然有數,還沒開口便將話嚥了回去。此時見清竹跟著點著了的炮仗似的,十分好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