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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聽到一位婦人在揍罵孩子,婦人一邊斥責孩子不肯下跪會惹怒佛祖,一邊請求佛祖原諒。走近一看,發現婦人竟然就是在集市上與琴姨大吵的那位。旁邊一位老人扯著婦人的手,四周有三個大媽也在勸說。
“嘿,你看。”一位大媽小聲說。
另一位大媽看向門口,對著琴姨笑道:“曉琴來了啊,我也帶我這外孫來呢,他媽好不容易帶他回來一次,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愛回來了。”
“嗯,我也來。”琴姨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笑應著。
一位大媽跟著挖苦:“對啊,我家那個今年就沒回來,說去國外旅遊了,叫那什麼鐵塔的地方,你說說,外面哪有自己家裡好啊。”在爭吵的婦人已經安靜下來了,只是臉不太好看,緊攥著孩子的手不放。旁邊那位老人拿過旁邊放著的熱水壺,慢地踱步而來。
“這是南醫生的孫子吧,那麼大咯,長得可真俊啊,來,婆給你們倒碗水,爬那麼高累了吧。”南黎道過謝,接過老人遞過來的水,先給琴姨,看著老人繼續倒滿一碗,遞給森槐,拿著自己的水喝了一口後,又道了一次謝。
那位婦人收拾著東西,眼睛瞟向琴姨諷刺道:“這水可是山泉水,純淨的很呢,有些心裡頭骯髒的,可得多喝點,洗洗乾淨,好歹不能染了佛家聖地。兒子走了,帶你去下一個廟。”接著拿過桌上的祀品就拉著孩子往門外走,經過琴姨時有意無意地輕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琴姨扯了扯嘴角,將裝瓜果的袋子打開放在正桌上,給杯子滿上酒擺好。那三位大媽有兩位也跟著離開了,倒是一開始打招呼的那位大媽,幫著琴姨點好蠟燭,輕聲對琴姨說著:“我知道你拎得清,她們大多也只是無聊說說。但你平時也跟著她們一起聊聊些閒話,這樣也不至於當著面就跟你擺臭臉啊。”琴姨沒吱聲,只看著主位上的神像。
廟裡主位供奉的是一尊菩薩,慈眉善目的。
南黎點了香,看端坐著的菩薩。
“你說這菩薩垂著眼,能看到我們對她不敬嗎?”森槐走了過來,拿過南黎手中的香,對著菩薩鞠了鞠。
南黎偏過頭看他,“金剛瞪著眼。”神佛自在心中,最能看到自己做了什麼罪孽的,就是自己。森槐笑了笑,把手上的香分了一半給南黎說,“可以香了。”給四處的竹筒裡上香火後,琴姨已經跪在蒲團上,嘴裡唸唸有詞:“信女周曉琴,今替九樓南和南醫生,九樓南黎,藥典堂森槐,在這祭拜,願幾人多喜樂,長安寧。願幾人車來車去,保佑安康。菩薩大恩大德,信女在這謝過。”森槐和南黎對看了一眼,雙雙走到一旁,不去打擾。
“小黎,森槐,來,你們也來拜。”琴姨招呼著他們過去,“對,你們一起拜吧。”蒲團左右各有一個,森槐看著旁邊的南黎,南黎倒不彆扭,二話不說直接站到左邊,示意他過來。森槐過去,兩人雙手合十,開始祭拜,一下,兩下,三下。
蒲團捱得緊,兩人跪下時剛好肩膀挨著肩膀,老人在旁邊說,有要菩薩保佑的就在心裡說出來,菩薩會聽到的。森槐別說默唸了,他現在什麼念頭都沒有了,左肩時不時摩擦生的熱能把一切念頭都給燒燬,燎原之後,似乎有什麼被埋藏的種子,開出了花。
觸碰產生的悸動,足以勝過一大段證明。
下山比上山容易,落下的腳步受慣般地一直往下走去,不到拐彎處好似停不下來。沒再停歇,幾人一下就走到了石板路上。石板路只鋪到山,森槐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崎嶇,心想這廟要真靈驗,他一定回來還願,扛著大豬蹄兒來。
山也有座廟,其實這才算是正常的寺廟,門口幾個小沙彌拿著掃帚在打掃,旁邊一條大路彎彎繞繞地貫徹了半座山,廟門進出的人絡繹不絕,香火冒出的煙能透過廟牆傳遍整座山,從遠處看一定烏煙瘴氣的,可惜人們一般分不清烏煙瘴氣和仙氣繚繞。
之前那位婦女抱著孩子,與和尚談,幾位大媽也在旁邊和和氣氣地笑著。
剩下的那位大媽姓張,張大媽本也想進去拜拜的,但抱著孫兒一直走著山路實在腳痠,就尋了個涼亭打算歇歇腳。琴姨將袋子裡的瓜果放在石桌上,“走了那麼久餓了吧,先拿水果墊墊肚子吧。”遠處有幾個孩童圍在一起嬉鬧,張大媽的孫子時不時扭動著身子往那邊看去,得到張大媽的示意後,高高興興地奔向那邊。
“唉,我家這兩孩子,也就女兒省心點。”張大媽看著孫子的背影,嘆息道。
“說什麼瞎話呢,你兒子什麼時候讓你過心了,打小就懂事,安安分分在省裡當公務員,逆過你的意嗎。”琴姨剝著橘子說著。
見張大媽一臉言又止,想到張塵今年沒回來,琴姨立馬收了打趣的心,正經道:“怎麼了,張塵出什麼事了嗎?”
“嗯...”張大媽瞄了眼森槐兩人,還是說了,“他沒去相親。”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琴姨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主意,你也別他得太緊。”
“要真是這樣我還放心呢!”張大媽一下動了神,“他,他,他說,他不能去!咳咳!”
“你別急,別急,慢慢說,張塵那麼懂事的。”
“他瞞了我