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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梓夜也沒必要再招什麼新助理,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習慣一個新人,他覺得還是跟宋默在一起時比較自在。
“不知道開學以後,你有沒有興趣繼續兼職——”聶梓夜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樓下急促地傳來三短一長的貓叫聲。
“壞了,教官來查房了!”宋默剛跑出一步,回頭不忘抓著聶梓夜的手腕繼續跑,邊說,“你先跟我回宿舍。”聶梓夜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等他進了集體宿舍後才連忙戴上口罩。所幸周圍的人都和他們差不多的慌張,還有的人比宋默更晚回來,都顧不上打招呼,蹭蹭爬上蒙上被子假裝睡著了。
宋默睡的是上鋪,靠牆,位置比較好,就算裡面藏了個人也不明顯。
——教官只要確定上有人就行了,不會去注意是否多了一個人。
宋默往聶梓夜身上蓋上被子,從頭蒙到腳,假裝因為太熱把被子攏到邊上,自己則側著身擋住那團被子,在教官手電筒燈光的照下緊緊閉上眼睛。
除了宋默的下鋪,沒人知道他的上還有第二個人。
教官蹬著軍靴一步一步地走在架之間,每個人的心臟都在怦怦跳,直到他檢查完最後一張架,回到門口,關上房門,房間裡的空氣這才像是活了過來。
宋默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教官已經走遠,才趕緊將那層被子剝開,讓聶梓夜的腦袋出來。
很窄小,聶梓夜不得不地蜷著身體,將腿彎起,緊貼著牆壁,臉上還戴著口罩。
然而就是這麼個不舒服的姿勢,他卻能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就睡著,宋默摘他口罩時都沒有反應,只是眉頭皺著,睡不太-安穩。
宋默伸手撫平了他眉間的皺紋,又輕輕地在他的太陽上了,連著額角,慢慢放鬆他的神經。
聶梓夜的呼逐漸平穩綿長,神情也放鬆下來,睡得很沉。
就著月光,宋默這才看清,聶梓夜的眼底有一層不太明顯的黑眼圈,可見這段時間都沒睡好,興許是工作太忙了。
宋默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像是被他的睡意染,也打了個呵欠。
深夜伴隨著窗外的蟲鳴鳥叫,屋裡也開始響起宛如響樂般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因為心裡惦記著事,宋默沒敢睡得太死,天不亮就睜開了眼。
聶梓夜還抱著他的被子在睡,他睡姿比較規矩,一晚上沒怎麼翻過身,還保持著那個蜷著腿的姿勢。
宋默輕手輕腳地翻身下,離開宿舍來到天台,掏出手機給盧曉冬打了個電話。
盧曉冬被他從上鬧起來,半夢半醒地聽著少年清澈的嗓音在電滋滋聲中淌,聽到後半截陡然坐起身,像是被冷水澆灌過:“什麼?!你說——梓夜偷偷跑去你的軍訓基地了?!”
“對,我看他睡得沉,昨晚沒忍心叫醒他。麻煩盧哥上午過來接一下吧,你們不是就在附近做節目嗎?”宋默語速飛快,說完就掛了電話,以免被教官發現。
剩下一臉懵的盧曉冬,聽著話筒裡嘟嘟聲,一時無言:“……”第二十一章盧曉冬站在水庫附近的一條爛泥路上。
這條路是上山下村的唯一通路,路面就是普通的黃土,沒鋪水泥。由於水庫引的是河道的一個分支,周圍的路面經常是溼潤的,所以這附近的路都跟泥巴地似的。
不管白車還是黑車,走完一遍就都成了泥車。
盧曉冬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新買的車,又痛心疾首地看了眼聶梓夜。
因為宋默那通電話,盧曉冬不敢耽擱,匆匆忙忙洗臉漱口就出了門,連頭髮都沒怎麼捯飭,顯得有些凌亂:“我的大明星啊,你真的太能給人驚喜了!怎麼樣,小宋有沒有動得投懷送……咳、熱情擁抱?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裡,所以來看看,沒什麼不純潔的想法。”盧曉冬自覺地糾正了自己的說法,雖然他已經不是很相聶梓夜的話了。
聶梓夜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沒錯,來到以後我發現他這裡缺的東西不少,幸虧我來之前有所準備。”盧曉冬抿了抿,他記得軍訓基地裡有個小賣部,生活用品一般都能在那裡買到,前年他送聶梓夜來軍訓的時候都看見了,別以為他沒印象!
盧助理假笑著說:“那你在這睡得還好嗎?”
“好。”聶梓夜面不改,“昨晚我的睡眠質量不錯,連一個夢都沒做。”我信了你的!
盧曉冬簡直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但還是忍住沒動手:“趕緊上車吧,被人拍到你在這種地方出現,還不知道網上那群噴子會說什麼呢!”
“說我懷念學校軍訓,回來體驗一下?”聶梓夜竟然還開起了玩笑。
盧曉冬坐上駕駛位,聞言差點沒把住方向盤,隔了兩秒才說:“……那你這體驗特別的啊,不走正門,跟做賊似的?”
“嗯。”聶梓夜居然還能用一副鎮定自如的表情來回應。
盧曉冬徹底敗下陣來,實在是拿他沒轍。
車開出去有一段路,盧曉冬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今早聶大少也找到我這裡了。他想見見你,可是好像你信號不太好,沒收到他的信息。”聶梓夜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果然看到了他哥的信息,隨手就往回撥。
那邊大概一早上就開始等了,所以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