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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都麻了，李智才說好了，李智練的找木往外掏，又找了個差不多大的撥開了，放進碗裡了個勺，遞給秦健。

其他的拿去給大家分著吃，農村自己家地裡的紅薯，不知道要比外面賣的好吃多少倍，吃完大家沒了打牌的心思，一定要讓李智講農村的事。

李智也分不清哪些是他們想聽的，只說平常也就是那樣，過年這幾天就最不一樣，讓大家趕緊收拾去睡，養足神明天好過年。

大炕可以睡四個人，原先姐姐的那個屋給黃果兒，三個人睡他的那個屋，最後六寶秦健決定和李智一個屋，秦健對六寶一定要睡在他和李智中間非常的憤恨，六寶打定主意不挪窩，躺下就開始打呼嚕。

趕集每個月都是有固定子的，李智他們鎮上這個集，本來是逢2逢7；節上午是個特例，每年節當天趕集，看看家裡是不是有忘記買的零碎，是他們這裡的風俗。

集上人很多，他們一行人擠來擠去看看這看看那，其實也都見過換個形式就又都覺的新鮮。

李智買了很多瓜果蔬菜雞鴨魚樣樣都有，還有永遠少不了的鞭炮煙花，張鵬開了他們家的五菱宏光出來的，多買點也裝的下，中午在鎮上唯一一家還開著的羊鋪吃了飯，滿面紅光的回了家。

這個家冷清了太久，一下這樣熱鬧，李智有點緩不了神，他按照他媽在家時候的樣子，安排著過年的事情。

在天井擺了供桌放好香爐，把菜洗淨切好碼放在盤子裡，計算著幾個人要做多少菜，站在以前他媽站的地方，想著他媽以前想的事情，漸漸的鼻子有點發酸。

外面幾個人正一邊鬧著一邊幫他幹活，貼聯貼歪了的，掃院子掃了一鞋土的，六寶和小四正一人拿一個玉米子對打，非要在外面洗菜喊著手要凍掉了的老五，一院子熱熱鬧鬧的，鄰居家的頭小子們聽到動靜，跑到他們家門口縮頭縮腦的往裡看，黃果兒每人了一把巧克力，更是大著膽子進來跟他們一起鬧。

六點鐘所有的菜都擺上了桌，李智先安排好供桌上的祭品，他記不了那麼全，按樣都擺了一點，祭奠天地，上了一炷香。

放第一掛鞭的時候，大家兩兩一對面對面互相捂住耳朵，秦健點了一菸，深了一口，遞給李智，鞭炮聲一響，大家就開始你手伸進我脖子，我捂了你的眼，鬧的滿院子跟摔跤似的，連六寶和果兒都繞著供桌追逐著，李智把煙扔到牆角，給秦健拉好羽絨服帽子，手伸進帽子捂住了他的耳朵，秦健一歪頭親在了李智擼起袖子的一節小臂上，李智手抖了一下，被秦健隔著帽子按回了耳朵上，有些挑釁的看著李智，李智對他笑笑，鞭一放完他們的年夜飯就開始了。

大家都沒想到李智會這麼的面面俱到，對他莫名的起了一種敬意，敬他對生活的認真，李智也沒想到他的廚藝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評，大盤子大碗加上裝不下用盆的，一共十個大菜，到八點鐘湯都沒剩全吃光了。

李智說過了十二點可能會有村裡的人過來喝酒，吃飯時就沒敢多喝，都給家裡打了電話，就圍在炕上看晚。

“大智，我也要吃松子”李智剝了些乾果在桌子上讓大家吃，他看秦健就只挑著松子吃，就一直給秦健剝松子。

“自己剝去”秦健斜靠在被子上，一副地主老財的做派。

“不會”六寶擺出受了氣的長工臉。

“三兒，給他怎麼剝”地主一發話，打手三兒上場，直到扒的六寶只剩了一條內褲才停手。

黃果兒表示沒眼看，抱著腿在牆角發微信。

六寶衣服也不穿包著被子縮在裡面委屈，李智把秦健不愛吃的榛子大杏仁碧果剝了點給他，他才開心的說，還是大智最好。

十點多大家在炕上圍著包餃子，又是一通鬧，麵粉滿天飛。

十二點一到村裡就跟炸了鍋一樣，家家戶戶鞭炮煙花一通的炸，孩子們開始滿街跑，挨家挨戶的拜年，進門說聲過年好，拿一些零碎的糖果放在自己的紅包袋裡，滿足的走了。

吃完餃子放完鞭，大人們也會陸陸續續的出來拜年，從小輩的開始，李智人不大但是輩分很高，村裡有些三四十的都管他叫叔，他也不知道只有他一個人的家裡，會不會有人來給他拜年，他還是做了幾個方便的菜，擺好了酒杯。

他沒想到這一晚上來拜年的人一直沒斷，即便是他爸沒在家，大家也都來跟他帶回來的城裡朋友喝一杯酒，道一聲過年好。

天矇矇亮的時候，大家喝的東倒西歪的睡了，秦健跟他並排靠著被子坐著。

“你們這兒的人太熱情了，喝酒都跟喝水似的”秦健的舌頭都大了“呼～，好熱”炕燒的很旺，又喝了酒，兩人都穿了單衣，秦健還要往下脫，李智趕忙攔著，他也喝的手腳不聽使喚，一把把秦健抱住了，秦健想伸手摸摸他的臉，下手重了點，啪的一聲，李智趕緊鬆了手。

大年初一大家都是糊著過的，李智做了小米湯煮餃子，誰醒了就吃一碗接著睡。

初二早上才都回過神來，村裡請了戲班子在村委唱戲，大家被一幫孩子拉著拽著一起去聽，李智拉著秦健去爬了後面的山，他們這兒的山都不高，一會就能到山頂，站在山上曬著暖融融的太陽，一口冷冽的寒風，神清氣。

他們回來的時候，剛好趕上戲班中途休息，主持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