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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紅，支支吾吾地道了聲謝，這才撐著牆歪歪扭扭地離開。

顧念寒看著那兩人，握緊的手終於慢慢鬆開。

這一瞬間他似乎找到了答案——裴鶴之向來就是這樣對個，溫柔與體貼對任何人都可以，仔細想來的話，對自己的那些舉動並不能說多麼特別。

到目前為止的所作所為，也許僅僅是由於新鮮罷了。

令顧念寒到困擾的問題不攻自破，他垂眸看向腳尖，剛剛那翻湧起的怒火瞬間由於裴鶴之的舉動消失的一乾二淨，質問的話也咽入腹中，被火焰撐滿的內心一時間空空落落一片，有些茫然有些無措，竟無端生出幾絲莫名的寂寞來。

與喜怒哀樂均無關，而是一種很微妙很難以言喻的覺。

顧念寒並未察覺裴鶴之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袋沉甸甸的衣服落進顧念寒的懷裡，裴鶴之的聲音響在耳側:“定製的，去試試合不合身。”袋子裡是一套白正裝，吊牌還沒有拆，光是看衣料就知道價格不菲，顧念寒目光一掃，有些發懵:“給我的？”裴鶴之點頭，經過顧念寒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劃過，好似拂過一粒沙:“晚上陪我去一個地方。”顧念寒跟著裴尚澤幹了多年，習慣於主人的私事向來不過問，只管聽著跟著便是，照常說對於裴鶴之也是如此。

可此時此刻，顧念寒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問完這話他便後悔了，果不其然見裴鶴之充滿趣味地看了他一眼。

裴鶴之無需多言，所念所想好似全都在那道目光裡了——帶著些親暱的曖昧，好像剎那間顧念寒的衣服成為擺設，他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被裴鶴之從內到外敲了個通透。

裴鶴之擁抱過太多omega，有時僅僅通過眼，甚至通過觸碰，大致的身材輪廓和數據他便可以準確掌握。

但顯然同那些人混為一談，對顧念寒來講並不是件好事。

晚上七點，一輛黑賓利停在了某處會所的門口。

院子裡停滿了名車豪車，顧念寒尾隨著裴鶴之下車，白的西裝勾勒出緻纖細的身體曲線，與身上冷冽的氣質相得映彰，甚至無端多了幾絲柔和。

顧念寒望向前方裴鶴之黑的身影，過分優雅得體，舉手投足皆是貴氣，真是舉世無雙的世佳公子。

“白很襯你。”耳畔間迴響過裴鶴之先前說的話，顧念寒不自覺的伸手捏了捏耳朵，低頭看向自己的裝束。

這是顧念寒第一次穿白，以往他的工作並不算太得體，由於怕鮮血飛濺過於刺目，自然習慣於總是一身不變的黑。

突然穿這樣乾淨的顏，反而覺得束手束腳，有些不適應，不自在了。

會所裡一片富麗堂皇，玻璃吊燈的光打著轉落在地上，隨處都渡上一層暖橙的光芒，中央噴泉在這樣的燈光照下染金，飛濺如金羽。

顧念寒大概環顧了一圈，會所裡倒是久違的見到了幾位面孔——是當時裴尚澤還在位時的商業夥伴，由於見得多了，顧念寒倒還能勉強對上臉。

兩個人無論是身高相貌都相當出眾，裴鶴之天生帶著氣場，無論走到哪裡都如同聚光燈，才剛進場就引了一干人的注視，但顯然大多數人在驚異的同時隱疑惑，看上去對裴鶴之並不眼。

顧念寒向來不喜歡這種人過多的場所，他不知裴鶴之為何要來這種地方，正在考慮是否張口問，便看到有身穿黑燕尾服的服務生向他二人走來，禮貌地鞠了一躬:“裴先生，連董已經在二樓等您了。”顧念寒的目光落在服務生前的名牌，上面清楚寫著m公司。

他恍然大悟，這才意識到今天是m公司的主場，也怪不得邀請的都是些b市名。

二樓盡頭的門虛掩著，有男人坐在沙發上，懷裡擁著一個相貌嫵媚的omega，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

那男人生的俊朗英俊，眉宇間帶著些許風不羈的痞氣，手上掐著雪茄，正摟著身邊人一個勁兒的調笑打趣，看起來十分不像是個正人君子。

室內充斥著alpha與omega的信息素味，跟濃郁的菸草味織在一起，顧念寒才走進去就被嗆了一口，屏蔽器雖然能減弱alpha信息素所產生的影響，在同類信息素面前倒顯得雞肋無用些。

顧念寒微微蹙眉，掩著鼻咳了兩聲。

裴鶴之像是覺察到顧念寒的不適，微微側過頭，出半邊緻的眉眼:“你去一樓等著。”

“可是……”裴尚澤活著的時候，m公司是塊心病，如今怎麼看都像是擺在明面上的競爭對手，顧念寒不放心裴鶴之一個人呆在狼窩裡，才一張口，裴鶴之已經不容置疑地對他擺了擺手。

他只能將話咽回肚子，眼角掃過房間，暫時沒有察覺到威脅，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大門在那抹白的身影后緩緩關閉。

連修的目光一路黏在顧念寒的筆直的後背上，俊朗不羈的眉宇間帶了一絲玩味的欣賞，裴鶴之在他面前落座，不鹹不淡道:“看的什麼這樣出神？”他隨口一句話，落在耳裡卻跟夾雜著冷風似的。

這位m公司的掌託人，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的連修連老闆一瞬間就把目光收了回來，哪還敢往門口瞥一眼，看向裴鶴之的眼神裡滿是笑意:“沒看，沒看，裴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